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花隨着人被托起,蕩起層層漣漪。
鳳卿越下意識的雙手覆抱於身前。
但整個軀體已然暴露。
沒有絲毫多餘的旖旎,蕭司昀的視線落在鳳卿越腰後。
她後腰處沒有任何掌印瘀痕。
幹淨、緊致。
蕭司昀眉峰斂起,瞳仁散發着寒意,沒有驅散。
鳳卿越手心潮熱,額頭上也有微微細汗。
方才情急之下,她運功散瘀。
但因着時間極短,她耗了不少內力。
此時她難免虛弱。
但,暴君沒有就這麼打消懷疑。
下一瞬,他大掌從側旁握住她腰,大拇指覆於她腰後,一個用力……
“唔!”鳳卿越頓感一陣刺骨的痛,忍不住一聲悶哼。
旋即她不敢有所表現,忍耐着。
身後那男人語氣冰冷地問。
“腰上有傷?”
她搖頭。
“沒有。皇上怎會這樣問?”
“皇後的腰,很硬。”
男人的手掌好像刑具,勾住她命脈,每一下拉扯,都是劇痛。
他上下移動,像在試探她的傷處。
看似曖昧的動作,其實能要人性命。
殊不知,鳳卿越的耐力向來很好。
當初流落寒地一個月,沒有吃的,她靠着意志撐了下來。
參軍後受重傷,碩大的鐵鉤穿透她肩膀,她沒有用麻沸散,沒有哭一聲,爲她處理傷口的師娘反倒哭了。
是以,暴君這點手段,她撐得住。
但……她這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觸碰,尤其後腰,很敏感。
她控制不住地顫栗了下,睫毛輕顫,肌膚泛着些許粉,瑩瑩如玉。
本能地躲避,又被抓回。
她的腰一手可握,蕭司昀手掌微燙,這試探,沒必要繼續了。
皇後沒什麼大問題。
不過,她未免太過鎮定……
蕭司昀收回手,眼睛並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,轉身便走了。
鳳卿越微微放鬆下來,她始終沒有回頭看,怕那蒼白的臉色被暴君看到起疑。還好,他沒讓她轉身。
此刻,她雙臂無力落下,重新浸入水中,眼底一片肅殺。
這之後,侍衛們又在永和宮搜尋了一番。
沒找到任何有關刺客的行蹤。
霄紅全程都很緊張。
她擔怕那套夜行衣被侍衛搜出來。
侍衛們離開後,她趕緊走到鳳卿越身邊,輕聲詢問。
“娘娘,他們不會再來了吧。”
太嚇人了。
暴君那麼寵愛皇貴妃,如果知道娘娘意圖行刺她,只怕會將娘娘活剮了。
類似的事,他不是沒做過。
霄紅現在還心有餘悸。
鳳卿越已經穿好衣裳。
她站在浴桶邊,看着那平靜的水面,沒有說一句話,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。
突然,霄紅發現她嘴角滲出血來。
“娘娘!您……您這是受傷了嗎!”
鳳卿越一只手抓着浴桶邊緣,另一只手抬起,阻止霄紅靠近。
“我需要運功調理,你去殿外守着。”
先前那個男人的功力很高,她強行化開他的掌力,導致氣血逆行了。
霄紅意識到此事嚴峻,立馬出去守門。
……
刺客沒找到,皇宮上下人人自危。
就怕以找刺客爲由,皇上寧可錯殺不肯放過,要大開殺戒。
人心惶惶中,凌霄殿的防守又加強了。
鳳卿越舊傷復發,加上宮中晨昏定省的規矩,她每日要去太後宮中,妃嬪們也要來永和宮中,如此,她的探查行動便耽擱了幾日。
那些妃嬪指望着她這個皇後,時常跑來永和宮親近。
比如舒貴人那幫子。
鳳卿越無心做皇後,自然也不會與她們太過親近。
但她們希望她能和皇貴妃爭一爭。
舒貴人道。
“原來後宮無主,皇上才將皇後金印暫交給皇貴妃,讓其行使後宮管理大權。
“可現在已經有您這位皇後了,皇貴妃還有什麼理由霸占着金印?
“皇後娘娘,此事您該和皇上說說,皇上再寵着皇貴妃,也不能讓人越權行事,亂了宮中法度啊!”
好事的妃嬪們走後,霄紅趕忙勸道。
“娘娘,您可別聽她們慫恿,她們都是想利用您呢!”
鳳卿越心中自有章程。
她看着方才幾位妃嬪坐過的位置,眼中藏起一抹深思。
“不。這金印,得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