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直直的盯着霍敘，眼裏帶着一絲期盼。
霍敘反問她，“你想打掉嗎？”
他把問題拋回來，讓周幼歡措手不及，一時間讓她心裏咯噔。
她有些賭氣地說，“我聽你的，你讓我打掉，我就打掉。”
霍敘輕聲一嘆，抬手落在她頭頂，安慰般說，“好了，他們那邊，我會解決。”
周幼歡臉色緩和了下來，“那你的意思不打掉咯？”
“當然。”
周幼歡這才心滿意足，抓住他的手，緊緊握着，然後掏出手機拍照。
霍敘也由着她，等她拍完照才將手收回去。
——
姜晚西跟韓業這頓飯吃的也尷尬，韓業一直問她跟霍敘的事。
她全都含糊其辭的搪塞了過去，無論她跟霍敘鬧成什麼樣，也不能把傷口展示給別人看。
這麼做不會換來同情，只會得到嘲笑。
她相信霍敘也是如此，才會在人前跟她表演恩愛。
不，如果不是她發現周幼歡，他在人後也同樣表演的淋漓盡致。
就在她被韓業問的不勝其煩時，她手機忽然響了。
是個陌生的號碼。
雖然不知道是誰，但這個電話救了她。
她說了聲抱歉，便起身出了包廂接電話。
電話接通後，那頭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，“您好，是姜晚西，姜小姐嗎？”
“我是，請問您是？”
“我是霍先生的律師，您現在有空嗎，我想和您商量下離婚協議的事。”
姜晚西一愣，看了眼手機，這會兒都快十點了，秦瑜那邊應該也快結束了。
她有些爲難，“這麼晚了，明天不行嗎？”
對面的律師說，“不行，明天我有事，只有現在才有時間。”
態度很堅決，更像是在通知她，不是在和她商量。
姜晚西沉默了，是律師着急，還是霍敘着急？
前一秒還在堅持離婚，現在又這麼迫不及待的讓律師聯系她，這男人，果然陰晴不定。
“姜小姐，把位置發給我吧，我現在來找你。”
姜晚西無奈，“好吧，我在聽海宴酒店，你直接過來接就是。”
“好的，半小時後到。”
掛了電話，姜晚西吐出一口氣。
回到包廂，韓業斜靠在椅子上，玩味地看着她。
姜晚西道，“抱歉韓少，等會我有些事，您看……”
韓業笑道：“需要幫忙嗎？”
“不用了，是一些個人的事，不麻煩韓少。”
韓業點點頭，站起身，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們下次再約。”
他來到姜晚西面前，手指夾着一張名片遞給了姜晚西。
“我猜你肯定忘了我的聯系方式，收好，以後肯定用得上。”
姜晚西接下了那張名片，微微一笑，“好。”
韓業笑了一聲，朝門外走去，“再見，姜小姐。”
他走後，姜晚西第一時間打開自己的手機錢包，這頓飯韓業點的都不便宜，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買單。
她做好了淨身出戶的準備，所以霍敘給的銀行卡，她全都沒帶。
手機裏現在只有五千塊錢。
她叫來服務員買單，一看居然花了三千九。
早知道就不多嘴請他吃飯了。
心裏抱怨，但錢不能不付。
但服務員卻說，“小姐，這個包廂的單已經買過了。”
姜晚西一愣，“買過了？”
服務員笑道：“是的，方才那位先生已經買單了。”
姜晚西有些尷尬，決定收回剛才的抱怨，“這樣啊，我知道了。”
服務員退了下去，姜晚西也重新回到大廳等那位律師。
等了差不多十分鍾，秦瑜和她的客戶也出了電梯。
秦瑜對身邊的小男生說，“小楊，麻煩你送趙總回去，路上慢點。”
叫做小楊的男生點點頭。
秦瑜笑着和那位趙總又寒暄了幾句，趙總這才和小楊離開酒店。
一分別，秦瑜臉上的笑就垮了下來，拉的老長，一看就聊得不高興。
她來到姜晚西身邊，有氣無力地坐在沙發上，“累死我了，跟這種人聊天，和豬聊天差不多，狗屁不通，還愛指手畫腳。”
姜晚西也不懂她的工作內容，只能安慰道，“別鬱悶了，等你工作室做大了，就不接待這種客戶了。”
秦瑜笑了笑，“你說的沒錯，看在錢的份上，我忍！”
“那咱們走吧，這麼晚了，早點回去睡覺。”
姜晚西搖頭，“我還走不了，霍敘的律師快到了。”
秦瑜臉色古怪，懷疑自己聽錯了，“這個點？”
“是啊，他非要今晚見面。”
“有病吧，着急去投胎嗎？還是他着急娶那個女人？”
姜晚西默然，誰知道呢。
不過能順利離婚也是好的，晚點就晚點吧。
兩人正說着話，外面便急匆匆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，他手提公文包，在大堂內環顧了一圈，目光鎖定在姜晚西身上。
他快步來到姜晚西面前，伸出手，“您好，姜小姐吧？”
姜晚西站起身，和他握了一下，“是的。”
“我叫齊華，是霍先生的代理律師。”
兩人打過招呼，齊華便坐了下來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堆文件。
他一遍翻看文件，一邊說道，“您這邊是已經商量好了，姜小姐淨身出戶是嗎？”
姜晚西還未開口，一旁的秦瑜搶先說道，“誰商量好了？該怎麼分就分，法律怎麼寫的，你就怎麼寫，狗屁淨身出戶，他想得美！”
齊華抬頭看向秦瑜，那眼神好像在問你是誰？
“這位女士，如果你不是當事人，還請不要插嘴。”
“你……”
姜晚西摁住她，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秦瑜冷哼一聲，重新坐了回去。
姜晚西這才開口，“我朋友說的沒錯，按照法律來。”
齊華煞有介事的點點頭，並未有太大的反應，低頭繼續翻看文件。
姜晚西看着他翻看文件的模樣，心裏有些狐疑。
這人難道沒準備充分就來了？怎麼都像是臨時起意。
翻了好一會兒，齊華才抬頭對她說，“是這樣，我看了下霍先生的資產清單哈，除了一些固定資產外。
近三年的消費賬單，也有您的一部分，所以在你們婚姻存續期間，算上購置房產這些，消費總歸是九億八千萬。”
說到這裏，齊華深深地看了眼姜晚西。
“霍先生每個月工資是三千，算下來，他目前欠下的債務是六億七千五百萬，你們平攤就是，每人三億三千三百七十五萬。”
秦瑜打斷他，“等會，你說的三千，是不是少了個萬？”
齊華淡定的搖頭，“沒有錯，就是三千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