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國際機場,私人停機坪。
一架通體銀白的頂級私人飛機,在引擎的低吼聲中,平穩地降落在跑道上,最終緩緩停穩。
艙門打開,一個身穿黑色唐裝,身材清瘦,面容枯槁的老者,在一衆黑衣保鏢的簇擁下,緩步走了下來。
老者看起來其貌不揚,甚至有些病懨懨的,但一雙眼睛卻銳利如鷹隼,開闔之間精光四射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,那是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,用鮮血與生命堆砌起來的恐怖氣場。
早已等候在此的趙宇,一看到老者,立刻換上了一副近乎諂媚的恭敬表情,快步迎了上去。
“陳大師!您老人家一路辛苦了!小侄在此恭候多時!”
來人,正是趙宇斥三億巨資請來的省城化境宗師,“擎天手”陳玄通!
陳玄通只是從鼻孔裏發出一聲輕哼,算是回應。他那雙銳利的眼睛掃了一眼趙宇,淡淡道:“人呢?在哪?”
“陳大師請放心,那小子的所有行蹤都在我的掌控之中!”趙宇連忙躬身引路,親自爲陳玄通拉開車門,“他現在就住在蘇家,跑不了!我已經在江城最好的酒店爲您備好了接風宴,您先休息,明日,便是那雜種的死期!”
一行人上了早已備好的豪華車隊,浩浩蕩蕩地駛離了機場。
車內,趙宇極盡討好地爲陳玄通斟上一杯頂級大紅袍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陳大師,那小子……能徒手捏碎大理石,實力恐怕不容小覷,您……”
“哼,婦人之見。”陳玄通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,臉上露出不屑之色,“不過是內勁大成,將勁力凝聚於一點的取巧法門罷了。這種武者,在世俗界或許能稱王稱霸,但在真正的化境面前,不過是螢火之光,也敢與皓月爭輝?”
他頓了頓,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着膝蓋,眼中閃過一絲貪婪:“三億,只是取他性命的價格。若是想讓他死得痛苦一些,或者,廢掉他之後交給你處置,價錢,可得另算。”
趙宇聞言,心中一喜,隨即臉上露出猙獰的怨毒之色:“全憑陳大師做主!只要能讓我親手折磨那個雜種,錢不是問題!我要讓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“呵呵,好說。”陳玄通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在他看來,這趟江城之行,不過是一次輕鬆的撈金之旅。一個區區的內勁大成武者,還不值得他放在眼裏。
……
“擎天手”陳玄通抵達江城的消息,就像一陣十二級的颶風,在短短幾個小時內,便席卷了整個江城的上流社會。
“聽說了嗎?趙家請來了省城的陳玄通陳大師!”
“哪個陳玄通?難道是那位號稱‘一掌擎天’,二十年前便已踏入化境的武道宗師?!”
“沒錯,就是他!據說當年省城一個豪門得罪了他,被他一夜之間,滿門上下三十六口,盡數震碎心脈而亡,手段狠辣無比!”
“天呐!趙家竟然能請動這等殺神?那蘇家豈不是完了?那個叫蕭塵的小子,死定了!”
一時間,江城所有豪門世家,地下勢力,都爲之震動。
無數通電話被打到了蘇家。有的是昔日的合作夥伴,急着撇清關系,終止合作;有的是落井下石的競爭對手,言語間充滿了幸災樂禍;還有少數幾個與蘇家交好的,也只是隱晦地勸說蘇建成,趕緊帶着家人連夜逃離江城,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。
蘇家的氣氛,瞬間降到了冰點。
客廳裏,蘇建成焦躁地來回踱步,一張臉愁雲慘淡。柳玉梅則是嚇得花容失色,六神無主,嘴裏不停地念叨着:“完了,這下全完了……”
蘇婉清坐在沙發上,雖然極力保持着鎮定,但那微微泛白的俏臉和緊緊攥在一起的雙手,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。
化境宗師!
這四個字,像一座沉重的大山,壓在每一個蘇家人的心頭。
他們所有的希望,都寄托在那個此刻依舊淡然自若的男人身上。
蕭塵正坐在花園的涼亭裏,悠閒地品着茶。外面滿城風雨,殺機四伏,他卻仿佛置身事外,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。
蘇婉清最終還是忍不住,走到了他的身邊。
“你……都知道了?”她看着蕭塵,清冷的眸子裏寫滿了擔憂。
“知道了。”蕭塵放下茶杯,抬頭看了她一眼,淡淡一笑,“怎麼,怕了?”
“我不是怕。”蘇婉清搖了搖頭,貝齒輕咬着下唇,“我只是……擔心你。那個人,是化境宗師,聽說……很厲害。”
“厲害?”蕭塵的笑容裏,帶着一絲玩味,“一只叫得比較響亮的螻蟻罷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蘇婉清面前,看着她那雙盛滿了憂慮的美眸,忽然伸出手,用指尖輕輕拂去了她額前的一縷亂發。
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,讓蘇婉清的嬌軀瞬間一僵,一股電流從額頭竄遍全身,臉頰“騰”地一下就紅了,心如鹿撞。
“放心。”蕭塵收回手,聲音不大,卻帶着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,“我說過,天塌下來,我扛着。你只需要……準備好欣賞一出好戲就行了。”
他的眼神,深邃如星空,仿佛蘊含着無窮的自信。
看着這樣的他,蘇婉清那顆慌亂的心,竟奇跡般地安定了下來。她點了點頭,雖然依舊擔憂,但眼神中,卻多了一絲盲目的信任。
……
夜幕降臨,江城,頂級酒店,總統套房。
趙宇正陪着陳玄通享用着最頂級的晚宴。
酒過三巡,陳玄通擦了擦嘴,有些不耐煩地說道:“行了,別磨蹭了。老夫的耐心有限。說吧,想讓那小子怎麼死?”
趙宇放下酒杯,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光芒:“陳大師,我不想讓他這麼輕易就死了。我要在全江城人的面前,將他狠狠地踩在腳下!我要讓他身敗名裂,尊嚴掃地,最後再像一條死狗一樣,跪在我面前求饒!”
“哦?”陳玄通來了興趣,“有點意思。說下去。”
“我已經放出話去了。”趙宇獰笑道,“明日午時,在雲龍湖畔的望江亭,我要和他,做個了斷!到時候,整個江城的名流都會到場觀戰!我要請陳大師您,先廢掉他的四肢,打斷他的脊梁,然後……再把他交給我!”
“雲龍湖畔,望江亭?”陳玄通點了點頭,“也好,風景不錯,適合見血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腳下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,眼神中充滿了漠視生命的冰冷。
“傳話出去吧。”
他用一種如同神明宣判般的口吻,淡淡地說道。
“就說,我擎天手陳玄通,明日午時,於望江亭,取一人性命。”
“讓他……洗幹淨脖子等着。”
這個消息,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,瞬間劃破了江城的夜空。
一石激起千層浪!
整個江城,徹底沸騰了!
所有人都知道,明日午時,雲龍湖畔,將不再是風景名勝,而是決定無數人命運的……生死擂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