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凝心底寒氣躥升,明知道薛苒苒演這麼一出是給他看的,她還是難以接受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,薛苒苒說兩句他就什麼都信了。
不管薛苒苒怎麼鬧,她都可以不把薛苒苒放在眼裏,唯獨他……
時凝心如刀割,細細一想,不是他蠢,是他願意無條件相信薛苒苒。
今天要是薛苒苒說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,怕是他也會相信。
她跟沈叢兩年沒見,這個孩子是誰的,蕭呈心裏最清楚。
“不是!”
四目相對,時凝從他的眼裏看不見半點信任。
陸芝芸怒不可遏,一方面她生氣時凝這麼無恥,另一方面生氣他們蕭家的臉都丟盡了!
她只有讓身邊的人先把賓客送走,再來處理家醜!
賓客走完,陸芝芸找的醫生也到了,他們自己家的醫生,特意帶了簡易的設備,可以現場做親子鑑定。
“是不是真的做個測試就知道,把孩子抱過來!”
“別碰我女兒!你們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做鑑定。”
“你不做就是心虛,把她拉開!”陸芝芸絕對不允許不屬於他們家血脈的存在!在她看來時凝的舉動就是心虛,就是害怕,越是這樣她必須要做這個鑑定。
時凝問心無愧,只是不想被他們這麼侮辱!
他們一家子欺人太甚!
陸芝芸身邊兩個人都沒有按住她,她正要搶過孩子,蕭呈擋在她面前,抓住了她。
毫無溫度,“只是做個鑑定。”
時凝胸口一堵,難受的很,“蕭呈!你別欺人太甚!”
蕭呈只是一味的攔着她,也不言語,他眼裏的情緒她看不懂。
只是做個鑑定,說的那麼輕鬆,這是針對她的羞辱!
有那麼一瞬間,時凝明白了,她放棄了抵抗,眼睜睜的看着他,“其實你也是這麼希望的是不是,一邊羞辱我,一邊踩着我的名譽給你們騰位置,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,居然會愛上你這樣的人。”
“蕭呈!你對我有意見沖着我來,別爲難時凝,她從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!”沈叢捏住蕭呈的手,試圖讓蕭呈放手。
反被蕭呈身邊的人給擋住,沈叢越是掙扎,他們下手越重。
蕭呈冷眼一橫,“如果你知趣,就該遠離她!”
時凝已經沒有跟他爭辯的心思,“沈叢,既然他們願意查就去查吧,我問心無愧,過了今天,不管是我還是我女兒,都跟他們蕭家再無關系。”
時凝看着沈叢,“上次你不是問我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嗎?我考慮好了,我願意跟你一起離開。”
“真的?”沈叢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高興,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,沈叢面容堅定,“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母女。”
蕭呈的手越收越緊,整個人都快炸了,他們居然當着他的面說要私奔!
“時凝!不管女兒是不是我的,你休想再見沈叢!”
薛苒苒嘴角裂到了耳邊,還以爲時凝多聰明,居然蠢的自己承認,正好,也不用她多費功夫,“時凝,你還敢說自己跟他沒有私情。”
蕭呈這會兒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其他,那雙銳利如鷹的眼死死的盯着時凝,“你想跟他走,除非我死了!”
時凝用盡了力氣才甩開他的手,“你懷疑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當你死了!”
“時凝,你要是不心虛怕什麼,除非那孩子真的不是蕭呈的。”薛苒苒一邊添油加醋。
“閉嘴!有你什麼事!”
被她一吼,薛苒苒委屈巴巴的眼睛裏含着眼淚,“我只是不想你跟蕭呈之間有什麼誤會,弄清楚最好。”
“你兒子那麼小,你就教他這麼肮髒齷齪的事,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你兒子!”
一個四歲的小孩,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扯這樣的謊話。
薛苒苒臉一白,“澄澄只是聽見你和沈叢說的話,不小心說出來而已,我從沒有教過他這些話。”
“有沒有你心裏清楚。”時凝知道罪魁禍首是蕭呈,他不信,誰說什麼都沒用。
她從來沒有打算死纏爛打,他卻用這種方式斷他們之間的關系。
時凝心裏難受,“不是要做鑑定?!做吧!”
陸芝芸根本就沒等她同意,早就已經讓醫生給安樂和蕭呈做親子鑑定。
結果很快出來,第一時間送到陸芝芸的手中。
陸芝芸對着那結果看了又看,讓家裏的傭人都出去。
只剩下他們幾人,陸芝芸氣憤的把報告摔在時凝身上,“你自己看看你幹的好事!”
撿起那張紙,上面顯示,安樂跟蕭呈沒有血緣關系。
時凝不可置信,“不可能!一定是你們做了手腳!”
不止是薛苒苒,陸芝芸也迫不及待的想他們離婚,今天這局也太明顯了。
陸芝芸,“醫生當場檢測,我能做什麼手腳!我也不怕再找幾個醫生做鑑定,就怕你丟不起這個臉!我原以爲你只是個沒禮數的野丫頭,沒想到你這麼下賤!我們家一輩子清譽都被你給毀了!兒子,立馬把她和這個小野種給我趕出去!別髒了咱們家的名聲。”
從剛才檢測結果出來那一刻,蕭呈就一直看着時凝,眼神復雜。
她們說的他都沒有聽見去,一雙眼都在時凝身上,黑眸微顫,他的聲音沒有剛才冷冽,卻一片死寂,滲人發慌,“給我一個解釋。”
時凝眼眶通紅,“我的解釋你聽的進去嗎,既然你們都認定了這個結果,我沒什麼好說的,我會帶我女兒離開,從今以後我們母女跟你再也沒有關系。”
她們做好的局,再找十幾個醫生也是一樣。
沒必要再做沒有必要的爭辯。
聽她這話,薛苒苒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。
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,時凝拿什麼跟她鬥!“時凝,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。”
時凝心如死灰的走向孩子,一股向後的力量,大的她沒有半點抵抗的餘地。
後背撞在蕭呈的胸膛,生疼。
蕭呈捏着她的下巴,陰冷帶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“我準許你走了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