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端端的,你又作什麼妖?”
陳可怡輕蔑地瞥了眼許奕森,壓根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,反倒借機不停地開口打壓,變相貶低他。
“許奕森,你可別忘記了,如若不是因爲我願意收留你的話,僅僅依照你的能力和本事來看,你哪裏能夠過得上這種好日子?”
“你要是走的話,陳家的一分一毫,你都休想帶走!”
一陣譏諷聲從身後傳來。
許奕森的腳步並未停頓,他幹脆利落地將大門打開,神色依然淡漠。
像是想起了過往的那些事,許奕森的嘴角微微上揚,勾起一抹笑容。
“陳可怡,當初你我之所以會結婚,從不是我奢求這種榮華富貴。”
“是許洛聽聞了流言蜚語,從旁人口中得知陳氏集團的女總裁實則是相貌醜陋的,故此他才不願意娶你,所以後來,許家才會特意推我上來迎娶你進門。”
如若不然的話,這樣的好事如何能夠落到許奕森頭上?
若陳可怡相貌平平,許洛也斷然不會這般拒而遠之。
畢竟陳家這麼多年,始終都是江州市首屈一指的存在。
能夠迎娶陳可怡進門,將來必然是能夠盡享榮華富貴。
“哥,你怎麼能隨意誣陷我?”
許洛實在咽不下這口氣,他騰得一下子站起身來,還想要開口替自己據理力爭一番:“不管怎麼來說,哥你年長我幾歲,爸媽的意思一開始就表達得很清楚了,只有等到你結婚之後,我才能去提那些事。”
“再說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職業……”
如今之際,許洛依然在裝作可憐人的模樣,聲嘶力竭地替自己辯駁。
當着陳可怡的面,許洛永遠都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,就好似他從始至終都是最無辜的存在。
許奕森絲毫都沒有在乎他的話。
這時候,許奕森只是漫不經心地轉過身看向陳可怡。
“你但凡有心去查探那些事情,必然會知曉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樣。”
只是可惜,有心之人不用教,無心之人教不會。
陳可怡是絕對不可能會站在他這邊,她也從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。
思及於此,許奕森輕輕地搖頭,他喟嘆一聲,倒是不再多說。
“算了,事到如今,我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。”
“你們這一家人既然這麼幸福,那我就祝願你們永不分離。”
鎖死最好。
往後別再去折騰旁人。
留下這句話,許奕森轉過身便抬起腳步離開。
凝視許奕森的背影時,陳可怡不知怎的,竟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剛剛言之鑿鑿的那句話。
莫非這其中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?
陳可怡實在沒忍住緊緊地皺起眉頭,漂亮的臉上盡是遲疑。
身旁的許洛很快就注意到了陳可怡的反常之處,他慌忙伸出手去拉着陳可怡的手腕,可憐兮兮地說道。
“小怡,我真不知道哥他爲什麼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副模樣。”
“我也沒想過他現在對我的敵意這麼大。”
許洛的話音剛剛落下,一側的許慕辰端起架子時,冷笑一聲,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不屑一顧。
“要我來說,爸爸這分明就是受到了刺激,想要故意顛倒是非黑白,好嫁禍給二叔。”
“如果能夠惹得媽媽對二叔心生嫌隙,那麼爸爸的計謀就達成了。”
若許奕森在場,聽清楚自己的親生骨肉說出這種話,必然會心死。
不過好在許奕森已經認清了這局勢。
他也絕對不會寬容諒解。
聽許慕辰這麼說,許洛立刻心生一計,他先是低啞着嗓音咳嗽兩下,又帶着些許試探性的口吻說道。
“難不成是因爲哥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太多了,他受到了不少刺激,精神壓力太大了,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?”
許洛看似處處替許奕森辯解。
可實際上,他話裏話外皆是在暗指許奕森是神經病。
閒得沒事找事。
先前還沉默不語的陳可怡聽到這種話,她不悅地皺起眉頭。
“你管他這些做什麼?”
“他既然想要離開陳家,那就讓他混蛋,也免得繼續留在我跟前礙眼生事的,着實是惹人心煩。”
見陳可怡態度如此漠然,許洛心中一喜。
他遮掩住眼底的驚喜萬分,只是試探性地開口詢問着。
“小怡,那接下來的新聞發布會該如何是好?”
“咱們還得找他出面澄清呢。”
這也確實是目前最要緊的事。
不然陳可怡也不可能會勒令他留下來。
陳可怡本就對許奕森心生不滿了。
經過許洛這麼一說,陳可怡眼底浮現出些許不快。
“離了他,我照樣能解決這麻煩。”
何況在陳可怡的眼中看來,這麻煩和爛攤子都是許奕森一手造成的。
宋家郊區的別墅裏,燈火通明。
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宋顥神色凝重,他翻看着各種頭條新聞,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愈加微妙。
“這些娛樂記者真是閒得沒邊了,怎麼張口就來?”
聽到這話,宋清雪和宋聽晚互相對視一眼,二人紛紛走上前來。
“爸,我已經以奕森的名義向這幾家媒體起訴了。”
“想必用不了多久的時間,便會有結果。”
與此同時,宋聽晚也跟着開口說道:“爸爸,奕森哥現在也已經決定要和陳可怡離婚了,他也事先答應過我和姐姐,將來會回宋家發展。”
“您現在沒必要爲了這種事情生氣。”
“不論如何,您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知曉這些事情,宋顥心中確實有些寬慰。
可一想起許奕森現在所遭遇的這種不公待遇,他便氣得不輕,也對此事恨得牙癢癢。
“阿瑾她去得早,奕森那孩子命苦。”
“前些年我光顧着忙公司的事情,也疏於對他的照顧,再後來,那許世昌那個混蛋就從中作祟,不讓我見奕森。”
“不曾想,奕森竟然落得這種地步。”
宋顥一邊說着話,一邊抱怨自身失責。
“我若是不幫忙解決這些事,將來如若我去了,我都沒臉見阿瑾。”
宋顥口中所指的阿瑾,便是許奕森那一位早亡的親生母親宋瑾。
許奕森來時,看見的便是眼前這一幕。
大舅舅爲了他的事情操碎了心,宋清雪和宋聽晚兩姐妹,也極其憂慮自己的處境和現狀。
曾經經歷過無數心灰意冷時刻的許奕森,聽到這種話,看見眼前這種局勢時,他心中的情緒翻涌起伏,方才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