凌曜要出國的消息,蘇晚是從顧盼那裏聽到的。
“晚晚,曜哥明天就要去歐洲了,說是要去處理一個很重要的項目,可能要去很久。” 顧盼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,“你……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?”
蘇晚握着手機,手指微微顫抖。去歐洲?很久?他是要徹底離開這座城市,離開她嗎?
“不了。” 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“我們已經沒什麼關系了,打不打電話都一樣。”
“晚晚,你真的……” 顧盼還想說什麼,卻被蘇晚打斷了。
“盼盼,別說了。” 蘇晚的聲音帶着一絲懇求,“我現在很累,想早點休息。”
掛了電話,蘇晚躺在床上,輾轉反側。她想起和凌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想起他溫柔的笑容,想起他堅定的眼神,想起他說過的 “我愛你”…… 眼淚不知不覺地浸溼了枕巾。
她拿出手機,翻到凌曜的號碼,猶豫了很久,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。她知道,他們已經回不去了。
第二天早上,蘇晚剛起床,手機就震動了一下。是一條短信,發信人是凌曜。
“我要走了。若你回頭,我還在。”
短短的一句話,卻像一把錘子,狠狠砸在蘇晚的心上。她仿佛能看到凌曜發這條短信時的樣子,眼神裏帶着一絲期待,一絲不舍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。
蘇晚的眼淚瞬間決堤,她捂住嘴,蹲在地上失聲痛哭。她多想告訴凌曜,她沒有背叛他,她心裏一直都有他,她多想跟他走,多想回到過去。
可她不能。
父親被騙,母親精神崩潰,蘇家還需要她撐着。她不能再拖累凌曜了,不能讓他爲了她,放棄自己的事業,放棄自己的人生。
她擦幹眼淚,手指顫抖地在屏幕上打字,刪了又改,改了又刪,最終只發出去四個字:“別再糾纏。”
發送成功的那一刻,蘇晚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塊,疼得無法呼吸。
而此時的凌曜,正坐在前往機場的車裏。看到蘇晚回復的短信,他緊緊握住手機,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白。他看着那四個字,眼神裏的最後一點光芒也徹底熄滅了。
“開車。” 他對司機說,聲音冷得像冰。
車緩緩啓動,駛向機場。凌曜看着窗外飛逝的街景,心裏像被灌滿了鉛,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。他不知道,這條短信,會是他和蘇晚之間,很長一段時間裏最後的交集。
他更不知道,蘇晚在發完那條短信後,哭了整整一天。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,不吃不喝,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。
傅景深來看她,看到她憔悴的樣子,皺了皺眉:“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,把自己弄成這樣,值得嗎?”
蘇晚沒有說話,只是看着窗外。窗外的陽光很刺眼,可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。
她知道,從這一刻起,她和凌曜之間,就像隔着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。他們的世界,再也不會有交集了。
而這場名爲 “犧牲” 的戲碼,才剛剛開始。她必須咬緊牙關,撐下去,無論有多難,有多痛。因爲她知道,她已經沒有退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