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
“您老人家說得倒是真有意思，給個機會改過自新，你幹脆說他還小唄，都那麼大歲數了，上有老下有小，總要爲自己的選擇和決定負責吧，您這麼護着他，怕是到六十歲也還是他還小，不懂事。”

言辭犀利，絲毫不顧及老人家的面子，陳珂兒現在的模樣，活脫脫就是個刺頭。

“我知道自己這麼說話不合適，但是想讓我妥協，不太可能，他有孩子啊，動手的時候有想過自己的孩子嗎？”

臉上是嘲諷至極的笑容，只是在看到老人花白的頭發，還有充滿眼淚的眼睛時，她突然沉默了。

“你說的都對，我知道她就是個混賬，更知道他應該去監獄裏勞動改造，可那是我兒子。”

老頭痛心疾首的模樣，讓陳珂兒啞然。

她無力地坐在凳子上，也沒有再去刺激老人傷痕累累的心。

“我一輩子對得起天地，對得起國家，可他們娘倆我欠他們的啊，所以今個還是得談一談。”

老頭抹了把眼淚，隨後立刻就恢復了剛來時候的模樣。

“我聽說你家有個小子，已經十五六了，要不要去部隊裏闖一闖。”

此話一說出來，陳珂兒就明白事情鐵定到此爲止了。

陳母一定會心動，而且在她心裏，大哥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，說不定她還會覺得是因禍得福。

果然姜還是老的辣，還是掉以輕心了，陳珂兒心裏帶着那麼一絲絲的憋屈。

“珂兒，你大哥的前途啊，咱家要是有個人能夠在部隊裏建功立業，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啊。”

不出所料，陳母激動的坐起來，全然忘記醫生的醫囑。

“我知道你還是想要一個說法，但是說法沒有實際意義，你大哥在部隊裏建功立業，你臉上也有光，回頭談婚論嫁人家也高看你一眼，到時候有你大哥給你撐腰做主，你也沒啥後顧之憂了。”

陳母越說越興奮，仿佛已經看到大兒子在部隊裏飛黃騰達，帶着一家人過上好日子了。

難過一閃而過，但心裏還是不舒服，嘆了一口氣，陳珂兒盯着陳母看了幾秒鍾。

最終敗下陣來，陳母沒有在開玩笑，所以她是認真的。

“您看着辦吧，我也沒什麼可說的。”

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，走到樓梯口，陳珂兒看到了一個熟人。

那天找過她的人竟然也在，不過爲什麼沒有進去？

“看來你是被老爺子的辦法給弄服了，他老人家的心結，一輩子的心結，不可能看着我表哥蹲監獄的，不過他也會把我表哥帶走，應該會去西北，你不用擔心接下來他還有工夫找你麻煩。”

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，氣不打一處來，可偏偏沒有反駁的餘地，連掙扎都做不到。

“你是不是在想，英雄爲五鬥米折腰，深知還覺得有點丟人？沒什麼丟人的！”

他說完話將手中的煙掐滅，直接轉身離開了樓梯口。

既然已經塵埃落定，陳珂兒就沒再提起這件事情，不過和陳母的確生疏了許多。

重生過來頭一次見到陳越青，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