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恒與秦書成兩個新女婿的狀態完全不同。
許恒主動開口了幾次,看着對方不怎麼回應的樣子,也不再自討沒趣。
秦書成是技術員,他一個種地的,好像確實也沒什麼共同語言。
許家就在本村,走兩步就回去了,方便。
而白安寧兩個人則要住上一晚,明天再回城。
走之前,白安靜又拉着妹妹叮囑了幾句:“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,你自己當心點,,長點心,要是真的過不下去就找機會離婚。”
白安靜是重活過一次的人,沒什麼想不通的,不能那麼死腦筋,什麼臉面不臉面呢,在未來,離婚很正常。
白安寧表情苦哈哈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也想多活幾年啊。
白安靜與許恒兩個人並排走在一起,時不時互相看一眼,一起笑了起來。
“恒哥,有你在我身邊,真好!”
這一次,他們終於可以獲得所有人的祝福,堂堂正正的站在一起,成爲彼此最親近的人。
許恒看着眼前的妻子,心底下定決心:“安靜,你放心,我肯定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,不會讓你受委屈的。”
他不能辜負這麼好的安靜。
白安靜微笑着點頭,主動牽上對方的手:“好,我相信你。”
當然相信了,前世,許恒便通過自己的努力,富甲一方,是他們村,不對,是他們公社、他們市都最出息的一個人。
白家
林敏早已經把屋子給收拾了出來:“你們倆早點睡吧,有什麼要用的招呼一聲,暖壺裏的水都是新灌的。”
這屋子是白安寧姐妹三個一起住的,之後大女兒嫁了出去。
現在剩下的兩個女兒也嫁出去了,還真有些傷感,閨女出嫁之後,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這間屋子裏,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淚。
既高興又擔憂。
白安寧挽着母親的胳膊:“知道了媽,你都忙活了一整天了,快回去早點歇息吧。”
白安寧送母親出了屋子,轉頭便看到還傻愣愣的坐在小板凳上的秦書成,感覺這人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勁:“你是不是有點喝多了啊?”
“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啊。”
晚上吃飯的時候,看着秦書成喝了挺多,還以爲是這人酒量好呢,搞的她爸都有點懵逼。
尤其是,秦書成的操作有點叫人看不懂,叫一聲爸,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,然後就悶頭幹了。
然後她爸不明所以,跟着一起喝,好嘛,晚上幾個人都喝了不少。
秦書成臉不紅心不跳,就是覺得有點暈乎乎的,扶着額頭:“沒事。”
他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,那就只能多喝點,彌補一些。
他看的出來,白安寧在家裏的狀態很好,自己好像除了一個城市戶口和工作,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。
委屈了白安寧。
白安寧爲他倒了一杯水:“什麼沒事兒啊,呐,先喝口水,睡一覺。”
白安寧從樟木箱子裏又拿出了一床被子來,給自己鋪好。
寂靜的深夜,時不時傳來幾聲犬吠。
白安寧或許是因爲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環境,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。
秦家對她而言畢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,難免會覺得進行不自在。
很快便睡着了,迷迷糊糊間,下意識的朝着旁邊側過去,抱住身邊的人,腿十分自然的搭在旁邊人的身上:“姐。”
一大早,秦書成是被雞叫聲給叫醒的,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頭還有點疼,估計是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的緣故,真的爲什麼莫名有一種好像要窒息似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呢。
秦書成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,白安寧既然抱着他,胳膊就搭在他的脖子上,腿還搭在他的身上。
這...
這是怎麼回事啊,爲什麼要抱着他,之前在家裏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啊。
這火炕顯然要比他家的那床要大多了好嗎。
秦書成心下着急,想要推開白安寧,卻發現不管怎麼樣都推不開,更讓他有一種無措的感覺。
尤其是,白安寧還在往他身邊湊,溫熱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身上。
秦書成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,莫名的有一種口幹舌燥的感覺,難以緩解,目光愣愣的看着自己懷中的女孩子。
白天編着辮子的頭發散開,有些微卷。
精致的五官,眼睫毛長長的,睡着的時候好像小貓似的。
奶奶說,眼睫毛長的姑娘凶巴巴的,秦書成覺得奶奶這句話一定錯了,白安寧一點都不凶。
鼻息間是淡淡的香味,是他從來不曾聞到過的,淡淡的,一點都不排斥。
白安寧絲毫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一些什麼,睡到自然醒,滿足的伸着懶腰,打着哈欠,嘴裏還在撒嬌般的嚶嚶嚶了好半天。
“睡的可真舒服啊。”
還得是在自己家最好了。
身邊早已經沒有了人影,被子被疊的整整齊齊的、一絲不苟。
起的還挺早嘛。
等到白安寧倒水洗漱,對着鏡子梳好了自己的頭發出來之後,發現秦書成正坐的筆挺,和他爸以及二哥四哥小弟在一起眼對眼。
白長春看着自己這懶閨女終於起床,總算鬆了一口氣:“安寧,都什麼時候了怎麼才起床,書成可是一早就醒了,你這毛病可得改改,聽到沒有。”
秦書成不光是起的早,甚至還要進廚房去幫忙。
他們怎麼可能讓新女婿做飯呢,連忙把人給請到主屋去,幾個人在一塊坐了大半天了,想方設法的找話題。
秦書成一共就說了三句話,還是在問到關於工作的事情之後,搞的他們父子四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。
白安寧坐到秦書成的旁邊去:“爸,哪有你這麼說自己閨女的,我從小就身體不好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這個真不是她胡亂編的,她小時候確實身體不好,動不動就感冒,爸媽差點以爲她養不活。
“她挺好的!”
白二哥正在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,盤算着開春之後怎麼種莊稼,忽然抬起頭來,這聲音好陌生啊,是誰在說話?
最後目光定格在自己這個城裏妹夫的臉上。
好像是秦書成的聲音。
悶葫蘆說話了,還在誇他小妹?
唉,還是太年輕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