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苗兒，乖孫誒，這、這、你幹的？”
龍佩珍心口怦怦跳，還是忍不住再問問，是真不敢相信啊！
被全家人注目，小苗兒驕傲的不行，“外婆，這個小意思！”
仨大人，“……”
“你們要是受傷了來找我，我馬上就能把你們治好！”
“……”
小娃兒喜歡被人誇，小苗兒也不例外。
不過她可沒有說謊，她真的很棒很有用的，比光系異能更厲害。
她可是靈皇。
“苗兒，來，接下來外婆說的話，你一定要記得。”龍佩珍把娃兒抱上膝蓋，震驚過後迅速冷靜下來。
大青山小神婆的故事還在耳邊，那就是前車之鑑。
她絕對不能讓她的小苗兒走上同樣的路。
“苗兒，這世界上的人千千萬萬，有人善良，也有人惡毒、貪婪。
“你是個有大本事的娃娃，遇上善良的人還好，但要是遇上貪婪惡毒的人，你會受很多罪，吃很多的苦。
“外外公外婆已經老了，你媽媽一個女人人單力薄，要是有人來要搶你害你，我們不一定能保護好你。
“所以，你要答應外婆，以後在外頭，不能顯露你的神通，更不能把這個秘密再告訴別人。
“成嗎？”
“外婆，小苗兒答應你，我以後不會把秘密再告訴別人啦。”小苗兒乖乖應話。
外婆說的話很多很長，她其實是不太明白的。
以前大家都知道她有本事，她也沒吃什麼苦，在籠子裏有吃有喝，就是不能自己出籠。
比起有人會讓她受罪吃苦，小苗兒更在意外婆那句“外公外婆已經老了”。
她視線落在兩個老人花白的頭發、臉上的皺紋，心裏突然就難過起來。
她不想外公外婆變老。
人老了，很快就會死亡了。
許耀林看到小娃兒紅起來的眼圈，開口故意逗趣，“噢喲，咱寶兒咋還難過起來了？是不是有秘密不能說，委屈了？不委屈，外公待會給你講深藏不露的故事。”
“講什麼故事，晚飯還沒吃呢，苗兒白天跟我去鎮上就吃了兩塊油糍，我這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！”龍佩珍說完吸吸鼻子，狐疑皺眉，“我怎麼聞到一股糊味——”
許燕秋臉色一變，立刻往灶房跑。
忘記灶上還架着飯鍋，飯糊了！
房裏，老人的笑聲漾開，“苗兒，來外公這裏，咱有時間講故事嘍！”
龍佩珍，“……”啐！
這天晚上，許家的晚飯到底晚點了。
至於乖寶的神通，仨大人明了後，一致不再往深處復雜處想。
只當他們的娃兒能治跌打損傷。
就這已經夠讓他們緊張的了，再往深處挖掘，以後怕是要睡不好覺。
小苗兒對他們家的意義是不同的，相比那些能耐，他們更希望娃兒能快快樂樂長大，平平安安到老。
……
馬鎮北邊，榆錢村。
天已經黑了。
村子東頭一戶粉刷嶄新的大瓦房，裏頭電燈亮起，人聲陣陣。
比起同村其他人家，這家的燈光要亮許多。
林有才背着手吹着口哨，到了院子門口也不往裏走，直接扯了嗓子喊，“姐，我有才！趕緊出來一下！”
他喊的人還沒出來，灶房裏先走出個盤髻老太，手裏端着盆髒水往門口一潑，說話陰陽怪氣，“喲，這次沒掐着飯點來啊？”
“別了，你家的飯菜有刺，我下不了嘴，怕吃了腸穿肚爛。”
“小癟三犢子，怎麼說話呢！”
“你怎麼說話我就怎麼說話唄。”
“林有才！”
老太嗓音更加尖利，就要破口大罵的時候，堂屋裏施施然走出個年輕婦人。
頭發燙了卷，綁成高馬尾，穿一身的確良碎花襯衫，黑色長褲，圓臉盤子勉強算得上清秀，時髦倒是村裏獨一份。
“媽，你也知道這癟犢子嘴巴臭得很，跟他計較不是跌份嗎？別氣着自個，我這就教訓他去。”女人走到近前打圓場。
說完又故作呵斥林有才，“這麼大人了還不懂事，待會我就收拾你！”
林有才在暗處撇嘴，沒搭腔，算是歇了戰火。
那邊，安撫完周老婆子，林淑芬走出院門，壓低了聲音，“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幹嘛？嫌我日子過得太舒坦給我找事兒呢？”
“我招惹她？你眼瞎啊？明明是她看我不順眼！”
林有才憤憤，隨即想起正事，忙把林淑芬拉着走遠了些才開口，“姐，我是有事找你！知道我今兒在街上碰上誰了嗎？
許家那老潑婦！
她帶着個娃不知道去派出所幹嘛，對了，那娃叫小苗兒！
我尋思她家是不是找着那個崽子了一直沒吭聲，悄悄瞞着呢？
要真是小苗兒那崽子，可不得了啊姐！
當初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，可是要吃槍子兒的！”
林淑芬咋聽小苗兒三個字，心髒狠狠一跳，她斂了眉低聲，“你確定是許家老婆子？”
“咋個不確定？當初她掄着根草槍，差點讓周懷遠絕後，我想忘都忘不了！”
“什麼周懷遠，那是你姐夫！”
斥了聲，林淑芬又逐漸冷靜下來，眯眼道，“這事兒你別聲張，找機會去鳳凰屯幫我打探打探，她家要真找回了那小崽子，到時候我再想辦法。”
接着她話鋒一轉，“你也不用那麼緊張，就算真是小苗兒……她出事的時候才多大？一歲半多，這個年紀的小崽子能記什麼事？否則許家早找我拼命來了，哼。我倒是巴不得他們靜悄悄繼續瞞着，免得給我生事。”
把事情理順了，林淑芬也不慌了。
就像她說的，一歲多的小崽子能記什麼事？就算記得，說出的話也得外人相信。
許家要是找上門來對峙，她只要哭上兩嗓子，說許家的爲了攪和他們一家安寧故意潑髒水，教小娃娃來污蔑她，到時候誰更得人同情還不一定呢。
跟她鬥，許家還差得遠。
林有才得了準話，眼珠一轉，搓手諂笑，“行，我去幫你打聽去，誰讓你是我姐呢？不過，這跑腿費？姐，好歹給我整兩瓶好酒唄？”
“你就是奔着我的錢來的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