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疑惑,她還是接通了,“喂?怎麼啦?”
蕭煜白的聲音有些沙啞,“可以跟我說說話嗎?”
“啊?”辛榕更加疑惑了,“蕭煜白,你怎麼了呀?”
“我沒事。”蕭煜白語氣低低的,“你今天想和我說什麼?”
“我……”
辛榕一時間語塞了,她還沒考慮好呢。
而且離婚這種事,還是要當面談比較好。
她眼眸閃了閃,說:“我想說,以後可不可以盡量不回老宅了?”
“嗯。”
蕭煜白直接答應下來。
辛榕眼眸一亮,“真的可以嗎?”
“可以。”
太好了!
不用經常看見蕭老太太那張讓人討厭的臉了!
蕭家老宅的氛圍是很壓抑的,遵循着從前的一些規矩,讓人感受不到絲毫家的輕鬆和暖意。
她真的難以想象,蕭煜白是怎麼在那樣的氛圍下,長成如此溫和的性格的?
斯文俊美,溫和有禮,讓人相處就覺得很舒服。
辛榕掀開被子上了床,打了個哈欠,說:“你給我打電話,就是說這個嗎?那你可以直接來找我跟我說啊。”
蕭煜白道:“下次我直接找你。”
“嗯,那我睡了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掛了電話,辛榕扛不住困意,很快就睡了過去。
只是,隔壁的男人卻聽着錄音,那甜軟的聲音一遍遍的重復着,他的手裏多了一件白色的小吊帶,直接蓋在了臉上。
斯文冷靜消失不見,眼尾泛紅,渾身上下叫囂的情緒幾乎將他吞沒,她衣服上的味道暫時緩解了那種疼痛與折磨。
他深呼吸着,放任自己沉淪上癮。
“……”
第二天,辛榕被電話鈴聲吵醒了,她接通就聽見了周淺舒的聲音。
“咋樣啊?”
“什麼?”辛榕腦子還暈乎乎的。
周淺舒懶洋洋的問道:“他跟你怎麼解釋的?你原諒他了嗎?”
辛榕睜開了眼睛,沉默了一下說道:“他真的不行。”
“哈?”
周淺舒震驚了,聲音都不懶洋洋了,反而多了幾分詫異,“他承認了?”
“唔……”辛榕翻了個身,嘆息一聲,“我的命可真苦啊。”
周淺舒嘖嘖兩聲,“太慘了姐妹,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?”
辛榕說道:“說句實話,他對我很好,提離婚的話,我還有點舍不得。”
“呵呵,我就知道!”周淺舒一副“早就看穿你”的口吻,“那咋辦?柏拉圖婚姻啊?一輩子啊,幾十年的時間啊,真的可以嗎?”
“那咋辦?”辛榕直接把她的話還給了她,“我也不知道咋辦。”
周淺舒沉吟了一下,說道:“其實,可以開發一下別的位置啊,比如手啊,嘴啊。”
辛榕的眼睛瞬間瞪大了,“你……我……這……”
“別不好意思。”周淺舒說:“你又不想離婚,也不能一直素着,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了,等熟悉了以後,再用上道具,你也可以飄飄欲仙的。”
頓了頓,她說:“就是吧,你老公心裏這一關可能不太容易過,我怕他因爲這個不願意碰你,導致連發揮的餘地都沒有。”
辛榕咬了咬嘴唇,腦海中浮現出了他骨節分明的手,臉莫名紅了起來。
“喂?你幹嘛呢?有沒有聽我講話?”
周淺舒自己叭叭了半天,見辛榕一直沒回應,便加大了音量。
“啊……嗯,在聽在聽。”辛榕回過神來,臉更紅了。
周淺舒嘖了一聲,“你老公又不在,你別亂叫。”
辛榕:“……”
她說:“先從制造接觸開始吧,我總得試一試。”
“行,等你的好消息。”周淺舒的聲音又變成懶懶的了。
掛了電話,辛榕起床去洗漱。
紅溫一直都沒有消退,就連洗漱的時候,她的腦子裏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等她打開房間門,正好碰見了蕭煜白也從房間出來,她的視線下意識落在他的手上,然後掃過某處,她的眼底閃過一抹可惜。
蕭煜白看着她染着幾分桃粉的臉,眸色暗沉了幾分,問道:“你的臉怎麼這麼紅?身體不舒服嗎?”
辛榕有些尷尬,眼眸閃爍,絕對不可以承認,她的腦子裏面在放小電影!
不過,她的眼眸一閃,忽然往前一步,看着他說:“我也不知道啊,你要不要試試我的體溫?”
距離陡然拉近,女孩身上淡淡暖香撲面而來,將他席卷,壓抑了一整晚的渴望又開始躁動起來。
試試體溫?
那就得摸摸,是吧?
蕭煜白的手指蜷縮了一下,移開了目光,說道:“如果你覺得不舒服,我送你去醫院,我不是醫生,並不專業。”
辛榕卻又上前一步,“試試我有沒有發燒還是可以的吧?”
蕭煜白額角的青筋跳了跳,還好有發絲遮擋,讓人看不出什麼異常。
“我得去上班了。”
辛榕伸手要拉住他的手,“只是試試體溫而已,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。”
蕭煜白下意識躲閃,然後就看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的神情,她的雙手僵硬在半空中,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躲閃的太明顯了。
好似嫌棄她一樣。
可不是這樣的。
他是嫌棄他自己。
蕭煜白的聲音暗啞了幾分,道:“辛榕,我們新婚夜的時候,不是說好了嗎?”
聞言,她的呼吸一滯,纖長的睫毛顫了顫。
新婚夜說好的,表面夫妻,互不幹涉。
她心裏有些難過,微微垂眸,輕輕抿了抿紅唇,她開口說道:“可是現在不一樣了。”
蕭煜白的呼吸也緊了緊,他的眸底光芒在顫抖,卻沒敢詢問哪裏不一樣了。
他狼狽的移開了目光,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。
她的前男友回來了,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?
而她表現出來的親近,大概是……想要找機會跟他說離婚的事情吧?
骨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,他淡聲說道:“我要開個早會,來不及了,今天就不陪你吃早飯了。”
話音落下,他闊步離開。
如果辛榕去看他,就會發現,他的背影染着幾分落荒而逃。
“唉……”
辛榕幽幽嘆息一聲,連個小手都沒拉到,真失敗啊。
不過,她不太明白的是,即便身體有殘缺,可爲什麼連觸碰都不願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