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的後背緊貼着冰冷的牆壁，指尖在粗糙的牆面上摳出幾道淺痕。鏡子裏的自己穿着那件透明的黑色絲綢睡衣，鎖骨處的紅痕還未消退，眼尾泛着紅，像極了被丟棄的破碎玩偶。李姐走到鏡子前，指尖劃過鏡面，映出的倒影裏，她的笑容帶着一絲詭異的溫柔，與曾經在澳門工作室裏遞溫水時的模樣漸漸重疊，卻又在這冰冷的房間裏，透着令人窒息的惡意。
“陽子，我們認識這麼久，我一直很欣賞你。” 李姐轉過身，目光落在陳陽的身上，像在打量一件即將被雕琢的玉器，“你有天賦，有外形，本該有更好的‘前程’，別浪費了。”
“前程？” 陳陽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，他死死盯着李姐，“把我變成別人的玩物，就是你說的前程？”
李姐沒有生氣，反而笑了笑，走到陳陽面前，抬手拂過他額前的碎發。她的指尖帶着一絲涼意，卻讓陳陽像被烙鐵燙到般猛地偏頭躲開。“別這麼偏激，” 李姐的聲音放得更柔，“在這世上，尊嚴換不來活下去的機會。你乖乖聽話，讓坤爺和那位官員滿意，不僅能活着，還能定期給王阿姨打電話，甚至…… 等你‘價值’夠了，坤爺或許會放你回去。”
“放我回去？” 陳陽的心髒猛地一跳，這句話像一根救命稻草，讓他幾乎要抓住。可他很快就清醒過來，當初李姐就是用 “迪拜拍攝” 的謊言騙他來到這裏，現在的承諾，又怎麼可能是真的？“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？”
李姐的眼神冷了幾分，她後退一步，對着門口的守衛抬了抬下巴。其中一個守衛立刻上前，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皮箱，打開後，裏面放着幾件各式各樣的束縛帶和一個銀色的金屬項圈，項圈上還掛着一個小小的鈴鐺，晃動時發出清脆的聲響，卻在這壓抑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。
“信不信由你，但規矩不能破。” 李姐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溫柔，“今天先從‘服從訓練’開始，學會對我，對坤爺，對所有‘主人’保持絕對的順從。要是做不到，” 她指了指皮箱裏的束縛帶，“這些東西，會讓你記住該怎麼聽話。”
陳陽的身體緊繃着，他看着皮箱裏的東西，又看了看守衛手裏的電擊棒，一股絕望涌上心頭。他知道，反抗只會換來更殘忍的對待，就像昨天的 “清洗” 一樣，那些痛苦的記憶還在他的身體裏殘留着，讓他連呼吸都帶着顫抖。
“我…… 我知道了。” 陳陽的聲音帶着哭腔，他低下頭，不敢再看李姐的眼睛。他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，滲出血珠，可這點疼痛，和即將面臨的折磨相比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李姐滿意地點了點頭，示意守衛把皮箱拿過來。“很好，” 她拿起那個銀色的項圈，走到陳陽面前，“先把這個戴上，它會時刻提醒你，自己的身份。”
陳陽的身體僵在原地，他看着那個項圈，仿佛看到了即將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鎖。可他沒有選擇，只能僵硬地抬起頭，任由李姐把項圈套在他的脖子上。項圈的金屬觸感冰涼，扣緊的瞬間，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，鈴鐺輕輕晃動，發出的聲響像一把錘子，不斷敲打着他的尊嚴。
“現在，跪下。” 李姐的聲音變得冰冷，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。
陳陽的身體顫抖了一下，他死死咬着嘴唇，膝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他曾經是校籃球隊的主力，是萬衆矚目的模特，走在 T 台上時，他是自信的、驕傲的，可現在，卻要在一個騙子的面前跪下，放下所有的尊嚴。
“怎麼？沒聽見嗎？” 李姐的語氣冷了幾分，旁邊的守衛也上前一步，手裏的電擊棒發出 “滋滋” 的電流聲，藍色的火花在頂端跳躍，透着致命的危險。
陳陽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，他知道，自己沒有退路。他深吸一口氣，膝蓋緩緩彎曲，最終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。膝蓋與地面接觸的瞬間，一股劇痛傳來，可他顧不上這些，只能把頭埋得更低，不敢抬頭看李姐的眼睛。
“很好，” 李姐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滿意，她繞到陳陽的身後，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，“記住現在的感覺，記住自己的位置。接下來，我會教你怎麼‘伺候’主人，從站姿、坐姿，到每一個眼神、每一個動作，都要做到完美。”
接下來的幾個小時，成了陳陽這輩子最屈辱的時光。李姐像訓練寵物一樣訓練他，讓他保持着跪坐的姿勢，腰背挺直，雙手放在膝蓋上，眼神不能有絲毫的反抗，只能帶着溫順和討好。只要他的姿勢稍有偏差，李姐就會用一根細細的皮鞭抽打他的後背，皮鞭落在皮膚上，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，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。
“眼神要更柔一點，” 李姐拿着皮鞭，指着鏡子裏的陳陽，“你要讓主人覺得你是心甘情願的，而不是被迫的。記住，你的存在，就是爲了讓主人開心。”
陳陽的後背已經布滿了鞭痕，每一次呼吸都帶着劇痛。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，脖子上戴着銀色的項圈，身上穿着透明的睡衣，後背滿是傷痕，眼神裏滿是絕望和屈辱。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走秀時，台下觀衆的掌聲，想起李姐遞給他的向日葵，想起王阿姨做的紅燒肉，那些溫暖的記憶，此刻都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子，不斷割着他的心。
可他不敢哭出聲，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，任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他知道，只要自己稍微表現出一點不滿，等待他的就會是更殘忍的對待。他只能默默忍受，把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咽進肚子裏，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訴自己，要活着，要等着逃離這裏的那一天。
中午的時候，守衛送來午飯，是一碗稀粥和幾塊發黴的面包。陳陽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，可他看着那碗稀粥，卻沒有任何胃口。李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，慢條斯理地吃着精致的午餐，看着陳陽沒有動筷子，皺了皺眉頭。
“怎麼？不餓嗎？” 李姐的聲音帶着一絲嘲諷，“要是連飯都不吃，怎麼有力氣‘伺候’主人？你要是想餓死，我不介意成全你。”
陳陽的身體一顫，他趕緊拿起勺子，舀起一口稀粥，強忍着惡心咽了下去。稀粥的味道很難聞，帶着一股餿味，可他不敢浪費，只能一口一口地吃着，把那碗稀粥和幾塊發黴的面包都吃進了肚子裏。
吃完午飯，短暫的休息後，“訓練” 繼續。這次，李姐拿來了幾件各式各樣的衣服，有暴露的吊帶裙，有緊身的皮革衣，甚至還有一件綴滿蕾絲的情趣內衣。“這些都是爲你準備的，” 李姐把衣服扔在陳陽面前，“你要學會穿這些衣服，並且用最誘人的方式展示自己。記住，你的身體，是用來取悅主人的工具。”
陳陽看着那些衣服，胃裏一陣翻江倒海。他是一個男人，卻要穿這些女人的衣服，還要用誘人的方式展示自己，這簡直是對他尊嚴的極致踐踏。“我…… 我不穿。” 陳陽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，他知道自己的反抗可能會帶來可怕的後果，可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屈辱。
李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，她對着守衛使了個眼色。兩個守衛立刻上前，粗魯地抓住陳陽的胳膊，把他按在椅子上。李姐拿起那件暴露的吊帶裙，強行套在陳陽的身上。吊帶裙的料子很薄，幾乎是透明的，穿在陳陽的身上，把他的身體曲線暴露無遺。
“不！你們放開我！” 陳陽拼命掙扎，可他的力氣根本敵不過兩個壯漢。他看着鏡子裏穿着吊帶裙的自己，脖子上戴着銀色的項圈，後背滿是鞭痕，樣子滑稽又屈辱。他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，哭聲裏滿是絕望和痛苦。
李姐沒有理會他的哭聲，她拿起一支口紅，走到陳陽面前，強行捏住他的下巴，把口紅塗在他的嘴唇上。紅色的口紅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，像一道醜陋的傷疤。“看看鏡子裏的自己，” 李姐指着鏡子，“多誘人，主人看到你這樣，一定會很開心。”
陳陽看着鏡子裏的自己，心裏充滿了絕望。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已經被徹底碾碎，像一堆散沙，再也無法拼湊起來。他想起媽媽織的灰色羊毛衫，想起那件毛衣上的籃球圖案，想起媽媽說 “羊毛暖，冬天打球穿，別凍着” 的聲音。那一刻，他的心裏突然涌起一股微弱的力量。他不能就這樣放棄，他要活着，就算是爲了媽媽，爲了王阿姨，爲了李哥，他也要活着，他要等着逃離這裏的那一天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陳陽每天都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。李姐會教他各種各樣取悅 “主人” 的技巧，從說話的語氣，到走路的姿勢，甚至是眼神的角度，都有着嚴格的要求。只要他稍微做得不好，就會遭到皮鞭的抽打和電擊棒的懲罰。
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，後背和腿上布滿了傷痕，舊傷還沒好，新傷又不斷疊加。可他的眼神裏，卻漸漸多了一絲堅定。他知道，自己不能被打垮，不能被這些人徹底馴服。他開始默默觀察周圍的環境，記住園區裏守衛的換班時間，記住每一條走廊的走向，甚至開始留意李姐和守衛們的談話，希望能找到一絲逃離的機會。
有一天晚上，陳陽躺在床上，翻來覆去睡不着。他想起李姐說過，只要讓那位官員滿意，就能給王阿姨打電話。這個念頭像一顆種子，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。他知道，這可能是一個陷阱，可他實在太想念王阿姨了，太想聽聽她的聲音了。
他悄悄起身，走到門口，透過門縫，看到走廊裏的守衛正在打盹。他深吸一口氣，輕輕打開門，小心翼翼地朝着李姐的房間走去。李姐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，他之前送文件時去過一次。
走到李姐的房間門口，他猶豫了一下，最終還是輕輕敲了敲門。裏面傳來李姐的聲音：“誰啊？”
“是我，陳陽。” 陳陽的聲音壓得很低，帶着一絲緊張。
門很快就開了，李姐穿着一件絲質的睡袍，看到陳陽，眼神裏滿是驚訝。“這麼晚了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陳陽低下頭，聲音帶着一絲討好：“李姐，我…… 我想通了。我會好好配合，讓那位官員滿意。我只是想問問，要是我真的做到了，你能不能…… 能不能讓我給王阿姨打個電話？”
李姐看着陳陽，眼神裏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，有驚訝，有嘲諷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。她沉默了幾秒，最終點了點頭：“好，只要你乖乖聽話，讓所有人都滿意，我會幫你申請的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陳陽的心裏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，這可能是李姐的又一個謊言，可他還是願意相信，願意爲了這一絲希望，繼續忍受下去。
回到自己的房間，陳陽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。他想起王阿姨在電話裏叮囑他 “照顧好自己” 的聲音，想起李哥拍着他的肩膀說 “陽子，你要加油” 的場景，想起媽媽織的灰色羊毛衫。這些記憶像一束束光，照亮了他黑暗的內心，讓他更加堅定了活下去的信念。
他知道，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艱難，那位官員的到來，可能會帶來更可怕的折磨。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，他要忍着，要活着，要等着逃離這裏的那一天。他要帶着這份對回家的渴望，在這地獄般的囚籠裏，繼續堅守下去，直到看到光明的那一刻。
距離那位官員到來的日子越來越近，李姐對陳陽的 “訓練” 也越來越嚴格。她會讓陳陽穿着各式各樣暴露的衣服，在房間裏走來走去，練習不同的姿勢和表情。甚至還會讓他模擬伺候 “主人” 的場景，喂她吃飯，給她按摩，做着各種屈辱的事情。
陳陽的身體和心靈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，可他的眼神裏，卻始終沒有熄滅那股回家的星火。他知道，只要自己不放棄，只要那股星火還在，就總有逃離這裏的一天。他在心裏默默倒計時，等待着那位官員的到來，也等待着屬於自己的機會。
這天晚上，陳陽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。他夢見自己被那位官員折磨得遍體鱗傷，王阿姨和李哥來救他，卻被坤爺的人抓住，遭受了同樣的痛苦。他猛地坐起來，渾身是汗，心髒跳得飛快。
他走到窗戶邊，拉開窗簾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。遠處的鐵絲網在月光下閃着冷光，崗哨裏的守衛還在堅守着崗位。他想起自己曾經在澳門的街頭，看着滿天的星星，憧憬着未來的日子。可現在，他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籠裏，連自由呼吸一口空氣都成了奢望。
“媽，王阿姨，李哥，我一定會活着回去的。” 陳陽對着夜空喃喃自語，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。他握緊拳頭，心裏暗暗發誓，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，無論遭受多大的折磨，他都要活着，都要回到那個有陽光、有溫暖的世界，回到自己親人的身邊。
就在這時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，陳陽趕緊擦幹眼淚，回到床上躺下。他知道，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，新的折磨也即將到來。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，他要帶着那份回家的渴望，繼續在這地獄裏堅守下去，直到逃離的那一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