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與此同時,另一頭。
手機在宋予辭的口袋裏不斷地震動。
他正陪沈絮試戴新打好的項鏈,手指撫過她細膩的皮膚,動作停下:“稍等。”
沈絮彎着眉眼笑,安靜站在一邊。
宋予辭劃開屏幕,孫明明的消息接連彈出來。
照片拍得還算清晰。
喬挽梔被一個男人橫抱在懷中,他們的身體緊緊貼着,姿態親密,氣氛旖旎。
雖然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,但能看出他氣勢逼人,抱着喬挽梔的手甚至有些小心翼翼。
宋予辭猛地冷了臉。
他的身體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啃噬,尤其是他還不小心點開了語音條。
“辭哥!你家小母.狗好像有新主人了!”
他神色更冷,心頭漫上一層厚重的燥意。
沈絮和他靠得近,她聽見了那句話,美眸閃過一抹意外,卻還是問他:“出什麼事了麼?”
宋予辭沒說話,他死死盯着照片裏喬挽梔那張睡得毫無防備的臉,和那個男人占有欲十足的懷抱,眼底倏地涌起一層陰鷙。
他幾乎是立刻撥通了喬挽梔的電話。
......
總統套房裏。
傅硯修剛給喬挽梔蓋上軟被,就聽見她的手機鈴聲響起。
屏幕上是“宋予辭”三個字。
不帶猶豫的,他掐斷電話,把手機直接關了機。
沒了蒼蠅的打擾,房間立馬清靜了。
傅硯修坐在床邊椅子上,微微靠着椅背,看向喬挽梔時,身上慣有的冷意褪了下去,眸底很快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意。
宋予辭的兄弟不負他所望,真是立刻就把照片發給宋予辭了啊。
挺好,難得做了件“好事”。
他就這麼一直坐着,眼神一遍遍的描摹着喬挽梔的五官,緩慢而綿長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緊閉的房門傳來一陣急促暴躁的敲門聲,伴隨着宋予辭壓抑的低吼:“喬挽梔!開門!”
砸門聲像是失控的鼓點,又重又急。
臥室裏,喬挽梔被吵醒了。
她太陽穴突突地跳着。
睜眼的瞬間,意識還沒回籠,就被門外那道熟悉的聲音拽入冰窖。
宋予辭怎麼來了?
隨即,她的視線掃到了一旁的傅硯修,不禁臉上一熱。
她現在......和傅硯修兩個人,孤男寡女的單獨待在一起......
這是要捉奸的節奏啊!
屋內開着暖氣,但她還是打了個哆嗦,眼神尷尬的看了一眼傅硯修,一雙小手悄悄在被子裏摸索衣服。
還好,完整的。
但,那催命般的敲門聲依舊無法讓她放輕鬆。
她見傅硯修似乎有起身的動作,立刻伸出手,白皙的手指緊緊捏住了他的衣角。
她指尖縮了縮,羽睫輕顫:“傅總,別讓他知道我在這兒,拜托你。”
傅硯修的動作頓住,他側過半張臉,目光緩緩從女人的手,轉移到她的臉上。
她在害怕,在恐懼。
這和他預想的反應不一樣。
他私心的確是想讓宋予辭看見的。
可是,喬挽梔現在這副樣子,就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可憐蟲,連最後一點尊嚴都要碎掉。
看來,是他操之過急了。
宋予辭折辱了喬挽梔整整五年,碾碎了她的驕傲,讓她成爲了一個單純卻敏感的人。
傅硯修的心口忽地抽了抽,有些酸脹:“喬小姐,你有沒有想過,即便他不懷疑我,也會懷疑其他男人。”
喬挽梔沉默了很久,久到她覺得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,這才低低回答他。
“但那個人,唯獨不能是你。”
傅硯修幾次幫她,她愧疚之前對他的仇視,不願意把他拖下水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傅硯修不再多問。
他溫熱的大掌輕輕覆蓋在喬挽梔的手上,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拉開,又似有留戀,慢慢的移開:“衣櫃裏有一套新的女裝,你換上吧。”
喬挽梔抿了抿唇,眼眶有些發熱。
她哽咽着點頭,小心地把自己藏在被子裏。
她知道的,她和傅硯修清清白白。
但是,落在宋予辭眼中就不是了。
他會覺得她下賤,會和他那群兄弟肆無忌憚的對她進行蕩婦羞辱。
最後一個月了。
接下來的時間,喬挽梔想找回自己丟了五年的尊嚴。
傅硯修輕輕關了喬挽梔在的房門,這才去客廳開門,迎接宋予辭。
門打開的那一瞬間,宋予辭快要破口而出的質問卡在喉嚨裏。
不上不下,極其難受。
他看着門內身形挺拔的男人,瞳孔驟然一縮,隨之而來的是被挑釁的憤怒。
和喬挽梔一起的男人,竟然是傅硯修?
但很快,他又下意識的否定了這一猜測。
傅硯修這樣的男人,可看不上一雙破鞋。
而喬挽梔日夜舔着他,會背叛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還是說,喬挽梔是因爲吃他和沈絮的醋,故意找了個人來演戲?
宋予辭皺着眉,心頭掛着一抹煩躁。
他喜歡喬挽梔的乖順,相反的,他討厭喬挽梔的叛逆。
爲了引起他的注意,找一個男人來演戲,有意思嗎?
他咬着牙,死死盯着傅硯修。
傅硯修垂眸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幾公分的人,鳳眸深處掠過一絲厭棄。
他時常在思考一個問題,宋予辭何德何能讓她付出一切。
“宋總,有事?”
他漠然詢問,輕飄飄的盯着宋予辭,從上往下看。
宋予辭眼底的厭色濃重,掀起眸子看他:“我來接我女朋友回家。”
找誰不好,偏偏找傅硯修?
他最厭惡的人就是傅硯修。
宋予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:“喬挽梔呢?讓她出來。”
傅硯修身形未動,只微微側身,用寬闊的肩背徹底擋住宋予辭窺探的視線。
“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。”傅硯修冷聲回答,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屈着,姿態隨意,卻將宋予辭壓得有些低了頭。
怎麼會沒有呢?
剛才他在來之前,就已經從孫明明的口中得知,和喬挽梔鬼混在一起的男人,把她帶到了酒店的頂層。
而酒店頂層,只有一間總統套房。
喬挽梔,肯定是被傅硯修給藏起來了!
想着這個可能性,宋予辭額頭上的青筋凸起,一瞬間連呼吸都不順暢了。
甚至於......就連當年和沈絮分開,他也沒有過這種窒息感。
但很快,他又將心中的那抹慌亂強行壓了下來。
說白了,喬挽梔不過是一個很合他胃口的床伴,是性工具。
怎麼能和沈絮這樣的女神相比?
自然,也不值得他付出真心。
他不該因爲喬挽梔陷入情緒中。
宋予辭冷笑一聲:“傅硯修,別玩過火,趕緊讓喬挽梔出來。”
“她從十九歲就跟了我,我整整睡了她五年。怎麼,一個被我玩爛的破鞋,你也想嚐嚐滋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