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淵看向秦桑,主子竟然不知道肅王殿下的大名,那可是大慶第一位十七歲上戰場的皇子,二十不到便憑戰功冊封爲王的人物!
秦桑剛重生就被一系列的事情牽着走,根本沒心情去關心當今皇帝的幾個兒子都叫什麼名字。
魏堇淵——
這個人定不是什麼善茬!
靈淵道:“主子,秦大將軍等多時了。”
秦桑點頭,“我馬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
主仆二人朝主隊伍靠近,秦景安靠在馬車邊上,朝秦桑招手,“秦醫女,請上我的馬車來。”
“是,大將軍。”
秦桑亦大聲的應聲,隨即踩着馬凳上了馬車,靈淵同秦景安的貼身護衛靈澤一起坐在馬車外面。
聽得常林將軍在外吆喝,二十多人的隊伍即刻返程,往邊境而去。
咚咚咚……
有人敲了馬車門框,秦桑挑開馬車簾子,只見青年將軍笑容恣意,“秦醫女,想不想學騎馬?”
秦桑眉頭微擰,重生一次,絕不能如前世那般手無縛雞之力!
“好啊,不過大將軍這裏還有些醫囑要說,不如小將軍先到前頭去等民女一下?”
聽見秦桑這般說,楊佲高興得手舞足蹈,激動的道:“好,好。”
楊佲走後,秦桑放下了馬車簾子。
一回頭,便看到了秦景安那一雙八卦的眼,她泰然自若的道:“有件事,我要與你商量。”
秦景安立即收回笑意,忙道:“長姐請說。”
“肅王是敵是友咱們還不清楚,但他留下朱太醫,以及護衛滄溟恐有問題,所以,我覺得要放……”
秦桑招手,秦景安附耳過去,於是她便悄聲說了一下自己的懷疑。
秦景安瞳孔地震似的,“你說他,他可能……”
“噓!”
秦景安拍着胸脯,上戰場都沒有此刻這般震顫他的心髒!
長姐剛剛說,魏堇淵接近她,且還有一番試探,然後竟將滄溟留下,說是保護朱太醫,實則是想調查長姐……
“我能重生歸來,萬一那魏遲也一樣呢?”頓了頓,秦桑繼續道:“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,只是一番懷疑猜想,但也要做一些應對!”
“我聽長姐的,長姐要我如何去做?”
秦桑道:“你可還有親信在,我有些話需要人帶給三妹,只要她操作一番,或許能混淆一番視聽!”
“有。”秦景安應聲後,便敲了馬車門框,靈澤將馬繩丟給了靈淵,然後開門進了馬車之中。
“將軍有何吩咐?”靈澤抱拳,單膝跪在馬車內。
秦景安道:“我長——”
又差點口誤,雖然靈澤是親信,但長姐的身份卻不該透露,“秦桑姑娘有些話要你帶給安寧侯老夫人。”
靈澤看向秦桑。
秦桑朝靈澤招手,靈澤附耳過去,秦桑便將計劃悄聲告知了靈澤,“此事關系重大,萬不可告知旁人,切記。”
靈澤抱拳,“秦醫女放心,靈澤知道輕重,便是死,靈澤也絕不告訴除安寧侯老夫人之外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秦景安囑咐道:“速去速回。”
“是。”
靈澤出去後,拿了馬車上的一個小包袱和佩劍,他看向靈淵道:“我奉命回京一趟,大將軍和秦醫女便勞煩仁兄照顧一二。”
“好。”
靈淵、靈澤曾都是在秦家長大的死士,只不過後來,靈淵被派去了安寧侯老夫人身邊。
靈澤下了馬車後,牽了一匹馬揚長而去。
秦桑同秦景安叮囑幾句就要下馬車,秦景安道:“長姐,莫不是看上那楊小將軍了?”
“怎麼?”
“那楊小將軍當初應該是有人塞進軍營來的,原本以爲會知難而退,但他在戰場越挫越勇,不過三年升爲了衛將軍。”
秦桑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”是在提醒,楊佲背後應該也是有人的。
秦景安繼續道:“倘若長姐喜歡,他那個人倒是純粹直爽,倒也是良配。”
“胡說什麼。”
“我看得見,那楊小將軍眼睛都長阿姐身上的……”
“過幾日便叫他知道,我與他想象中的女子相差十裏。”秦桑直接出了馬車,直朝不遠處騎着黑色駿馬的楊佲走去。
秦景安呵呵一笑,長姐並非會拘於情愛之人,就像是天生缺一根情絲。
喜歡她的人,注定會失望。
前世如此,今生,長姐應該也是一樣的吧。
“小將軍。”
秦桑幾步到了楊佲的馬前,笑眯眯的招呼。
楊佲看着她一時愣神,反應過來後伸手道:“上馬來?”
“你準備怎樣教我?”
“當然是陪你一起騎,這馬兒可烈,等它熟悉你些,你再自己騎如何?”
秦桑好看的眉頭微微擰了擰,雖說這大慶朝民風還算開放,但未定親或者未成親的未婚男女公乘一騎還是受人詬病。
楊佲撓着頭,“大不了回京之後,我叫人去你家提親,我娶你。”
秦桑呵呵的笑了,她看着楊佲,“你這是要自己給自己做媒了?”
“啊,我——”
“你確定你喜歡我,還想娶我?”
“當然,秦姑娘醫者仁心,長得好看,還心地善良,見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心悅之。”
還真是個直爽性子的小將軍。
“心地善良。”秦桑喃喃道,她不知道秦景安說的是真是假。
但她絕沒有兒女情長的心思,倒不如絕了他的念頭。
往後,沒人注意她,她做事也方便些。
想着,秦桑對楊佲道“楊蕭將軍你先下來,我上去後,你再上馬兒可好?不然我有些害怕。”
楊佲看車隊已經走遠,再耽擱,有可能掉隊,“行。”他跳下馬兒,繮繩也一並給了秦桑。
秦桑上馬時個頭有些矮,是楊佲的托舉她一雙手臂才騎上馬。
秦桑抿着唇,沐浴着暖風之後,一臉俏皮可愛的看着他,“楊小將軍。”
楊佲怔愣了片刻,馬背上的少女,風吹飛她的衣袂,如九天神女下凡塵般。
“我應該要注意一些什麼?”她認真的問,眸光若有似無的看着遠去的車隊。
楊佲並不知她心裏想什麼,只是熱心的給她介紹,這匹馬叫什麼名字,有什麼禁忌。
“哦,那這匹馬兒它今年幾歲了?”
“應該,可能是五歲?”
“怎麼是應該可能呢?不應該確定一下嗎?”
楊佲搖頭,他是真的記不清了。
拉東扯西的問了許多不着邊際的話,直到車隊影子都沒了,她才笑着看楊佲,“楊小將軍,我今日教你一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