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威頓時鬆了口氣,有了這些信息就不難找人:“行,這個媒人我當定了,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。”
他本想留丹增吃個飯,但丹增執意要走,丁威就聯系了部隊,讓丹增坐着軍用吉普車回駐地。
丹增想盡快復命,所以沒再推辭。
這樣他也能盡快趕回駐地,找領導批假後就帶着阿爸返回魯地向心上人正式提親。
上車後,丹增攤開手指,只見掌心裏多了一枚珍珠發卡。
那是蘇糖掉的,撿起來的那一刻他有了私心,只想將心上人的東西占爲己有。
將她,也占爲己有。
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往身後倒退。
車內則亂哄哄的,讓人的腦子都要炸開了。
蘇糖跟梅朵吃了點東西就閉目養神。
“小糖,也不知道你阿爸回去看到家已經被賣了,會怎樣。”
“阿媽,你還記掛着阿爸嗎?”
“呸,他都這樣對我了,我要再惦記他,就是賤骨頭了。”
梅朵伸手撫摸着蘇糖的頭發,像是在訴說自己過去,又像是警示蘇糖。
“小糖,當年我愛上了你阿爸,覺得只要相愛就能抵過萬難,哪怕他好吃懶做,酗酒沒出息我也認了,可他現在不要我了,那我得恩就報完了,跟他就沒情分了。”
蘇糖知道阿媽敢愛敢恨,嫉惡如仇的性子,但她又怕阿媽會因爲旁人的恩情又忽略自己的感受。
“阿媽,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你再婚的話,我希望你能遵從自己的本心,而不是被別人以恩相挾。”
“傻小糖,阿媽都一把年紀了,怎麼可能再婚,以後我就守着你跟阿依過日子。”
蘇糖記得上輩子阿媽不僅再婚了,還把蘇酥許給了繼父的兒子。
只是他們好像並不滿意這門婚事,死的死亡的亡失蹤的失蹤,蘇酥後來又另嫁了人家。
這輩子她希望阿媽能遵從自己的本心,而自己也不會像蘇酥一樣接受這門荒唐的婚事。
她雖然骨子裏有一半是康巴族人的血,但卻從小在內地長大,接受的是內地傳統的教育。
對於康巴族人那種舊婚俗選擇尊重,但不會接受。
蘇糖握緊梅朵的手:“阿媽,以後我只有你跟阿依了。”
梅朵知道女兒這是告訴她,爸爸不要她了,她也不要爸爸了,堅定跟她站在一起。
她頓時眼眶溼潤:“小糖,謝謝你。”
此時被娘倆念叨的蘇國強正跟小女兒垂頭喪氣的回到城裏。
得知爺倆不僅沒拿到工作,還被蘇糖坑了一千塊錢,何美麗氣的要把他們爺倆趕出去。
蘇國強連忙抱住她:“美麗,美麗,你聽我說,雖然護士那工作幹不上了,但我打聽了,醫院裏在招護工,一個月的工資還比護士多十塊錢哩,明天就讓小酥去上班,到時候發了工資全給你。”
何美麗這才消了氣,頓時狠狠的瞪了蘇酥一眼:“死丫頭,還愣着做什麼,趕緊去把你弟弟的鞋刷了!”
蘇酥震驚的看着蘇國強:“阿爸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”
家裏雖然窮,但阿媽根本舍不得使喚她,醫院裏的護士如果是驢,那醫院裏的護工就是騾子,而且還要給病患擦屎擦尿。
一想到那個畫面,蘇酥就胃裏翻涌。
阿爸怎麼舍得讓她去的。
何美麗冷笑道:“蘇國強,看來你寶貝女兒不想去,那你們爺倆立馬卷鋪蓋走人!”
蘇國強連鄉下的家都被賣了,根本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