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溼的地道盡頭,搖曳的火把照亮了斑駁的石壁。阿九推開半掩的木門,一股混雜着汗酸與草藥味的氣息撲面而來。林風眯起眼睛,適應着昏暗的光線,只見十幾個乞丐或躺或坐,角落裏堆着破碗爛衫,中央篝火上架着的鐵鍋裏,不知煮着什麼東西正咕嘟冒泡。
“阿九,今天又帶什麼好東西來了?”沙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。獨眼龍倚着牆,獨眼在火光下泛着冷光,他身旁的疤臉乞丐把玩着匕首,刀鋒在火光裏劃出細碎的芒。林風下意識擋在阿九身前,懷裏的系統界面突然彈出警告:【危險等級:中,建議謹慎應對】。
阿九攥緊陶罐,聲音發顫:“潮蟲...二十只。”獨眼龍慢條斯理地起身,皮靴碾過地上的碎石,“二十只?前兒個不是說能湊三十?”他突然抬手奪過陶罐,倒出幾只潮蟲在掌心,“嘖嘖,還不夠塞牙縫的。”
林風正要開口,系統提示【支線任務變更:保護阿九的交易,獎勵翻倍】。疤臉乞丐已經晃到他跟前,木棍挑起他的下巴:“喲,哪來的生面孔?聽說就是你搶了我們的面包?”周圍的乞丐們發出哄笑,篝火映得他們的影子在牆上扭曲變形。
“獨眼哥,他幫我把潮蟲送來的。”阿九突然說道,“下次一定湊夠三十只。”獨眼龍冷哼一聲,將陶罐摔在地上,潮蟲四散奔逃。阿九慌忙去撿,卻被疤臉乞丐一腳踩住手背。
“在這兒,壞了規矩就得付出代價。”獨眼龍抽出腰間短刀,刀刃抵在林風咽喉,“要麼把那半塊面包交出來,要麼...”他目光掃過阿九,“讓這小雜種替你受罰。”
林風感覺喉間發涼,系統瘋狂閃爍着應對方案。他突然笑了,“獨眼哥,我知道個地方,有吃不完的面包。”獨眼龍挑眉,刀鋒微移:“哦?說說看。”
“城東廢棄的糧庫,三天前我瞧見有人運了批糧食進去。”林風胡編亂造,餘光瞥見阿九擔憂的眼神,“不過得晚上去,守衛換班的時候。”系統適時彈出【謊言檢測:可信度75%】。
獨眼龍盯着他看了許久,收回短刀:“算你識相。疤臉,帶上兩個人,今晚去探探虛實。”他又轉向林風,“要是敢騙我,整個貧民窟的乞丐都會知道,你是個什麼東西。”
夜色深沉,林風躺在阿九身旁的破席上,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鼾聲。阿九小聲道:“糧庫...根本沒有糧食。”林風翻了個身,壓低聲音:“我自有辦法。”系統界面上,新的支線任務已經亮起:【阻止獨眼龍的行動,獎勵:初級偵查技巧、10生存點】。
子時剛過,疤臉帶着兩個乞丐摸黑離開。林風等了片刻,輕輕推醒阿九:“你留在這裏,別出聲。”他順着牆角爬出破屋,系統的危險預警指引着方向。拐過兩個巷口,他在一處垃圾堆旁停下,撿起幾塊碎瓷片和麻繩。
按照系統提示,他將碎瓷片綁在麻繩上,做成簡易的絆索陷阱。又在必經之路上挖了個淺坑,鋪上雜草僞裝。做完這一切,林風躲進暗處,心跳如擂鼓。不多時,遠處傳來腳步聲,疤臉罵罵咧咧:“那小子果然在撒謊,糧庫根本...”
話音未落,一聲慘叫劃破夜空。疤臉被絆索絆倒,麻繩上的碎瓷片劃開他的小腿。另外兩個乞丐還沒反應過來,林風突然現身,舉起事先準備好的糞桶,將裏面的穢物劈頭蓋臉潑了過去。
“誰!”疤臉抹着臉,抽出匕首。林風轉身就跑,系統提示的安全路線在視網膜上閃爍。他引着三人兜了幾個圈子,最終將他們引入另一夥乞丐的地盤。黑暗中傳來叫罵聲,棍棒交擊聲響起。
等林風悄悄回到破屋,阿九正縮在角落發抖。“他們...不會再來了吧?”少年聲音發顫。林風搖搖頭:“至少今晚不會。”系統提示音響起,【任務完成:獲得初級偵查技巧,10生存點】。
晨光微露時,獨眼龍黑着臉回來了。他一腳踹開林風,“好小子,敢耍我?”林風被踹得悶哼一聲,卻笑道:“獨眼哥,我是怕您貿然行動吃虧。”他壓低聲音,“我打聽到,那糧庫是城衛軍的,您去了...”
獨眼龍的獨眼閃過凶光,最終啐了一口:“算你運氣好。不過下次...”他的目光掃過阿九,“再敢壞規矩,你們倆都得死。”
等乞丐們散去,阿九從牆角爬出,眼眶發紅:“爲什麼幫我?”林風望着破屋外初升的太陽,系統界面上,新的任務正在生成。他想起原世界的自己,也是在絕境中掙扎求生,“因爲...總得有人打破這些該死的規矩。”暗處,一雙眼睛正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,巷口的陰影裏,一個神秘人悄然離去,不知又會爲林風的異世之旅帶來怎樣的變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