娜塔莉認可地微微點頭,無聲地回應李岩的直覺。
然後她輕聲補充道:“沒錯,我也覺得哈維爾少校有些神秘。”
隨即她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,確保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。
動作小心翼翼,用手遮着嘴巴,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:
“我聽說,他帶領的‘獵殺小隊’,平時都幹一些不太光彩的事。”
說完,她用手指了指上面,還自顧自地點了點頭,仿佛在確認自己的猜測,同時也在無聲地告訴李岩,她的話值得信任。
隨後,她嘆了口氣,沉重地說道:
“其實,不用特意幫你去打聽了,我之前就住12區,那裏已經淪陷了。”
她再次嘆了口氣,聲音有些疲憊:
“回去休息會兒吧,李博士。下午還得繼續努力呐。我已經看夠了上面那些人的嘴臉了。”
李岩點了點頭,目光落在娜塔莉的身上。
“謝謝你,娜塔莉博士。我知道這不容易。”
他們彼此心中都明白,這場戰爭不是那麼簡單。
上面那些決策者們,總是催着快點交出疫苗,最近他們的耐心好像已經磨損殆盡了,開始用上了威逼恐嚇的手段。
娜塔莉的眉頭緊鎖,低聲對李岩說:
“他們可以威脅,可以恐嚇,但我們不能讓步。疫苗的研發不僅僅是科學的問題,更是道德和責任的問題。”
她的聲音雖然甜美,卻有着一種不可動搖的決心。
李岩點了點頭,眼裏滿是贊同。
————
傑克站在破敗的哨塔上,凝視着遠方灰蒙蒙的天空。
這是他被關押一個月後,第一次重返這片熟悉的戰場。
他深吸一口氣,空氣中的腐爛和死亡氣息讓他的血液沸騰,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。
他調整了一下手中的步槍,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他對即將到來戰鬥的期待和準備。
“呦,你終於舍得出來了。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打破了他的沉思。
傑克轉過頭,看到米婭正打量着他,眼裏有着打趣,但更多的是欣喜。
“是啊,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。”
米婭震驚地看着他,她沒想到傑克會說出這麼文藝的話。
“你中邪了。”
她的目光掃向傑克的胳膊,注意到他已經摘掉了那個醜陋的護具。
“胳膊好了?終於舍得把那醜東西摘了。”
“我還真以爲你進了一趟監獄,受了虐待,身體變成弱雞了呐。”
“他們真的會虐待犯人嗎?聽說那裏天天和蟑螂老鼠共事……”
聽着米婭的喋喋不休,再想起因爲胳膊的事,李岩對他的冷淡態度,心中不禁一陣煩躁。
“你吵死了!”
傑克打斷了米婭的話,隨後問道:
“現場情況怎麼樣?”
米婭正說得起勁,突然被打斷,雖然有些惱火,但聽到傑克轉到正事上,也不好再發作,正色道:
“現場情況不太好,那幫家夥越來越猖獗了。我們損失了不少兄弟。”
她的聲音有些低沉。
傑克眉頭緊鎖,上前拍了拍米婭的肩膀,表示安慰,然後示意道:
“那我們更得快點了。”
米婭點了點頭,她帶領着傑克和其他隊員一起穿過了營地的廢墟,來到一片開闊地。
這裏是他們今天的任務地點,一個曾經繁華的商業區,現在卻成了潘多拉的樂園。
米婭停下腳步,指着前方一群正在遊蕩的潘多拉。
“你看,它們不再是無目的地遊蕩,而是開始有目的地聚集。”
傑克凝視着那些家夥,注意到它們的確不像以往那樣混亂。
“開始行動吧,盡快清理這片區域。”傑克下令。
隊員們迅速分散開來,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。
傑克和米婭站在最前線,他們的眼神中都閃爍着興奮的光芒。
“上!”
傑克一聲令下,隊員們開始了行動。
槍聲和嘶吼聲瞬間充滿了整個區域。
傑克的槍法依舊精準,每一槍都能擊中潘多拉的頭部,讓它們徹底失去行動能力。
他的動作熟練而冷靜,這些早已刻進了他的骨髓。
隨着戰鬥的進行,傑克他們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。
感染者們似乎在有意識地避開他們,甚至開始了撤退。
“注意到了嗎?”
米婭對傑克喊道,她眉頭緊鎖。
“這些家夥好像在撤退。”
傑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,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
“這不正常。”
戰鬥逐漸變得輕鬆,但傑克和米婭的心中卻輕鬆不起來。
隨着最後一只潘多拉倒下,整個區域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隊員們開始清理戰場,但傑克和米婭卻站在原地,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遠處,那是一些潘多拉逃跑的方向。
————
下午6:50,辦公室裏的時鍾滴答聲在靜謐的空氣中回蕩,仿佛在爲即將到來的某個重要時刻做着倒計時。
李岩眼角餘光不時地掃向研究中心的出口。
他輕輕嘆了口氣,意識到早晨自己可能太過沖動了。
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逼近,李岩緩緩站起身,開始收拾背包,確保所有的必需品都已妥善安置。
他穿上外套,走出研究室,在心裏盤算着,接下來該如何在不顯得刻意的情況下,與某人“偶遇”。
來到電梯口,電梯的指示燈在這層亮起,金屬門緩緩打開。
傑克從裏面走了出來,見到李岩,他嘴角上揚,問道:
“博士,現在去吃飯嗎?”
他剛從現場回來,收拾了一下就來找李岩。身上還帶着剛洗完澡的涼意。
他沒想到,剛出電梯,就看見了李岩正站在電梯口,看裝扮好像要準備出去。
李岩:“不去,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。”
說着他走進電梯,手指輕輕按住電梯的開門鍵,防止電梯門關上。
看着站在外面的人,他語氣平靜地邀請道:
“一起去吧。”
傑克的目光在李岩的臉上停留了片刻,微微挑眉,對他的邀請有些意外。
他原本以爲李岩還在爲騙他的事耿耿於懷。
但隨即,他就明白了,作爲李岩的保鏢,VIP要離開鳳凰大廈,自然需要他保護。
他沒有多言,只是微微點頭,跟隨着走進電梯。
電梯緩緩下降,金屬纜繩的輕微震動透過地板傳遞到他們的腳底,兩人都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