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令楚雲瀾無語的是,小安這邊沒出錯,倒是那邊厚臉皮跟楚雲卿擠在一個席位上的白澤出了錯。
別人都站起來行禮,而他跟個沒事兒人似的,優哉遊哉的坐在那邊,品嚐着美味佳肴:平時沒怎麼注意,御膳房的飯菜,還真不錯。
“大膽,見到攝政王殿下,還不行禮!”
不待身邊衆人回過神來,攝政王墨子翼身邊的侍衛便大吼出聲,夾着內力的吼聲,令整個大殿都爲之顫了顫。
“好好的,瞎嚎什麼,在下白澤,一介布衣,無權無勢,空有一身經天緯地之才,無處施展,久聞攝政王殿下求賢若渴。”
墨熙絕轉了轉手中的酒杯,含笑看着王座上一個玄色滾金蟒袍容顏俊美,渾身上下正氣凜然的墨子翼,平凡的聲音緩緩,字裏行間,卻無處不高深莫測,“如果連這個都受不了,如何當得起攝政之名。”
“翰林宴本就是廣納賢士之地,白澤你即說你有經天緯地之才,如何證明。”墨子翼威嚴的聲音響起,確實在極力隱忍。
他攝政十載,所到之處,莫不臣服。
今天這樣的事情,倒還是第一次見,這是一個以實力爲尊的時代,以他武聖人的實力,敢對他有絲毫不敬存在的人,都已經死了。
不得不說,墨子翼算是看好了這個白澤的勇氣,“當然,朝廷從不用無用之人,如果證明你無用,那就去喂狗。”
“這點自信都沒有,我白澤何以出現在這裏。”
墨熙絕仍是一副淡淡的樣子,仿佛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,看向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狄子越,道:“驚才絕豔莫過狄相,在下和狄相比試一場,只要在下贏了,攝政王便許諾在下三品以上的官職如何?”
“白澤,你可知三品以上意味着什麼。”
這話是楚嘯威說的,楚嘯威自然也認出了這個男子就是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男子,他的倒插門女婿。
楚嘯威回去仔細查過了,他那個失蹤多年的女兒,不過就是聚元境的實力,而那天他的黑獅,竟然就那麼毫無征兆的跪在地上,不是楚雲嵐?那就很可能是這個白澤了。
墨熙絕聲音依舊,“說句實話,我平時在家也就種種地,幾品官什麼的,還真不清楚。”
“可有些事情,不是不清楚,就能不面對的。”
墨熙絕頓了頓,又道:“例如現在外祖父和外祖母就要把我這個倒插門的趕出家門,所以我必須當上三品官。”
盡管公子若瓊,心若琉璃的狄子越,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,幹咳一聲,方才止住笑意:“咳,這麼說,本相若是贏了你,你就會被趕出家門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這種話題,墨熙絕說出來,毫無半點尷尬羞愧之色。
楚嘯威劍眉一蹙,看着這個白澤的目光又深了幾分,盡管已經身爲武聖人的他,此時看着白澤,竟有些心慌。
不過這種感覺,只一閃而過,他除了是重權在握的右丞相,還是武聖人,這世上實力最強的存在之一,誰能奈何得了他!
“那本相只好應戰了,誰讓本相慈悲心腸呢。”
手中羽扇輕搖,再加上狄子越一身青衣,盡管處於富麗堂皇的奢華宮殿之中,依舊翩然若風,一個人,揮毫潑墨,自成一副絕妙的水墨丹青,人如畫中仙,不會浸染絲毫世俗之氣,而這人偏偏確實手握重權的丞相,“白公子當真可憐,本相也不爲難你,本相出一上聯,只要白公子對得出下聯,三品官職,不成問題。”
“狄相請出題。”
“馮二馬馴三馬馮馴五馬諸侯。”
“嘶”
狄子越此上聯一出全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,有善此道的官員忍不住議論出聲,“狄相這是個拆字聯,環環相扣,又語句通順,當真絕對。”
“呵,想靠女人飛黃騰達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。”
“就是,鎮國將軍府的大門,豈是想進就進的……”
衆人還沒說幾句話,就聽布衣男子平凡卻不失清潤與自信的聲音響起:“伊有人尹無人伊尹一人元宰。”
“狄相,你方才可是當着全場人的面兒說的。”
不問對聯是否工整,狄相是否滿意這樣的答案,直接就要報酬。
狄子越面色從容,看向王座上的墨子翼,墨子翼點了點頭,“既得狄相認可,狄相便給白澤個官職吧。”
狄子越微微頷首,水墨丹青般的如畫容顏淡然,看向墨熙絕:“現在吏部侍郎一職正好空缺,你明天去吏部衙門報告吧。”
“謝狄相知遇之恩。”
墨熙絕起身沖狄子越拱了拱手,端起桌案上的茶盞,“白某在這兒以水代酒,敬狄相。”
狄子越也學着墨熙絕的樣子,端起一盞茶,雖說對墨熙絕放着美酒不喝,反而喝茶,還是面對他如此“大恩”的時候,還真奇怪。
不過反過來想想,皇上不喝酒也是好的,經常不吃飯,光喝酒,就是再好的身體,再高的武功,也無濟於事。
他好不容易找到明主,可不想在大業未成的時候,主子死了……
這樣想着,狄子越釋懷的端起茶盞,一飲而盡,“白公子,明日一到辰時一定要按時到吏部報到。”
“狄相請放心,在下一定按時到達。”
翰林殿中燈火輝煌,盡管這只是一個接下來又有很多官宦子弟,富家子弟,都出來展示才華,但論出彩,確實誰都不及白澤一一介平民只身,一躍成爲三品朝臣的來得震撼,並且還是最爲吃香的吏部侍郎。自然有人心有不甘,但出頭之人,全被白澤三言兩語給說得無話可說,久而久之,便沒人自討沒趣的,去找白澤麻煩了。
當然,翰林宴上,也是許多名門貴女,大家閨秀,選取如意郎君的好機會,各個上台展示才藝,各色花枝招展,才華洋溢。
“攝政王殿下,臣女楚嫣紅,聽說鎮國將軍府的雲嵐小姐,能歌善舞,臣女不服,想跟楚雲嵐一較高下。”一紅衣少女婷婷玉立站在殿下,看向楚雲瀾的目光犀利陰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