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虞見微,你敢!我要報官,你們都愣着幹嘛,快去找城防隊的人來把他們抓起來!”
可地上還能行動的護衛有些猶豫,這光天化日,大家都看到是他們先動的手,去報官跟自首有啥區別。
魏文遠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家丁幾腳:“一群廢物!本少爺養你們是吃幹飯的嗎!”
那個重金聘請的凡塵境中期的護衛一見勢頭不對,也顧不得信譽問題,趕緊幾個縱身就溜了。
氣得魏文遠又是一通怒罵。
虞見微笑吟吟地跳下馬車,甩着鞭子道:“魏少爺看着挺活潑的,想來這次能多挨幾鞭子。”
她說着,手一揚,鞭子帶着破空聲向魏文遠襲去,魏文遠也顧不得丟面子,轉身欲跑。
可沒想到身上不知哪個穴位被一顆小石子擊中,他頓時動彈不得,硬生生挨了一鞭子。
街上頓時響起一聲殺豬般的尖叫。
“啊啊啊,虞見微,我要殺了你!”
“啪——”
又是一鞭子。
“不錯,叫聲中氣十足,看來還能多挨幾鞭子。”
魏文遠疼的直抽氣,但是聽到這話,霎時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怒罵。
虞見微利索了抽了十鞭子,她特地挑肉多的地方抽,不會傷到骨頭,但皮開肉綻的也夠他吃吃苦頭。
沒傷到根本,他就是回去找家裏人哭訴,那頂了天也就是小輩們自己的沖突,大人是不會管的。
京城勳貴世家多,一塊牌匾砸下去都能壓倒三個官,水太深,哪有空管小輩們的一點摩擦,這也是大家約定俗成的潛規則。
一鞭鞭抽下去,那聲音聽着還挺解壓。
虞見微看着魏文遠那張一看就腎虛的臉,笑道:“看來魏三公子確實是有些特殊癖好,愛找抽,不過當街尋釁滋事總歸不好,下次想找抽,我可以將我的侍衛借給你。”
圍觀的人聽到這話都不免暗自幸災樂禍,這魏三仗着榮陽侯府權勢,平日裏欺男霸女,名聲比虞見微還差。
虞見微一般是對這些權貴子弟重拳出擊,跟普通人根本沾不上邊,所以普通的平頭百姓只聞其名。
今日見魏文遠這樣,也算惡人自有惡人磨。
魏文遠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,他發現自己終於能動後,連馬車都顧不上了。
拋下一句“你等着!”就趕緊跑了。
虞見微沒將他放在心上,她回府後便專心在家看那本遊記。
那本遊記記錄了各地的風土人情,讓她收獲頗豐。
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發現,雲州如今最大的世家變成了何家,遊記中提到了一些出海趣事。
其中並沒有提到雲家,可那麼大一個世家,總不可能憑空消失。
雲家不是造船大家嗎,爲何這人出海乘的船變成了何家的?
那她這具身體的姑姑,也就是長寧侯的妹妹,到底是嫁給哪家了,府中人爲何都緘默不語呢。
虞見微打算讓白芷多幫她買一些類似的遊記或者縣志,希望能從中獲取些信息。
另外,對原身習性的了解她也沒有落下。
汀蘭苑是有書房的,她本想在這裏探查下原主的秘密。
但沒想到原主也是個謹慎之人,書房裏的東西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信息。
無法,她只好先練習書法,以免被發覺異樣。
沒想到落筆時,雙手似有自我意識一樣,行雲流水的寫出了一手漂亮的行書。
虞見微有些驚疑不定,她又試着書寫小楷,落筆寫出了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。
這算什麼,穿越福利?
正想着,白芷抱着一摞賬本進來了。
“小姐,這是這個月各地鋪子送過來的賬目。”
虞見微看着那厚厚一摞,微微挑眉,這是多少鋪子,一個月的賬本就這麼多?
“拿過來吧。”
那摞賬本被放在書桌上,虞見微一一看過去,發現原身竟是個實打實的富婆。
光是京城的鋪子就有十來間。
以及其他州城經營的各類鋪子,加起來共有二三十家,還有幾間作坊。
其中脂粉鋪子與首飾成衣鋪子是大頭,走的是高端路線,那流水看的她暗自咋舌。
難怪有錢經常去天機樓消費。
那些賬目她一一檢查過後發現都沒問題,但是最後一個木材加工工坊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無他,因爲只有這個作坊是虧損狀態,並且,虧損巨大!
其他所有鋪子賺的九成九都讓它給虧進去了,這是作坊還是吞金獸呢!
虞見微光是看着就開始心疼了。
一旁研墨的白芷見她臉色不對,心中大概猜到什麼,瞥了一眼,果然見到那驚人的數字。
她安慰道:“小姐,等我下次去說說他們,也太能花錢了!不過,秦叔說再有一個月,我們的船就造好了,到時花銷肯定會減少很多。”
虞見微眸光一顫,船?什麼船?
沒聽過侯府要做水上生意,原主到底在幹什麼?
而且,僅是一個月就花了一萬五千兩銀子,什麼船這麼費錢,擱這兒造航母呢?
“罷了,讓他們先專心把船造出來吧,目前這些收入還能扛住。”
虞見微知道的越多越心驚,她心累的揉了揉額角。
白芷見狀,過來幫她捏肩,貼心安慰:“小姐,等船造好我們出海玩兒去吧,京城好悶啊,我們可以去海上抓魚吃。”
白芷說着自己先興奮起來,已經在暢想各種鮮美的海貨了。
虞見微:……
老實說,她也有點心動。
“到時再說吧。”
她倒要看看這斥巨資造出來的船長啥樣。
可能是因爲下午提到了水貨,晚上白芷特地做了一桌魚鮮。
她的手藝十分不錯,不止麻辣魚片好吃,連那清蒸的魚都聞不見一絲腥味兒。
時下正是吃秋蟹的時候,虞見微本身就有寒毒不能多吃,只能看着白芷大快朵頤。
雲桓不在,是白芷陪她。
其餘丫鬟都候在外院,等閒不會進來,兩人也不講究主仆之分,十分悠閒地坐在庭院中吹着徐徐晚風用膳。
她近日都規矩的待在家中汲取着各種信息,有些人只能恨的暗自咬牙。
魏文遠從那日之後在床上趴了十多天,遭了狐朋狗友們好一通嘲笑。
這日,韓雪凝到榮陽侯府探望她小姑,聽說了此事。
“三表哥,你怎被打的如此嚴重,可請大夫了?”
魏文遠躺了這麼久,還是頭一次有人來關心自己,當即感動的不行。
“二妹妹,還是你心善,知道關心哥哥。”
說着他又憤恨道:“都怪姓虞的,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!我一定要弄死她!”
韓雪凝忙開解:“想必是一些誤會,虞小姐性子確實霸道了一些,不過那樣漂亮的美人兒,有些脾性也是能理解的,表哥你是男子漢,就別跟小姑娘一般見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