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靈見他沉默不語,然後拿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本書遞過去:“這是你以前送給我的書,既然現在我們已經恢復戰友關系了,我也沒必要再留着了,還給你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沈裴竣的話還沒說完,白靈就將那本書塞進了他的手上。
“還有,這次聯合軍演結束後,我們文工團的會對連隊戰士們慰問演出,你最好不要找借口躲着不去看演出了,這樣只會讓謠言越傳越離譜。”
話音落下,白靈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,不給他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。
沈裴竣低頭看着手中的這本書,他都有點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時候送給白靈的書。
抬眸看向遠處白靈漸漸消失的背影,又看了看手中的書,覺得挺可笑的。
這時,一排長迎面走來跟他敬禮打招呼:“沈團長。”
“嗯,對了,這本書送你。”
他隨手將書送給了一排長,一排長有些尷尬:“這……我怎麼好意思收您的書……”
“一本書而已,送你是爲了讓你學習進步。”
“是!謝謝沈團長!那我就收下了,我一定認真讀完!”
沈裴竣淡淡地應了一聲,然後轉身進入了辦公樓裏。
……
第二天,一大早。
婆婆去買菜了,小姑子去供銷社上班了,就江晚瑜一個人在院子裏澆花。
“晚瑜!”
本來就不高興,聽到這個聲音更煩了。
江晚瑜抬頭看去,黃水蓮又站在大門外,使勁地朝着她揮手。
這個黃水蓮爲了撮合她和高建林出軌,真是出了不少力氣。
典型的見不得別人過好日子,否則真的無法解釋這種吃飽了沒事幹的行爲。
江晚瑜放下澆水壺走到了門口,態度冷淡:“有事?”
黃水蓮將她拉到了一旁:“晚瑜,我覺得你和高建林之間肯定是有矛盾了,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像仇人一樣,其實他真的很想要和你好好談談,我帶你去找他吧。”
她有些聽不下去了,轉身就要走,卻忽然想到二哥應該已經把舉報信貼到學校公告欄裏了。
或許她該去看一場好戲。
“晚瑜?你倒是說話啊,我帶你去找高建林好不好?你們兩個有什麼矛盾還是要當面把話說開了才行啊。”
江晚瑜嘴角揚起:“行啊,走吧。”
黃水蓮愣住了,沒想到江晚瑜答應得這麼痛快。
最近這個死丫頭怎麼總是變來變去,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,以前可是一門心思撲在高建林身上的。
“那……我騎車載你,小心點。”
黃水蓮將自己的自行車調了個頭,江晚瑜主動坐了上去:“走吧。”
……
京北大學。
公告欄處擠滿了人頭,議論紛紛。
江晚瑜和黃水蓮進入了學校裏,1980年的時候大學還沒有門禁制度,所以可以隨意出入。
她是一路直奔公告欄而去,果然看到一大堆人圍着。
黃水蓮:“他們都擠在那兒看什麼呢?”
她和黃水蓮慢慢走近,就聽到了不少難聽的辱罵。
“這個高建林和林青青也太不要臉了吧,把大學當什麼了!這就是在亂搞男女關系!”
“這舉報信是誰寫的?太狠了!這下這倆人是徹底完了,要是不結婚,都得按流氓罪判了。”
“活該!誰讓他們不要臉!這舉報信上可寫着女同學肚子都搞大了!”
“開除都是輕的,這事兒要傳出去算是敗壞了我們學校的風氣了!”
忽然!
高建林像瘋了一樣沖進人群中,擠到公告欄前看着上面貼着的舉報信,清清楚楚的寫了他和林青青的名字,舉報他們亂搞男女關系,還未婚先孕!
他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靂,震驚地瞪大了眼眸怒聲咆哮着:“這是誰幹的!!誰在造謠!有本事站出來!”
無論高建林怎麼大喊大叫,就是沒有人理會他。
反而議論的聲音更猖狂了。
高建林臉色通紅指着面前的那些男男女女怒吼道:“閉嘴閉嘴!胡說八道!這不是事實!!”
有膽大的反駁道:“怎麼,就許你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,還不許我們說?你要沒做這種下流事,誰會舉報你?誰吃飽了撐得在這裏給你造謠?”
“就是啊!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沒數嗎?”
所有人都跟着附和,高建林徹底瘋了,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轉身撕掉了公告欄的舉報信。
這時,教導主任走過來高聲道:“高建林!跟我去校長辦公室!”
圍觀的所有人看到是教導主任後都立刻散去,而高建林手裏捏着被撕碎的舉報信,臉色慘白地看着教導主任,頓時腿軟直接跪在了地面上。
高建林目光落在這封舉報信上,突然發現這字跡怎麼那麼眼熟……
角落裏。
江晚瑜看着這一幕嘴角勾起,總算是出了口惡氣。
就讓高建林好好去養他那個糟心兒子吧,前世那個小兔崽子把她和沈裴竣折騰夠嗆。
她看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黃水蓮,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唉聲嘆氣道:“真沒想到高建林居然是這種人,以前真是瞎了眼。”
說完,江晚瑜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。
剩下黃水蓮站在原地自言自語:“這下完了,她更不想跟沈裴竣離婚了。”
……
沈家老院。
江晚瑜回來的時候,剛好郵遞員騎着自行車來送信。
婆婆看了她一眼:“你大早上的跑哪兒去了?”
“溜達了一圈。”
江晚瑜準備回屋子,卻聽到婆婆又問郵遞員:“什麼地方寄來的信?”
“是京北軍區寄來的信。”
郵遞員說完,騎着自行車就趕着去給下一家送信了。
京北軍區?沈裴竣寫的信!
江晚瑜頓時眼前一亮轉身走到了婆婆跟前,想要拿過信封,卻被婆婆瞪了一眼。
“搶什麼槍,這是我兒子寫的信,又沒說寫給你一個人的。”
現在她顧不上跟這個老太太吵架,就想知道信裏沈裴竣說了些什麼。
“媽,快打開看看!”
婆婆翻了個白眼,然後打開了信封,發現有好多字不認識,又沒好氣地遞給她:“有些字我不認識,你念給我聽。”
江晚瑜迫不及待的拿着信紙,然後從頭到尾都是在問候家人,而她的名字就提了一次,還是囑咐婆婆注意她預產期的。
這男人怎麼這麼狠心啊。
他還在生氣?
“你倒是念給我聽啊!”婆婆不耐煩的催促着。
江晚瑜卻突然抬頭說:“我要去部隊看沈裴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