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“莊宛之,母親也是你的婆母,說你幾句話怎麼了?瑤兒她還小不懂事,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樣,哄哄她,好好跟她說話嗎?”
“不能!”莊宛之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對他吼了一聲:
“我堂堂飛虎將軍,殺敵千萬,保江山無恙,頭可斷、血可流!爲什麼要我忍受那個老虔婆的氣?爲你嗎?你覺得你配嗎?
顧玉瑤,是我十月懷胎、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兒,卻得不到她一點尊重,連名帶姓地叫我,當着我的面說恨我。
顧修遠,你跟我說一說,我哪一點對不起她?讓她這麼恨我?”
“你…你......”顧修遠被質問得答不上話來,但他很不喜歡她這個樣子。
“因爲你沒有一個女人的樣子,你在這裏好好反思吧!”
他說完這番話就甩袖走了,再待在這裏,真怕再挨她的一頓揍。
“將軍,您別氣壞了身子。”方寧過來勸她。
“沒事。”莊宛之微搖搖頭,“以後,我只爲自己而活。”
回到瓊華院,她打量着自己住了十九年的地方,又道:“方寧,你有時間了,就把這院子裏的東西,好好整理一下。
還有屬於我嫁妝的店鋪和莊子,都賣了兌現成銀票,到時候我跟顧修遠和離了,我們就離開。”
“我知道了將軍。”方寧爲她感到心疼。
莊宛之去了書房,整理她的東西。
書房裏有她和顧修遠,還有幾個孩子的畫像,是她偶爾閒暇時畫的,現在只把錦兒和她的畫像留下,有關於那父子幾個的東西點火都燒了。
京兆府尹在府裏忙了一日,自然什麼都沒有查到,最後斷定爲,半夜裏有飛賊偷偷潛入府中,把庫房裏的東西都盜走了。
聽到是這個結果,朱氏心疼得又昏死過去。
顧修遠心裏也是懊惱不已,早知道把東西搬出來就好了。
他們明知道東西就是莊宛之偷偷搬走的,但又沒有查到任何的證據是她偷的,也無法把事情賴到她的身上。
莊宛之要的就是這個結果,她要讓顧家的人知道,她私庫裏的珍寶都沒了就好,省得他們沒完沒了來跟她要東西。
當晚,她又進空間裏,按着上仙的教法,開始修行的第一步,引氣入體。
上仙說,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叫做凡俗界,靈氣稀薄,只能在空間裏修煉。
這個空間裏有濃鬱的靈氣,在第二個晚上她就成功踏入煉氣一層,
上仙告訴她:“修仙劃分爲上、中、下三個大境界:下境界爲煉氣期、築基、金丹、元嬰、化神。
煉氣期共分爲九層,其他的分爲初、中、後期,及大圓滿。
至於中境界和上境界,等你修煉突破元嬰後,就可以到修真界,到時候就告訴你。”
“還要到修真界去?”莊宛之不解。
“自然要去,等你突破元嬰期後,空間裏的靈氣無法讓你突破更高的境界,只能到修真界去。
修真界靈氣濃鬱,可以說是對修行者的饋贈。在那裏,可以幫助你提升修煉速度,更快地晉升境界。
不僅如此,修真界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歷練,秘境、禁地等等,充滿了各種挑戰和機遇,只有通過不斷地歷練,積累經驗,才能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莊宛之覺得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也好,從此走上一條充滿挑戰的路,只爲自己而活。
但在離開之前,她要皇帝處理了,再把父親和弟弟一家人安排好。
次日。
莊宛之收拾一番,想要出門去店鋪看看,把那些店裏的夥計和掌櫃的都安排好。
方寧走進來告訴她,“將軍,大公子來了,想要見你,正在外面等着。”
莊宛之臉一冷,這個大兒子跟顧修遠一樣,傲氣又自負得很,除非是有什麼事情找她,不然的話,不會主動來給她請安的。
“他說來做什麼?”
“他倒是沒說。”方寧搖頭。
莊宛之捋一下前世的記憶,想起來一件事情,這個時候,顧玉軒喜歡上一個叫柳若煙的江湖女子,想要娶那女子爲妻。
但她見那個女子身份不明,問她話支支吾吾,眼神閃爍,就起了疑心,當時就沒有同意讓他娶這個女子。
後來她讓人暗中去查柳若煙的底細,還沒有查出來底細,那個女子居然去跳河了,活不見人、死不見屍,顧玉軒因此就恨上了她。
“那就讓他進來吧!”前日庫房東西沒了,她又打了人,她倒要看看,這個白眼狼想要對她說什麼?
“是。”方寧走了出去了。
顧玉軒很快進來,站在房間中。
莊宛之端着茶盞慢慢品着,想看他如何?
見她不說話,顧玉軒站那裏有些不自然了。
以前這個女人見他來了,都是先拉着他,問這問那、噓寒問暖的,現在卻坐那裏不動了。
果然如祖母和妹妹所說的那樣,這個女人變了。
“你......”
“既然沒有什麼事情,就下去吧!”莊宛之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顧玉軒臉色漲紅,“聽說你打了父親和瑤兒,還把祖母氣暈了?”
“你是爲他們抱不平而來的?”莊宛之這才抬眼看他。
剛滿十八歲的人,五官長得最像顧修遠,性子也跟他一樣心機深沉,自私又涼薄。
八年前,先帝駕崩,衛景繼位。
新帝帝位不穩,爲了拉攏她,衛景提出讓十歲的顧玉軒去做太子伴讀。
做太子伴讀,就等於是皇帝給太子培養自己的勢力,前世她爲了兒子的前途就答應了。
可笑的是,顧玉軒卻認爲皇帝選中他,是因爲自己足夠優秀。
像他這種學識比上不足、比下有餘的人,在朝中貴公子哥裏一抓一大把,若不是她皇帝怎麼看上他?
“你怎麼敢?再怎麼說,祖母也是你的長輩,被你氣得如今還躺在床上,父親的臉還腫着,都不能去上朝了,瑤兒......”
“砰!”顧玉軒話未說完,一個茶盞砸到他的胸口上,茶水和茶葉濺在他身上精致的衣袍。
“啊......”顧玉軒沒想到她動手,驚得往後退了幾步,胸口疼得直蹙眉頭。
“顧玉軒,你這是在跟我說教?你進來就質問我,可曾把我這個母親當做長輩?你學的四書五經、太傅教給你的教養,都喂到狗肚子裏去了嗎?
你來這裏對本將軍興師問罪?試問在這個東昭國,上至君王、下到平民百姓,有沒有人敢用你這種態度跟本將軍說話?以爲你的臉很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