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貓在門口兒的假道士向墨震驚的走進來,盯着十歲的少年看了看,“小姑娘,你,你還真有兩下子誒?狗和人的靈魂就,就這麼就換了?
小胖子,你現在真變狗了?你叫兩聲我聽聽!”
向墨走到憤怒的小黃狗兒身邊,納悶兒的盯着狗眼睛看,這貨真是王桂琴的好大兒?
王桂琴抽回槍,抬手抽了向墨一個大逼兜子,“滾,無能的假道士!”
這一巴掌打得向墨原地轉了個圈兒,道士帽兒都被打飛了,他捂着臉上紅紅的五指山,又委屈又氣憤,“你,你,你也就是個女人,要不我非打爆你的頭不可!”
他站到南程程身後,“大師,還有符麼?借我一張,我要讓王桂琴也變成狗,不對,變成豬。”
南程程冷冷掃了他一眼,“沒。”
王桂琴又急又氣,開始哭天抹淚,“南三小姐,你爲了不給中毒受害者家屬賠償款,就如此誣陷我,還害我兒子,你怎麼這麼狠呐?
我也是受害者啊,從你們家進的茶葉有毒,現在我家茶樓一點生意都沒有,我跟誰哭去?
我發誓,我要害你,我就天打五雷-”
轟-咔嚓-
王桂琴誓剛發到一半,外頭轟隆一聲巨大的雷聲響起,接着一道閃電劈進屋子裏,整個破草房白了一瞬。
王桂琴尖叫着躲到草房角落裏,緊緊抱着小黃狗。
……
此時,假道士向墨嚇得緊緊抱住南少卿的胳膊。
南少卿額頭三道黑線,嗓音低悠悠的,“喂,兄弟,冷靜點。”
“讓,讓我抱會兒,我,我,我平日經常坑蒙拐騙,我怕遭雷劈。”向墨死死抓着南少卿。
“喂,雷劈到你,你這樣抱着我,豈不是我也要遭殃?我從不幹壞事兒,你別連累我。”南少卿推他。
向墨撒嬌似的,“哎呀不要,我不要放開你,人家都說胖子避雷。”
哈啊??你禮貌麼??南少卿頓時臉都綠了。
南程程看向王桂琴,唇角勾起諷刺的笑意,“繼續發誓繼續撒謊,我還從沒見過被雷劈死的人長什麼樣兒呢!”
王桂琴心虛的耷拉着腦袋,眼睛滴溜溜轉,不敢再發誓了。
“明早,你帶所有受害者家屬來我家,說出真相。
哦,對了,提醒一下,你兒子的靈魂在狗身體裏要格外小心,靈魂換回來之前,狗的肉身若是死了,你兒子的靈魂就會魂飛魄散再也回不去了!
二哥,咱們走!”南程程說完,轉身就往外走。
上了車,南少卿問,“她會承認麼?”
南程程肯定道,“一定會,今晚她和兒子會經歷一個難熬的夜晚,或許她挨不到明早。”
這時,向墨死皮賴臉鑽進車裏,“大師,你收我做徒弟吧!”
南程程嫌棄的往旁邊坐了坐,“下車,我不收徒。”
“我求你了!”向墨三兩下將假道士服脫了丟到車窗外,特別虔誠的看向南程程,“我正式介紹下我自己,我今年二十,姓向名墨,字關羽,招搖撞騙給人算命三四年了,其實我是個好人,我從不騙好人,如今亂世我騙騙壞人討生活也是生活所迫。
我不怕苦不怕累,吃的少幹的多,求你了,收我做徒弟吧!
我特想學點算命看事兒的本事,永遠都餓不死,你讓我幹啥都行。”
南程程看他面相片刻,此人油嘴滑舌,心倒不壞,小坑小騙的事兒沒少幹,但也幫助過不少老弱婦孺,本性善良識交,仗義,人機靈聰明還能幹…
如今南家要重振旗鼓,正是需要人的時候,留下他倒也不是壞事。
“行吧!二哥,先安排他去茶園打更。”南程程算是答應了。
“謝師傅。”向墨眼睛都亮了。
“別叫師傅,叫程姐。”
“行。”
-
南少卿開車回家的路上,剛好經過福江路餘未家的洋房別墅餘公館。
只見餘公館門口停着幾輛綠皮軍車。
“二哥,停車。”南程程叫住二哥。
南少卿將車停在路旁。
南程程下了車,走到軍車旁,發現軍車裏一個人都沒有,餘未家枝纏大鐵門大敞四開,院落裏也無人。
“咱們進去看看。”
“我也去,我會功夫,我保護你們。”向墨舉手示意。
南程程沒搭理他,走進院落,一直走到別墅洋房的雨廊下,別墅大門半敞開。
她歪了歪腦袋就看到了客廳裏的一切。
奢華的大客廳被穿青藍軍裝的護衛圍得跟鐵桶似的。
餘未和他父母瑟瑟發抖的站在沙發旁,面色慘白。
客廳正中間,背對着南程程方向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,他穿藏藍色大風氅,一身戎裝,戴着軍帽,靜站不動,渾身就散發出威嚴凜然。
他身旁不遠處正跪着兩個面相猥瑣的男人,一個左臉上有疤,一個右眼瞎。
“餘老板,當真不認識這倆?”戰珩奕涼薄的嗓音壓迫感重得逼人,“你們餘家船舶公司的貨船,每次跑遠洋航線都是他們倆負責跟船,進鬆江港口的海關時都是他們負責籤字,怎麼?裝傻?”
餘未扶了扶銀框眼鏡,故作鎮定,客客氣氣的,“少帥,我餘家船舶公司雇用了很多勞工,我們哪能一一記得。
不知他們犯了何事被抓?”
“他們負責押運的貨船裏頭搜出了大量鴉片、毒藥,這是其一。
其二,這兩個人在貨船上酒後吐真言,說他們幫你拿到了南家的茶園,從此以後就發達了。
他們,是怎麼幫的你?給茶葉下毒?”戰珩奕盯着餘未,眼神冰冰冷冷的,聲音更是不近人情。
餘未眼珠子一瞪,裝茫然無辜,“我餘家做生意一向幹淨,這兩個人私運鴉片和我餘家無關啊!
至於我要買下南家茶園,我只是想幫我未婚妻家度過難關,我出市價三倍的錢買下茶園,我吃很大的虧-”
戰珩奕聽到餘未嘴裏說出‘我未婚妻’那幾個字,頓時眼神更寒了。
徐副官一看這情形,當即抽了刀疤男一嘴巴,“南家茶葉被查出有毒,是不是你們搞的鬼!說!”
“不,不是我們,也不是餘家,我們倆喝多了說錯話了,真的!”跪着的刀疤男語無倫次。
徐副官直接掏出槍崩了刀疤男一只胳膊。
“啊!”慘叫聲響徹整個別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