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lan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。
借着給白遇薇拿新毛巾的功夫,將一粒從錫板上剪下來的白色藥片塞進她手裏。
白遇薇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,借着擦嘴的動作將藥片含進嘴裏吞了。
一切悄無聲息發生着,殊不知,有一雙眼睛將她的動作全看在眼裏。
看着她吞咽了一下,又端杯喝了一口水,跟站在一旁的助理對了個眼色,得意的笑起來。
他主動端杯敬酒,“剛才白總監算是給我們打了個樣,我也不能落下不是,來來來,周總,這杯我敬您!”
…………
飯局上熱熱鬧鬧互相敬着酒,白遇薇一杯接着一杯喝,不知道醉似的越喝越想喝。
手裏這杯數不清是第幾杯了,其他人也都有些醉意。
酒桌上的話題隨着酒意上頭,越來越隨意,漸漸往顏色上頭偏。
昏昏沉沉間,白遇薇感覺有只大手有油膩膩搭在她腿上,順着修長的腿緩緩上下遊移。
白遇薇低頭愣愣盯了那只手好久。
包廂門開了,進來一群人,周駿醉態朦朧地跟爲首的人打招呼,“阿徹?”
“聽說你早回來了,怎麼一直藏着不現身啊。”
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,紛紛看向突然進來的人。
Fread看清來人,假笑着糾正周駿,“周總,這位是我們公司的……”
跟在岑徹身後的陳鋁往前走了一步搶先說:
“張總監,這位是公司總裁,Lovis。”
Fread擰眉。
怎麼可能!
這男人分明是姓白的女人身邊的助理,雖然不怎麼常見,但他是有印象的。
不知道是誰先站了起來,其他人都跟着站起來迎接總裁。
縱使滿腹疑惑,Fread也跟着站了起來。
一桌子人,除了周林兩位老總,就剩白遇薇還木愣愣坐着。
她低頭順着那只手的手臂慢慢往上,看見張老臉,冷不丁說:
“你摸我幹什麼。”
她聲音不大,但聲線清晰,眼神渙散,顯然腦子是不清楚的。
隨着她話音落,滿桌子人酒都醒了三分,大家紛紛調過眼看她。
白遇薇喝懵了,不知道旁邊的老男人爲什麼要摸她的腿。
雖然她很渴望父愛,很渴望年長的人能把她當女兒寵愛。
但是這種愛撫可不是父女之間該有的動作。
大腦已經無法支配動作,她吃力地撥開那只手,“你別再摸了,不然,我生氣了!”
岑徹站在門口,森冷的視線落在她醉態嬌憨的臉,眸色微沉。
一個女人喝成這樣被老男人揩油,像什麼樣子!
Fread站在位置上,默默注意着突然出現的男人,心驚肉跳。
誰能想到,公司大老板會以一個小助理的身份潛伏在基層。
他這麼做,到底是不放心新來的財務總監,還是跟總監是一路的,暗中觀察其他部門運作情況?
想到剛才那顆藥,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敢輕易呼出去。
萬一,萬一總監是總裁的人,那……
他笑呵呵地特意替白遇薇解圍,“周總別見怪,白總監年輕莽撞,還沒開餐一杯就空肚子就下去了,醉了說胡話也是正常。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!我敬您一杯替她賠罪。”
說着端着酒杯下位到周總身邊敬了他一杯,率先幹了。
然後跟助理使了個眼色,讓他把白遇薇送走。
一會兒出了這個門進了酒店客房,再發生些什麼,就跟他沒關了。
都是她自己耐不住寂寞,要找人慰藉難捱的夜。
助理接受到指示,貼心地走到白遇薇身邊,低聲叫她,“白總監,我送您去休息吧!”
白遇薇知道自己醉了,腦子不清爽心湖卻一片明淨。
可腦袋發暈眼花,身體發軟,連站起來都費勁,什麼都做不了,只能任由人架着她出去。
Alan眼看她被架走,暗暗着急,擔心出什麼事他脫不開幹系,猶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幫忙。
白遇薇被架着朝包廂門口走,他挨不住了,突然站起身要跟過去,還沒開口,就見空降的總裁冷聲說:
“等等!”
岑徹緩緩轉身,走到架着白遇薇的人面前,盯了他兩秒,“鬆開。”
說着一擺手,跟着他來的人裏,一個女秘書走上前。
白遇薇似乎清醒了幾分,沒搭着女秘書的手,反而撲進岑徹懷裏。
懵懂的眸子盯着他瞧了幾秒,咧開嘴傻呵呵一笑,“我認識你!”
岑徹還以爲她終於認出他了,沒想到她埋進他懷裏撒嬌,“我頭好暈啊!”
沒聽見回答,她倚在他身上,仰頭疑惑地看他,“你是被定住了嗎?怎麼不說話?”
女人嬌軟的身子膩在身上,嘴裏的酒味混着身上的香味順着說話聲攏在鼻尖。
岑徹緊繃着肌肉皺眉忍着沒推開她。
白遇薇見他還是不理人,軟軟抬手扯住他的臉左右扯了扯,“嗯?你是個機器人嗎?怎麼沒反應!”
她的小動作還沒停,像是確認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,低頭嘿嘿一笑,雙手順着胸膛下滑,落在堅硬的腹壁上,戳了戳,“你是不是有腹肌呀!”
岑徹黑着臉,忍無可忍,在其他人一臉懵的情況下,稍稍彎腰,掐着白遇薇的腰將人抗上肩。
簡單跟林總打了聲招呼,又意味不明地跟周駿說了聲,“周總,改天集團見面聊,今天的飯局就到這吧。”
說完視線劃到Fread臉上,警告性看了他一眼,轉身大步往外走。
隨着包廂門打開又合上,陳鋁擋住門縫隙,推了推眼鏡,“今天的事,還希望大家保密,如果第二天岑總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,各位自己掂量。”
說完朝林周兩位老總點點頭,又掃視一圈其他人,轉身開門出去了。
隨行的三位秘書跟上他,一起出了酒店。
酒店大門口,白遇薇胃裏的酒被擠得無處可逃。
岑徹剛一放下她,她就伏在門口的花壇邊上吐了個幹淨。
岑徹嫌棄地瞥瞥她,吩咐後一步下來的女秘書,“把她弄幹淨。”
然後先一步坐進車裏,拿手機給父親打電話。
電話接通,岑徹透過車窗看着窗外乖乖拿水漱口的女人,“爸,後天展澄要回陸氏,明天我正式回歸鴻域。您叫周駿那個老東西滾遠些,別到我跟前來犯惡心!”
岑董事長不以爲意,“你才回來幾天,老周又怎麼惹到你了!”
岑徹沉沉呼出一口氣,“他騷擾您兒媳婦,您說他怎麼惹到我了。”
路邊上的人終於吐好了,漱完口秘書扶着她深一腳淺一腳往車這邊走。
反正都要離婚了,離婚前淺淺利用這一次,不算過分。
她大不了到時候多給些補償就是了。
車門被拉開,白遇薇手腳並用爬上車,直接在他腿上躺下,大嘆一聲。
“好險,差點沒命了!”
然後翻了個身,十分不見外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。
岑徹高高支着兩條胳膊,避髒東西一樣不想碰到她。
“起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