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過程緩慢到以千年計,且隨時可能因爲能量耗盡而徹底消散。但它就是存在着,頑強地對抗着絕對的死寂,小心翼翼地維系着那一點幾乎不存在的生命火種,仿佛在等待着一個渺茫到幾乎不可能的……轉機。
冰層之上,是去冰日漸鞏固的冰冷王朝。
冰層之下,是一絲微弱卻不肯熄滅的雲生希冀。
冰層之下,時間以近乎凝固的速度流逝。那一絲【雲生之力】如同最耐心的工匠,以千年爲單位,緩慢修復着男主瀕臨滅絕的生機。它微弱卻精準地流轉,首先護住了心脈深處最後一點靈識不滅,繼而開始艱難地重新接續那些被絕對零度凍得粉碎脆裂的經脈。
這個過程無比艱難,如同用溫暖的呼吸去呵化萬載玄冰。每一次細微的修復,都消耗着雲生之力本就不多的能量。但它從未停止,仿佛承載着雲霄最後那份“萬物終有生機”的信念。
漸漸地,在那片死寂的冰封世界中,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小的變化。男主那被冰槍撕裂的傷口處,最深的地方,冰晶結構似乎有了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鬆動。一絲微弱到極致的血氣,在那新生的經脈中緩緩流動起來,雖然緩慢,卻真實地帶來了生命的暖意。
與此同時,就在他不遠處,那些青鸞劍的碎片被牢牢封在玄冰之中。它們看似徹底黯淡,但在那新生的、微弱血氣流轉的牽引下,某一枚最小的碎片極其輕微地**顫動**了一下。
仿佛沉睡了無數年的劍靈,在最深沉的死亡中,捕捉到了那一絲熟悉的、來自持劍者的微弱生機。碎片內部,一點比米粒還要微小的青芒,掙扎着,亮起了一瞬,隨即又黯淡下去。但它確實回應了,如同黑夜中的第一顆星。
冰淵之上,去冰統治的世界日益“完美”,卻也日益冰冷。魔尊“真心”率領的冰焰魔軍仍在四處征伐,掃清任何可能殘留的“不和諧”熱源。然而,在這極致的秩序下,是否真有某些古老而強大的存在,能夠避開這無所不在的冰冷感知?
或許在某個被遺忘的地心熔核深處,一縷先天之火並未被魔尊收服,只是陷入了沉默的蟄伏,等待着重見天日的時機?
或許在那浩瀚星海的某個角落,仍有未被冰秩觸及的秘境,保留着最後的火種?
在這片極致冰封的秩序之下,那縷蟄伏於地心深處的先天之火並非真正沉寂。它像一顆緩慢搏動的心髒,在魔尊絕對掌控的陰影裏默默積蓄力量。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“完美冰秩”的微妙悖離——一種近乎永恒的、溫暖的忍耐。
而在無垠星海之外,某些未被冰焰魔軍足跡觸及的古秘境,其壁壘正因主世界的絕對寒冷而產生細微震顫。
這些秘境如同沉睡的眼眸,在冰淵之上的統治無法窺見的維度裏,護佑着最後的、充滿生機的火種。
它們靜候着一個信號,一絲變數,或許就是冰下那股微弱卻堅韌的生機復蘇,或是那一閃而逝的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