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少女背對着他,輕解羅裳。
紗衣順着脊背緩緩滑落,露出精致的蝴蝶骨,在燭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。
那截他曾在溫泉池中丈量過的纖腰,此刻在輕紗半掩間若隱若現。
阿那瑰喉結滾動,掌心莫名發燙。
心底似有野火燎原,燒得他口幹舌燥。真想撕碎那礙事的紗衣,將人揉進懷裏——
“唰——”
簾帳輕響。
姜昭寧回首望去,只見帳門微動。
大概是被風吹的吧。
她沒多在意,身子浸在浴桶中,波斯香露的牡丹香息縈繞鼻尖。
這淡雅清香不似長安那些濃烈的熏香,倒也別致。
她滿足地輕嘆,已經許久未曾這般愜意地沐浴了。
拭淨身子後,她捻起絲質裏衣。
料子雖不及宮裏御用的,但也柔軟親膚。
坐在梳妝台前,她拿起帕子擦拭着溼發,不由想起在昭寧宮的那些歡樂日子。
父皇母後的笑顏浮現在鏡中,惹得鼻尖一酸。
難道她真要在這裏待一輩子?
阿那瑰雖然多次救她,但他的相救都是有條件的,何況,她也幫過他的忙,所以無論如何,她都不會放棄回中原,大不了回去後,派人多送些錢來彌補他。
正想着,鏡中突然多出一道玄色身影。
姜昭寧驚得帕子落地,“你、你什麼時候進來的?走路怎麼連聲音也沒有。”
阿那瑰不語,就這麼看着她,慢慢地往前邁了一步。
姜昭寧有些不明所以,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。
他繼續向前,她繼續退後。
直至腰抵上妝台,被他雙臂困在方寸之間。
她本能地往後仰,看着他鬢角的發絲還沾着水珠,身上的衣裳也是新換的,應是同她一樣剛剛沐浴過,只是他看她的眼神實在奇怪,就像是一頭野狼在盯着自己的獵物。
“你...你怎麼了?”
他依舊不語,抬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側臉,指腹摩挲着她的眼尾。
姜昭寧被他冰冷的手觸碰的哆嗦,抬手握住他的手腕。
平日裏氣血方剛的少年,手怎麼會這麼冷,不知道的,還以爲他去雪地裏打滾了。
“阿那瑰,你是不是凍感冒了?手怎麼這麼冰。”
“洗了個冷水澡。”他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。
“冷水澡?!”姜昭寧簡直震驚,“這個天氣洗冷水澡,你瘋了!”
“嗯,瘋了。”
話音剛落,灼熱的唇已壓了下來。
生澀卻強勢的吻如暴風驟雨,攪亂一池春水。
姜昭寧指尖深深掐入妝台木料,腦中一片空白。
他的吻技是生澀的、霸道的、粗魯的,唇瓣含着她的唇輕吮,滿室只有兩人的心跳聲,以及香津滑濃的羞恥音。
姜昭寧的臉爆紅,活脫脫像個螃蟹,那雙撐在梳妝台兩側的手死死抓着邊沿,木頭都被她掐出了指甲印。
從未有過的異樣感將她緊緊包裹,她想推開他,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不得動彈,腦袋空空,沒有辦法思考了。
她能感受到他的舌尖正慢慢撬開她的牙齒,破天荒的她居然沒有咬他,反而...反而配合地張開,由他勾住她的舌尖纏繞,在她的領地肆意妄爲。
她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,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,終於舍得放過這張唇,給她喘息的機會,但他並沒有離開,而是向下移動,在她的脖頸處用力吮吸,留下專屬他的記號。
“謝昭寧,我想要你。”
暗啞的嗓音裏壓抑着滔天欲念,像是困了一整個冬日的春獸,正竭力克制着欲望,固執地等待她的應允。
關於這方面,他想要的,從來不是強迫,他要她心甘情願。
姜昭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她的大腦一片空白,阿那瑰已經很有耐心地等了,見那雙被他吮得紅腫的唇微微張合,半天吐不出一個字,就當她默認了。
攔腰一抱,他將少女打橫抱起,走向那張新做的雕花木床。
帶起的一陣風,吹得燭火忽明忽暗,猶如姜昭寧那顆心般,忽上忽下。
脊背貼上柔軟被褥,少年扯落腰帶脫下外衣,露出健碩胸肌,傾身貼了過來。
他的體溫不再是剛才那樣冰冷,而是滾燙的。
姜昭寧腦袋裏不禁又想起那日與他在池中共浴的一幕,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,她的身體僵硬得在太陽下曝曬了三天的死魚。
“寧寧,別緊張。”
他難得對她溫柔安撫,可他尾音都在顫抖,顯然是和她一樣緊張。
她感覺到有雙手慢慢解開她的衣帶,手掌探了進去,像滾燙熔岩一般,所到之處,引起一陣戰栗。
大手慢慢下滑,往她的小褲去。
姜昭寧頓時所有理智都被喚醒,猛地按住他的手。
“不行!”
阿那瑰眸光一暗。
“阿那瑰,你留下我,是......”姜昭寧的胸口在劇烈起伏,聲音都在顫抖:“是將我當成女奴,還是當成你喜歡的女子。”
“自然是心上人。”
他覺得謝昭寧就是多餘一問,誰家女奴能有她這種待遇。
“好,既然如此,那你是不是應該尊重我?”
“謝昭寧,你說這話好沒良心,我若不尊重你,在溫泉池那夜就強要了你。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”她顫聲解釋道,“我想說,我們可不可以像正常的男女那樣發展?”
阿那瑰蹙眉不解,姜昭寧繼續道:
“我不知道你們草原是什麼習俗,但在我們中原,這種事情是新婚之夜才能做的,我們這樣無名無分,就是苟且,是會被人唾棄,被浸豬籠的。”
“誰敢胡說,我割了他舌頭!”
轉念忽然想到什麼,阿那瑰唇角揚起弧度,“謝昭寧,你這是......在向我求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