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利號駛離阿拉巴斯坦海域時，天空突然變了臉。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裏，下一秒就烏雲密布，冰冷的雨點噼裏啪啦地砸在甲板上，帶着一股刺骨的寒意。
“怎麼回事？這天氣變得比路飛的脾氣還快。”司馬嘮版裹緊了外套，用念力把被風吹翻的果盤扶起來。他看着娜美臉色蒼白地縮在船艙角落，心裏咯噔一下——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娜美的咳嗽聲越來越頻繁，臉頰燒得通紅，連平日裏最寶貝的航海圖都沒力氣碰。山治端來溫水和退燒藥，眉頭擰成了疙瘩：“情況不太好，這不像普通的感冒。”
“肯定是在阿拉巴斯坦累壞了。”路飛蹲在娜美身邊，少見地沒吵着要肉，眼神裏滿是擔憂，“我們得找個能治病的地方！”
“根據記錄指針，前面有個叫磁鼓島的地方。”羅賓拿着海圖走進來，指尖劃過一個被冰雪覆蓋的島嶼圖案，“據說那裏是醫療大國，有最好的醫生。”
“那就去磁鼓島！”路飛一拍大腿，立刻下令改變航線，“山治，照顧好娜美！索隆，掌舵！烏索普，升帆！嘮版……”
“我守着娜美，順便用念力幫你們穩住船身。”司馬嘮版搶先說道，伸手探了探娜美的額頭，燙得驚人。他悄悄用念力凝聚出一絲清涼的氣流，環繞在娜美額頭，希望能讓她舒服點。
磁鼓島比想象中更冷。當梅利號穿過冰冷的海流，駛入港口時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——整座島嶼被皚皚白雪覆蓋，連綿的雪山直插雲霄，連空氣都仿佛凍成了冰碴子。
“我的天，這地方是把冰箱搬到海上了吧？”司馬嘮版呵出一口白氣，看着自己呼出的霧氣瞬間消散在寒風裏，“從沙漠直接跳進冰窖，這溫差能把人凍成冰棍。”
“別廢話了，趕緊找醫生。”索隆把圍巾拉到下巴，綠色的短發上落了層薄雪，“娜美撐不了多久。”
山治背着娜美跳上碼頭，路飛緊隨其後，烏索普和羅賓拎着醫療箱跟上。司馬嘮版斷後，用念力把船錨牢牢固定在冰面上，還不忘吐槽一句：“這地方連沙子都凍成了冰粒，克洛克達爾來了怕是得直接凍成沙冰。”
雪沒到膝蓋，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。司馬嘮版看着山治深一腳淺一腳地背着娜美，路飛在前面用拳頭砸開擋路的冰棱，突然用念力在他們腳下凝聚出一層薄薄的冰面，像鋪了層隱形的滑板，讓他們走得輕快了些。
“咦？好像變輕鬆了？”烏索普驚訝地說。
“是嘮版幹的吧。”索隆瞥了一眼落在後面的司馬嘮版，嘴角難得沒帶嘲諷。
司馬嘮版笑了笑，沒說話。他的精神力像探照燈一樣掃過四周，突然停在遠處山腰的一個洞穴——那裏有微弱的生命氣息，帶着點膽怯和警惕。
“前面好像有人。”他指着洞穴的方向。
衆人走近才發現，洞穴裏藏着一只……藍鼻子的馴鹿？
馴鹿穿着小小的外套，手裏攥着一把藥草，看到他們時嚇得渾身發抖，鹿角都縮回了腦袋裏，活像個圓滾滾的雪球。
“哇！會說話的馴鹿！”路飛眼睛一亮，伸手就要去摸，“你好啊！”
“別、別過來！”馴鹿嚇得往後縮，聲音細細的，帶着哭腔，“人類都是壞蛋！會抓我的！”
司馬嘮版心裏軟了一下。這就是喬巴啊，那個被人類排斥，連同類都不接納的小家夥，明明善良得要命，卻總覺得自己是怪物。
“我們不是壞蛋，”羅賓蹲下身，聲音溫柔得像羽毛，“我們的夥伴生病了，需要醫生。你知道哪裏有醫生嗎？”
馴鹿偷偷打量着他們，視線在娜美燒紅的臉上停了停，小聲說：“磁鼓島的醫生……只有Dr.庫蕾哈了，她住在山頂的城堡裏。但、但是上山的路很難走，還有很多雪怪……”
“雪怪？”路飛更興奮了，“正好讓我打飛它們！”
“等等，”司馬嘮版攔住他，指了指馴鹿手裏的藥草，“這是退燒藥草吧？你好像很懂醫術？”
馴鹿愣住了，下意識地點點頭，又趕緊搖頭：“我、我只是跟着Dr.希魯魯克學過一點……”提到這個名字時，它的藍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，像是在難過。
司馬嘮版沒再多問。他知道希魯魯克的故事，知道那朵用炸藥開出的櫻花，知道這個小馴鹿心裏藏着怎樣的溫柔與孤獨。
“那你能帶我們去找Dr.庫蕾哈嗎？”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害，“我們真的很需要幫助。”
馴鹿猶豫了很久，看着娜美痛苦的表情，終於咬了咬嘴唇：“我、我可以指路，但我不靠近人類……”
上山的路比想象中更凶險。風雪越來越大，能見度不足五米，腳下的冰面滑得像抹了油。司馬嘮版用念力在前面探路，時不時喊一聲：“左邊三步有冰縫！”“前面有雪塌下來，快躲！”
突然，一陣巨響從頭頂傳來，伴隨着雷鳴般的咆哮——是雪怪，巨大的白色身影從雪堆裏冒出來，揮着爪子朝他們撲來。
“交給我！”索隆拔刀出鞘，三刀流在風雪中劃出銀弧，“雪走！”
雪怪的爪子被劈開，卻像沒感覺似的繼續攻擊。路飛跳起來一拳砸在雪怪臉上，把它打退了幾步。
司馬嘮版的任務是保護娜美和馴鹿。他操控着周圍的積雪，聚成一道冰牆擋住雪怪的攻擊，又用念力把馴鹿往安全的地方推：“躲好！”
馴鹿被這突如其來的保護弄懵了，愣愣地看着司馬嘮版——這個人類竟然在保護他？
就在這時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。山頂傳來一陣狂笑，一個穿着國王服飾、長得像癩蛤蟆的男人騎着雪豹沖了下來，身後跟着一群士兵。
“是瓦爾波！”馴鹿嚇得躲到石頭後面，“他是磁鼓島的暴君，把所有醫生都趕走了，只留下Dr.庫蕾哈！”
瓦爾波看到路飛他們，鼻子都氣歪了：“又是外來者？敢闖我的地盤，找死！”他張開嘴，竟然把身邊的士兵當成武器吞了下去，再吐出來時，士兵已經變成了鋒利的長矛。
“這人是拼多多買的身體構造吧？”司馬嘮版忍不住吐槽，手裏的念力卻沒停，操控着地上的冰棱射向瓦爾波的坐騎，“路飛，先解決他！”
路飛和索隆立刻沖了上去。瓦爾波的吞吞果實確實詭異，能把任何東西變成武器，但他的實力在路飛面前根本不夠看。沒過幾招，就被路飛一拳打飛，像顆雪球一樣滾下了山。
戰鬥結束後，馴鹿看着倒在地上的雪怪，突然跑過去，從口袋裏掏出藥膏，小心翼翼地給雪怪包扎傷口——明明自己剛才嚇得要死，卻還是忍不住心疼別人。
司馬嘮版看着這一幕，突然用念力撿起馴鹿掉在地上的藥草，輕輕放在他面前：“這個，是給我們夥伴的嗎？”
馴鹿抬頭，藍鼻子上沾着雪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嗯……這個藥草退燒很管用，搗碎了敷在額頭……”
“謝謝你啊，小馴鹿。”山治接過藥草，立刻去處理，“你叫什麼名字？”
“我、我叫托尼托尼·喬巴。”馴鹿小聲說，耳朵耷拉着，卻悄悄抬起頭，偷偷看着他們——看路飛毫不在意地坐在雪地裏哼歌，看索隆認真地擦拭刀刃，看羅賓溫柔地幫娜美蓋好外套，看烏索普手舞足蹈地講着剛才的戰鬥（當然添了不少水分）。
司馬嘮版知道，這只小馴鹿心裏的冰，正在一點點融化。
終於爬上山頂城堡時，一個戴着眼鏡、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從裏面走出來，頭發白得像雪，脾氣卻火爆得像岩漿：“吵死了！哪個混蛋在我家門口打架？”
“老婆婆，我們的夥伴生病了，求你救救她！”路飛撲通一聲跪下，嚇了喬巴一跳——這可是剛才一拳打飛暴君的人啊。
老婆婆——也就是Dr.庫蕾哈，瞥了一眼昏迷的娜美，又看了看縮在司馬嘮版身後的喬巴，突然笑了，露出沒剩幾顆牙的牙床：“可以啊，不過得讓這只馴鹿當我助手，他欠我的藥錢可多着呢。”
喬巴驚訝地抬起頭：“Dr.庫蕾哈！我……”
“怎麼？不願意？”庫蕾哈眼睛一瞪。
“不、不是！”喬巴趕緊搖頭，小短腿跑得飛快，去拿醫藥箱。
司馬嘮版靠在城堡的柱子上，看着喬巴笨拙卻認真地給娜美測體溫，看着庫蕾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精準地配藥，心裏暖暖的。
雪還在下，但城堡裏卻好像有了春天的溫度。他知道，這只藍鼻子的小馴鹿，很快就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夥伴，找到那個願意接納他所有“奇怪”的地方。
而他要做的，就是在旁邊看着，偶爾用念力幫喬巴遞個藥瓶，或者在他又因爲被誇獎而害羞得變成圓球時，悄悄用氣流把他推到路飛身邊——畢竟，讓這個小家夥知道“被需要”的感覺，可比什麼都重要。
“喂，嘮版，”索隆走過來，遞給他一瓶熱酒，“剛才謝了。”
司馬嘮版接過酒，喝了一口，暖意從喉嚨流到心裏：“謝啥，都是夥伴。”
窗外的風雪漸漸小了，露出一點點放晴的天空。喬巴站在窗邊，看着遠處被陽光染成粉色的雪山，手裏攥着希魯魯克留下的櫻花標本，突然覺得，或許人類也不是那麼可怕。
至少，眼前這些人，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。
司馬嘮版看着喬巴的背影，悄悄用念力幫他把被風吹開的窗戶關上。
好戲，還在後頭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