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木璃雪只覺天昏地暗,伴隨着一陣劇痛,溫熱的液體瞬時從額上流下來,流入眼睛裏,以至於看不清眼前的蘇若憐是何等恐怖的神態。
“我不過……是個丫頭而已,青染大人何其自負,我又豈能左右得了他的想法?看來你還真是不了解他啊。”她扶着牆,嘴角咧開成一道諷刺的笑意。
原來,落青染,他只打算讓她做妾。
真是,活該!
“你笑什麼?”蘇若憐惡狠狠地掐住木璃雪細弱的脖子,想起眼前這個丫頭與落青染朝夕相處親密無間的十年,刹那間妒火中燒,“我就算是妾,再不濟,也是每晚與他在床上纏綿的人,而你呢?你又算什麼?你不過是他玩了就踢掉的破鞋罷了!”
“說話呀!”她最見不得木璃雪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處變不驚的樣子,她恨極了這種從容淡定又沉默的神態。
處於瘋魔的蘇若憐掐着木璃雪的脖子對她拳打腳踢,邊打還邊喊道:“你倒是求饒啊!求饒,本小姐就考慮留你一條賤命!”
滿頭是血的木璃雪就是一聲不吭,緊咬牙關,直到嘴角淌出鮮血。
這時,“蘇小姐!你在這兒呀,害我好找!”一個侍女冒冒失失地跑上閣樓,見此一幕立馬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幹什麼?!”蘇若憐猛然回頭怒斥道。
“蘇、蘇小姐,青染大人……回來了,喊你去客堂呢!”侍女嚇得雙腿打顫,短短一句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“知道了……”聽到青染大人四個字,蘇若憐的情緒才緩過來,抓起快要昏厥過去的木璃雪推到床上,側過臉對門邊那丫頭說,“放話出去,就說木璃雪得了一種會傳染的怪病,暫時在閣樓隔離,每日由我來給她送飯,其餘任何人都不得靠近!”
“若是青染大人問起……”
“無妨!”蘇若憐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臥床不起的木璃雪,諷刺地笑道,“等本小姐與夫君洞房花燭之後,再來看這個賤人!”
落眠府客堂。
“若憐,你來了?”
蘇若憐看到客堂只掛了幾條簡單的紅綢,心中不喜,道:“青染大人爲何……”
“爲何不娶妻?”落青染知道她心中所想。
“是不是嫌棄若憐嫁過一夫?”她美目含淚道。
“若是嫌棄,我又怎會讓你在落眠府安身?”落青染道,“我本無意娶妻,只是那晚你悉心照顧我,我又身負重傷神志不清,才……”
“所以,你娶我僅僅是因爲要對我負責?!”
剛下朝回來的落青染閉上雙眼,揉了揉發疼的腦門,不再言語。
蘇若憐心知肚明,那天晚上,落青染將她壓在身下瘋狂地吻她,只是因爲——他錯將她當成了木璃雪!他在親她脖子的時候,還低吼着木璃雪的名字。
她方才恨不得將木璃雪打死,也是這個原因!
可落青染不知道的是,那天晚上,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,蘇若憐不過是脫光了一絲不掛地鑽他懷裏,以致次日落青染蘇醒之後,誤認爲自己昨夜……
不過,這些都不重要了,蘇若憐很快就想通了:只要能嫁入落眠府,日後就能好好報復那個賤婢!等她一死,落青染身邊再無其他女人,踏上正室之位指日可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