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院大會。
中院那盞昏黃的白熾燈泡下,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。長條凳上坐滿了人,男女老少,神色各異。驚疑、鄙夷、興奮、漠然…種種目光如同探針,聚焦在院子中央那個孤零零的板凳上——秦淮茹臉色慘白如紙,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,頭幾乎要埋進胸口。她旁邊,易中海背着手站着,臉色鐵青,努力維持着“主持公道”的威嚴,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和眼底深處那抹揮之不去的驚惶,出賣了他內心的滔天巨浪。
劉海中坐在主位(易中海刻意讓出的),腆着肚子,官派十足,但眼底閃爍着難以抑制的興奮。閻埠貴則縮在角落,小眼睛滴溜溜亂轉,似乎在算計着什麼。傻柱抱着胳膊,靠在一根廊柱上,眉頭緊鎖,眼神復雜地看着秦淮茹,又掃過易中海,最後落在許大茂身上,帶着深深的困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。婁曉娥緊挨着許大茂坐着,臉色依舊有些蒼白,但眼神卻異常堅定,她的手在桌子下,緊緊攥着許大茂的手,傳遞着無聲的支持和信任。
許大茂感受到掌心的溫熱,心中一片安定。他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,最後落在易中海和秦淮茹身上,如同看着即將被審判的囚徒。1578點積分在腦海中沉浮,那是力量的積累,更是復仇的資本。
“咳!”劉海中率先打破沉默,清了清嗓子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威嚴,“人都到齊了吧?今天這個全院大會,爲什麼開,大家夥兒心裏都清楚!秦淮茹!”他猛地一拍桌子,指向抖得更厲害的秦淮茹,“你!惡意造謠,污蔑鄰居許大茂同志的名譽,破壞鄰裏團結,性質極其惡劣!許大茂同志要求你,當着全院老少爺們的面,把你昨天下午對婁曉娥同志說的那些污言穢語,一個字、一個字地,復述清楚!然後,老實交代,這些話,是誰告訴你的?又是誰…指使你幹的!”
劉海中特意加重了“指使”二字,目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旁邊的易中海。他太享受這一刻了!能把易中海這個“道德楷模”踩在腳下的機會!
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秦淮茹身上。那目光如同實質的針,刺得她體無完膚。巨大的恐懼和羞恥讓她幾乎窒息。她求助般地看向易中海,眼神裏充滿了哀求。易中海卻避開了她的目光,臉色鐵青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。
“秦…秦淮茹!說話!”劉海中再次催促。
秦淮茹渾身一顫,嘴唇哆嗦着,半天發不出一個清晰的音節。她知道,一旦開口復述那些話,就等於徹底坐實了自己的罪名,也等於在衆目睽睽之下自扇耳光!她以後還怎麼在這個院子立足?棒梗怎麼辦?
“怎麼?敢說不敢認?”許大茂冰冷的聲音響起,帶着濃濃的嘲諷,“還是說…你背後那個人,讓你不敢說?”他的目光如同利劍,直刺易中海。
易中海心頭狂跳,再也無法保持沉默。他猛地踏前一步,厲聲喝道:“秦淮茹!事實擺在眼前!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?把你聽來的那些混賬話交代清楚!坦白從寬!”他試圖用官腔和“坦白從寬”來引導秦淮茹只承認“聽信謠言”,撇清“指使”的嫌疑。
秦淮茹被易中海這聲厲喝嚇得一哆嗦,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。她看出來了,易中海這是要徹底拋棄她,讓她一個人頂下所有罪名!巨大的怨恨和不甘瞬間沖垮了她最後的心理防線!
“是…是易大爺!”秦淮茹猛地抬起頭,臉上涕淚橫流,眼神裏充滿了被背叛的瘋狂和破罐子破摔的絕望,她尖利的手指直直指向臉色驟變的易中海,“是他!是易中海讓我這麼幹的!是他教我去找曉娥妹子!是他讓我編…編那些話!說許大茂不行了!得了髒病!是他告訴我怎麼找人說!怎麼讓曉娥相信!都是他!是他出的主意!是他指使我的!”
轟——!
如同在滾沸的油鍋裏潑進一瓢冰水!
整個院子徹底炸開了鍋!
“我的老天爺!”
“易中海?!”
“一大爺?!”
“真是他指使的?!”
“這…這怎麼可能?!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!”
“僞君子!真小人!”
驚呼聲、質疑聲、憤怒的咒罵聲瞬間響成一片!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反轉驚呆了!看向易中海的眼神,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、鄙夷和徹底的顛覆!那個一向以“公正無私”、“道德楷模”形象示人的一大爺易中海,竟然是這場惡毒謠言真正的幕後黑手?!
【叮!檢測到來自全院的集體性劇烈震驚、鄙夷與信念崩塌(等級:群體·劇烈),積分+500!】
【叮!檢測到來自易中海的極致恐懼、被揭穿的羞恥與滔天憤怒(等級:劇烈),積分+200!】
【當前逆轉積分:2278/1000000!】
冰冷的提示音瘋狂刷屏!積分暴漲!
“你…你血口噴人!秦淮茹!你瘋了!”易中海徹底慌了神,臉色由青轉白,再由白轉紫,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,指着秦淮茹的手指抖得如同風中的枯葉。他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形象,他賴以掌控整個院子的道德權威,在這一刻,被秦淮茹這絕望的指證,撕得粉碎!
“我血口噴人?”秦淮茹此刻已經豁出去了,狀若瘋癲地哭喊着,“易中海!你敢做不敢當嗎?不是你昨天傍晚跑到我家,跟我媽一起逼我!說什麼許大茂壞了院子的規矩,挑戰你的威信!說什麼要打他的七寸!要讓他身敗名裂!讓婁曉娥離開他!不是你教我怎麼編瞎話?怎麼找人說?怎麼傳到曉娥耳朵裏?!你敢對天發誓你沒說過嗎?!你敢嗎?!”
秦淮茹聲嘶力竭的控訴,如同最鋒利的匕首,一刀刀捅在易中海最致命的軟肋上。她復述的細節,精準地指向了易中海昨天傍晚在賈家的密謀!時間、地點、動機、手段…完全吻合!容不得半點抵賴!
“我…我…”易中海被堵得啞口無言,臉上血色盡褪,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。他環顧四周,看到的是一張張寫滿震驚、鄙夷、唾棄的臉!劉海中那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,閻埠貴那算計的目光,鄰居們那如同看臭蟲般的眼神…尤其是一道冰冷、憤怒、如同看穿了他靈魂的目光——來自傻柱!
傻柱此刻如遭雷擊!他抱着胳膊的手早已放下,身體站得筆直,那雙原本帶着困惑和審視的眼睛,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和被深深愚弄的憤怒!他一直敬重的、視爲長輩和道德標杆的一大爺易中海…竟然是這樣一個處心積慮、用如此下作手段陷害他人的僞君子?!那他這些年對自己的“教導”、對自己的“關心”、撮合自己和秦淮茹…背後又隱藏着多少算計?!一股冰冷的寒意,瞬間從傻柱的腳底直沖天靈蓋!
“柱子…柱子你聽我解釋…”易中海看到了傻柱眼中的冰冷和憤怒,那是他最後的、也是最重要的“養老”依仗!他慌了,徹底慌了,踉蹌着就想朝傻柱走去。
“別碰我!”傻柱猛地後退一步,聲音如同寒冰,眼神裏充滿了被背叛的痛苦和極度的厭惡,“易中海!我真沒想到…你是這種人!算我何雨柱瞎了眼!” 他最後看了一眼癱軟在地、如同爛泥的秦淮茹,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易中海,猛地一跺腳,轉身分開人群,頭也不回地沖出了中院!背影決絕而憤怒!
傻柱的離去,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!
易中海看着傻柱決絕的背影,再看着周圍那一道道如同利刃般的鄙夷目光,聽着鄰居們毫不掩飾的唾棄議論,他只覺得天旋地轉,眼前陣陣發黑!苦心經營的一切,名譽、威望、對傻柱的掌控…在許大茂這雷霆一擊下,如同沙堡般轟然倒塌!
“噗——!”
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嚨!易中海再也支撐不住,身體晃了晃,猛地噴出一口鮮血!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,直挺挺地、重重地向後栽倒下去!
“一大爺!”
“老易!”
驚呼聲響起,幾個鄰居下意識想去扶。
但更多的人,是冷漠地看着,甚至有人低聲啐了一口:“呸!活該!報應!”
秦淮茹看着口吐鮮血、栽倒在地的易中海,又看看周圍冷漠鄙夷的目光,最後看到許大茂那冰冷如同看死人的眼神,她徹底崩潰了,癱坐在地上,發出絕望的、如同夜梟般的嚎哭。
許大茂緩緩站起身,拉着婁曉娥的手。他沒有看地上如同兩條死狗的易中海和秦淮茹,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震驚、復雜、甚至帶着一絲敬畏的鄰居們,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:
“真相大白,公道自在人心。”
“秦淮茹,惡意造謠,污蔑他人,按規矩,罰掃全院公共廁所三個月!”
“至於易中海…”許大茂頓了頓,看着地上那灘刺目的鮮血和昏迷不醒的身影,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,“德不配位,枉爲管事大爺!從今日起,這‘一大爺’的名頭,他不配!”
說完,他不再理會身後的喧囂、哭泣和死寂,牽着婁曉娥的手,在所有人復雜目光的注視下,轉身,一步步,堅定地走回了自己的家。
身後,是易中海徹底崩塌的僞善帝國,是秦淮茹絕望的嚎哭,是四合院一個舊時代的終結,和一個由許大茂親手開啓的、充滿未知與鋒芒的新時代序幕。
【叮!檢測到來自全院的持續震驚、敬畏及對宿主手段的忌憚(等級:群體),積分+300!】
【叮!檢測到來自婁曉娥的強烈安全感、愛意與崇拜(等級:劇烈),積分+100!】
【當前逆轉積分:2678/1000000】
冰冷的積分提示,如同勝利的勳章。許大茂關上家門,隔絕了外面的混亂。他轉身,將驚魂初定卻滿眼依賴的婁曉娥緊緊擁入懷中。
“沒事了,曉娥。”他低沉的聲音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,“從今往後,沒人能再欺負你。”
婁曉娥將臉深深埋在他懷裏,感受着那堅實的臂膀和有力的心跳,所有的委屈、恐懼、後怕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水。她知道,她的丈夫,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會耍小聰明的許大茂了。他變得強大,變得可靠,變得…足以爲她撐起一片天!
易中海倒了,秦淮茹廢了。
但這僅僅是開始。
許大茂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。棒梗還在少管所,賈張氏還在虎視眈眈,更大的時代風暴正在遠方醞釀…還有那百萬積分的終極目標!
路,還很長。
但握着懷中妻子的手,感受着體內澎湃的力量和系統冰冷的提示,許大茂知道,他,無所畏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