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笑與托腮看向窗外,直接無視封曳。
封曳同樣無視何笑與,他拉開椅子穩穩當當的坐下,安靜的翻看菜單。
江祈站定在她們桌旁,溫柔的喚了聲:“小卉。”
簡卉擠出一個假笑:“咱們不熟,麻煩稱呼我簡小姐。”
江祈微微嘆氣:“小卉,就給我幾分鍾時間好不好?”
“還幾分鍾,你怎麼不說給你一首歌的時間。”何笑與瞪了江祈一眼:“滾回你的位置,穿的跟個沒開智的野人似的,別在我們面前晃悠,影響食欲。”
簡卉給何笑與遞了個眼神,意思是“幹得漂亮”。
聽到何笑與的話,封曳敲擊桌子的指尖稍頓。
什麼水平,跟他想出一樣的形容詞。
他不由瞥了眼玻璃窗,玻璃窗上印着何笑與的影子,影子綽約曼妙。
長了張沉魚落雁的臉,活的跟個小鋼炮似的。
江祈沒再說話,默默離開了。有些事急不來,打了那麼久的死結要耐心的一點一點解開。
何笑與擔心簡卉不自在,問她:“我們換一家吧?”
“不用,我無所謂。”簡卉淡定的說。
見簡卉表情如常,何笑與放下心來。
菜很快上齊了。
一個陽光型帥哥站定桌旁,溫聲說:“兩位美女,很開心爲你們服務,稱呼我九號就好。”
何笑與和簡卉交換個眼神,表示對“伺候吃飯的帥哥”的長相很滿意。
海鮮是餐廳的主打菜系,所以九號提供的服務是剝帶殼類海鮮,要不就是盛湯倒水。
封曳透過玻璃窗看了眼。
這種服務倒是司空見慣,只不過,何笑與花着他的錢消遣這種服務,他隱隱有些別扭。
江祈唉聲嘆氣,不停往簡卉那邊張望。
封曳調侃道:“要不你現在去應聘一下,說不定有機會上桌。”
江祈氣急敗壞的說:“好好吃你的菜。”
封曳哂了聲。
在他眼裏,江祈就是傳說中的舔狗。兩年多了,一直剃頭挑子一頭熱也不嫌累,反而越挫越勇。
問世間情爲何物,他不理解,也不想理解。
他只覺得愛情和女人都很麻煩,而且充滿變數,難以掌控。
結婚生子這種事,到合適的時間點完成任務就好了。倘若聯姻對象不是何笑與,這些任務本可以一揮而就的。
封曳又朝玻璃窗瞥了眼。
何笑與正托腮打量着九號,一臉花癡相。
封曳滿臉鄙夷。
這種女人,放舊社會至少要浸999次豬籠。
何笑與看着九號笑起來微微上彎的眼角,只覺秀色可餐。
這時,又走來一個看上去更年輕的帥哥。
他站到桌前,自我介紹說:“兩位美女好,很高興爲你們服務,叫我十二號就好。”
何笑與疑惑的看向簡卉,簡卉也是雲裏霧裏:“我們只點了一個,怎麼又來一個,弄錯了吧?”
九號把剝好的蝦放置到何笑與面前的橢圓盤中,溫柔回答:“是我叫來的,放心,不會額外收費。”他篤定這種服務沒有人會拒絕。
何笑與手腕輕旋,用銀質叉子斜插起蝦肉,送到嘴邊咬了一小口。
肉質Q彈,味道清甜,火候恰到好處。
咽下後,她問:“你叫的?什麼意思?”
“今晚,我只想爲你服務,所以就把我同事叫過來爲另一位美女服務了。”九號的答案很直白。
何笑與不緊不慢的吃着蝦肉,並沒有表現出興奮或者激動:“你權力倒是不小。”
“剛好負責這一塊的工作。”九號熟練的剪着帝王蟹腿,主動問道:“不好奇爲什麼我只想爲你服務嗎?”
“爲什麼?”何笑與配合的問。
九號停下手中的動作,凝視着何笑與的眼睛:“因爲你是整個餐廳長得最好看的。”
簡卉邊吃邊看戲,一臉吃瓜的表情。
“情緒價值提供的很到位。”何笑與挑眉一笑,用開玩笑的語氣問:“長得最好看能免單嗎?”
“免單的話,能加個微信嗎?”九號打直球反問。
“算了。”何笑與睨了九號一眼,哂笑道:“還是別免了,這成本太高。”
對待男人,何笑與如同裝了反詐app似的高度防詐。
平白無故的接近,必然有所企圖。
她從不相信戴着幾十萬的表、拎着幾十萬的包、穿着最新季度的高定出門,能遇到真愛。
碰到帥哥,找找樂子可以,不能感情用事。
時耀的事就是個教訓,就小小的感情用事了一下,結果在封曳面前丟盡了臉。
不過說起來有點匪夷所思,這麼多年,她竟從沒遇到過讓她怦然心動的人。
爲此,她總結過原因。
她要求太高了,卡顏值卡人品卡三觀卡道德卡身高卡聲音,最重要的是卡錢。
這種男人,怕是女媧都捏不出來。
大學的時候,倒是遇到一個十分符合她要求的人。但只接觸兩天,還沒來得及確認關系就不了了之了,結束的原因是卡錢。
他沒辦法請她吃大幾千的法餐,她也做不到陪他吃十幾塊錢的蓋澆飯。
物質也好,現實也罷,她承認,這總比道貌岸然好的多。
她自認爲活的還算清醒,又是個很容易想得開的人。所以,這事兒對她來說只是衣角略溼,轉頭就忘了。
九號沉吟片刻,瞅見了何笑與無名指上的鑽戒:“美女結婚了?”
何笑與的視線落到流光溢彩的鑽戒上。
爲了證明夫妻關系和睦,結婚後她從沒摘下來過這枚戒指。
戴久了,她幾乎忘記了它的存在。
九號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:“我不介意當小三。”
何笑與輕笑道:“我介意,我可沒有養男人的癖好。”
九號手撐在桌上,身體稍稍往前壓:“那我養你啊。”
何笑與身後傳來一聲冷笑,封曳沉靜而漠然的聲音響起:“你,怕是養不起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