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安慢慢坐直身體。
“喂,你好。”蘇羽拿起電話,“嗯……嗯……好的。”隨着時間流逝,蘇羽的眉頭越皺越深,掛完電話後,蘇羽立刻站起身。“弋陽區廢棄的化工廠內發現一具裸體女屍,杜安,快去通知隊長。”
十分鍾後,四輛警車從警局出發,直奔化工廠。
四十分鍾後,化工廠已經拉起了警戒線。因爲化工廠的位置比較偏僻,且化工廠已經荒廢,所以除了兩個來是廢品意外撞見屍體的老人,並沒有其他的人。
因爲現場比較大,除了祁鶴在對屍體進行檢查拍攝,白珍和蘇羽詢問報案人,剩下幾人帶着其他警員分散開來檢查周圍的情況。
祁鶴帶着屍體先一步回到警局。
解剖室內,祁鶴正在認真檢查着解剖台上的屍體,目光凝重地注視着眼前的屍體。這是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,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。
七月中旬的天氣異常悶熱,即使屍體是被放在井中,內部的溫度低於外面,但是屍體已經有些腐爛,充斥着一股難聞的味道,祁鶴仿佛沒有覺察到。
女屍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青灰色,屍斑已經固定在她的背部和大腿後側,像是被潑灑的墨水,深深浸入皮下組織。她的雙眼緊閉。身上充斥着被虐待的傷痕,身上有數不清的青紫痕跡,屍斑顏色較深,集中在腹部,初步判斷是內髒破裂而死,身上多處骨折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的下體,祁鶴皺了皺眉,目光停留在那裏,受過暴力創傷。
血跡已經幹涸,凝結成暗紅色的痂,與周圍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。祁鶴輕輕撥開傷口,發現內部的肌肉組織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,顯然是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遭受了暴力侵害,但是沒有檢測到其他東西。
“死亡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,初步死亡原因內髒破裂。”祁鶴低聲對身邊的助手說道,“身體多處骨折,下面傷口是生前造成的,可能是性侵的痕跡,但是並無精ye。”
助手點了點頭,迅速記錄下祁鶴的每一句話。解剖室裏的氣氛異常沉重,只有儀器發出的輕微嗡鳴聲在空氣中回蕩。
祁鶴繼續檢查屍體的其他部位。她的手腕腳腕上都有被繩子束縛,傷口又被摩擦的痕跡,死者可是在被綁時有過劇烈的掙扎。
祁鶴用刀子劃開死者的腹部,脾髒碎裂,有膽汁染色,還有糞便污染。
祁鶴繼續對着助手說道,“死因確定爲肝髒破裂,這個部位破裂出血較快,死亡時間從幾十分鍾到幾小時不等。”
“好的。”助手隨着祁鶴的話不停在本子上記載。
解剖室裏的燈光依舊冷冽,女屍靜靜地躺在那裏,祁鶴的屍檢工作依舊在繼續。
“死者名叫賀景悅,年齡十八歲,身高163cm,去年從三中因爲霸凌別人被記大過,然後輟學,經常跟隨一些社會上的閒散人士,晚上去酒吧做服務員,父母都在外地打工,老家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,兩名報案人一名姓李,一名姓劉,兩位大爺今天相約去廢工廠撿垃圾,結果在工廠的廢井裏發現這具女屍。”白珍將所有的東西貼在白板上,蘇羽配合着介紹。
二人介紹完畢,輪到祁鶴,“死者死亡原因是因爲肝髒破裂,死亡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,生前被捆綁,遭到毆打,身上多處淤青,下面受到暴力創傷,沒有其他東西,多處骨折,她的內髒破裂導致出血。
一般這個原因死亡時間從十幾分鍾到幾個小時,但是因爲她身上多處骨折,加速了死亡時間,從肝髒破裂到死亡,時間在半個小時左右,在這半個時間內,死者慢慢感受生命的流逝,這過程是個折磨。死者的肺部爲黑色,生前應該經常抽煙,身上有花朵紋身。
還有你們帶回來的血液樣本經過檢測,和死者比對成功了一份,還有兩份其他人的血液。”祁鶴說到最後一句話時,眉頭皺了起來。
他的話讓現場警員都震驚了,也讓現場的氣氛沉寂,他們目前只發現了一具屍體,如果另外兩人也遇害,那麼屍體呢?
“我們在對現場五公裏範圍的排查中,並未發現其他屍體,且案發地較偏遠,周圍沒有監控,對比上一個案子,我們甚至少了作案工具。”秦年又拋出一個不幸的結論。
“那這個死者就我們目前的證據來看是不良少女啊?霸凌,抽煙,紋身,總覺得是仇殺的可能性很大。”杜安反坐在椅子上,手放在椅子背上撐着下巴。
“接下來,白珍,李驍,王乾,你們調查死者賀景悅生前的人物關系以及退學前,記過的那一次,有誰跟她一起,以及被他們傷害過的受害者名單,蘇羽,周慶年,杜安,你們負責通知賀景悅的家屬,並且對白珍他們查到的所有人進行傳喚,我帶着其他警員繼續擴大搜過範圍,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線索。”秦年有條不紊的安排着,聲音不大,卻有着不容置疑的能力。
“好的頭兒。”秦年安排好,衆人便分散開來,至於祁鶴,當然是在解剖室的屍體上繼續尋找線索。
之前第一次讓祁鶴跟着,是因爲秦年想要了解一下祁鶴這個人,也是因爲上個案子的三位死者有固定的死亡地點,而這一次的案件還有不確定性,在這基礎上,秦年就沒有安排祁鶴的外勤,祁鶴也清楚這一點,他對秦年的安排也並無意義。
在搜查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時,警局卻又接到了一通電話——距離案發現場三十公裏外的小河邊,一位釣魚佬發現一具新裸體女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