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安寧都不想說什麼了,謝懷敬這個人確實還不錯,但是謝家...
算了,她不想評價。
在此之前,其實沒感覺有什麼,直到幾個月前的一次。
謝母跑到他們家來,陰陽怪氣的,說什麼人要有自知之明,他們家三代單傳多麼多麼的不容易,還打算娶個勤快的媳婦兒能操持家裏。
又一直在問,她到底什麼時候嫁出去啊,從小就身體弱,養的嬌氣,那單薄的樣子,還不知道能不能生的了孩子呢。
一番話可是給她媽媽氣得夠嗆的,當即就發了脾氣,拿起掃帚把人給趕了出去。
這些,謝懷敬真的就一無所知嗎?
這就是什麼所謂的刀子嘴豆腐心?
可笑的是,之後謝懷敬還試探性的說了一句,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,不要彩禮可不可以。
白安寧什麼都沒說,全都沒聽到,轉身就走。
拜托,他們都還沒開始談婚論嫁呢,一樁樁一件件就已經開始了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?
謝懷敬看出白安寧對他的距離感,這讓他無比的挫敗:“小寧,我們差一點就可以在一起的。”
他可以說服家裏人,爸媽早晚會同意的。
怎麼就不能再等一等呢,爲什麼要這麼着急的嫁人,難道就是擔心他去鬧事嗎?
爲什麼要這麼對待他呢。
白安寧答的斬釘截鐵:“絕無可能,一點可能都沒有。”
從那次之後她就清楚,絕不可能的,謝家那樣的情況,謝懷敬這位三代單傳的獨苗,她可不敢去染指,配不上配不上,配不上這大少爺。
白安寧想要回家,好幾次都被謝懷敬給攔住,有些惱火:“你到底想幹嘛啊!”
人言可畏,萬一要是被人看到了,說閒話怎麼辦。
謝懷敬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,還能怎麼辦,他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挽留白安寧,再多看看她。
白安寧一巴掌呼了上去:“現在可以冷靜了吧?”
真的是,人話聽不懂,非得叫人動手啊。
白安寧轉身想要往家去,卻發現秦書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不遠處,心裏咯噔一下。
媽呀,這真叫修羅場現場啊,怎麼辦怎麼辦,秦書成聽到了多少啊?
該不會有什麼誤會吧?
尤其是秦書成還是個內向的性子,什麼事情都不說出來,鬼知道這人心裏會琢磨一些什麼東西呢。
謝懷敬伸出手去。
白安寧一個蛇形走位,小跑着上前挽住秦書成的胳膊,給了她一個甜甜的微笑:“是爸媽讓你來叫我回家吃飯的吧?”
秦書成有些愣住,對於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有些不太習慣,有些僵硬,不過倒是也沒有要推開白安寧的意思。
謝懷敬眼睜睜的看着白安寧熱情的去挽上了別人的胳膊。
心裏空落落的,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去形容,一步錯步步錯,他晚了一步,就錯過了所有啊。
白安寧開口介紹了起來:“介紹一下,這位是我愛人,秦書成!”
“老公,這是我們隔壁村的,從小就認識的朋友,謝懷敬同志。”
謝懷敬整個人都是懵的,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:“您好,我是謝懷敬。”
愛人?
多陌生又多麼親密的稱呼啊,原本他也可以的。
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氣質非凡,還戴着一塊手表,不愧是城裏人。
聽說還是制藥廠的技術員,很有出息。
是啊,他拿什麼跟這樣的人去比,所以,這也是安寧選擇別人,卻不願意等着他的最大原因吧?
秦書成不說話,只是伸出手去,簡單的和對方交握了一下,便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白安寧挽着秦書成的胳膊:“走吧老公,我們回去吃飯,下午還要回家呢。”
謝懷敬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阻攔,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人一起離開,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。
錯了,全錯了。
他那無法說出口的情誼,永遠都沒有機會了。
小寧,你會幸福的對嗎?
可我...又該怎麼辦呢?
白安寧好幾次去看秦書成,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:“剛才我們倆說的,你是不是都聽到了?”
秦書成點頭:“嗯!”
其實他的心情也很復雜,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啊。
他知道自己性格不好,跟別人一比,還真沒什麼優勢。
白安寧連忙解釋:“你可別多想啊,我們倆之間什麼事都沒有,我就算是不嫁給你,也不可能跟他有關系的。”
“秦書成,我們是夫妻,你知道什麼是夫妻的意思嗎?我們或許要在一起度過很多年,所以,你有什麼想法,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,可以嗎?”
“我不知道你想什麼,你不說出來,我只能一直猜來猜去的。”
秦書成沉默着,似乎在猶豫什麼,忽然,低沉的嗓音響起:“我沒有多想。”
其實他真的沒有多想什麼,白安寧和那個謝懷敬也沒說什麼東西。
更何況,他能看的出來白安寧眼神中的那種不耐煩和煩躁。
可是,白安寧在奔向他的時候,包括現在,一直都是笑着的,是那種發自內心的,連眉眼都在笑的模樣。
明明他們也只認識了幾天時間而已,他也沒做過什麼,可白安寧卻對他這麼好,還一直誇他。
白安寧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感:“那就好。”
白安寧不知道的是,秦書成並不是被家裏人打發出來找他的,而是在白家有些拘謹,想着出來找她。
直到,吃過飯,要返回秦家的時候,林敏把女兒單獨拉到屋子裏,語重心長的叮囑了起來:“安寧,城裏人跟咱們這裏很多東西都不一樣,你自己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,知道嗎?”
“婆家不比娘家,書成看上去又是那樣的性子...”
林敏有諸多不放心,安靜能幹,現在又在一個村裏,事事都方便。
安寧就不一樣了,這孩子的性子有些嬌氣,又遠在城裏,真要是有什麼事情,他們都夠不着。
白安寧嗑着瓜子:“知道了媽,你就放心吧。”
林敏翻了個白眼:“你快別吃了。”
她差點忘了,這個閨女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,饞!
什麼都饞啊。
白安寧滿臉的無辜:“我餓啊。”
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,那是真的餓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