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李母切了一聲,“我現在聽到他名字就來氣。”
李相憐聽說他們去鎮上了,於是喊道:“爹,你不是也要去兌換點糧食嗎?你什麼時候去?”
“你是不是有什麼需要爹幫忙買的?”李夫點頭問。
“我什麼都不缺,主要我想看看他帶孩子們到底去做什麼,我心裏也好有個數。”李相憐說出目的。
李父當即明白,“行,那我就走一趟。”
傍晚,李父回來了,李相憐好奇問:“怎麼樣,爹?”
李父喝了口水,坐下來細細道:“我跟了他們一路,他們先去了當鋪,不知道擋掉了什麼換了些錢財,隨後又帶孩子們去包子鋪,買了幾個肉包子。吃包子的時候還左右看看,似乎看被熟人瞧見,隨後又去了縣丞府,我等了許久也沒見出來,我就回來了。”
李相憐扯了扯嘴角,捶打了桌子,“好他個陳朗,真背着我藏了什麼貴重物品,合着全家防賊一樣都防着我呢。”
李母也十分生氣,“呸,吃力趴在的東西。當初你說要嫁給她,我跟你爹本就不同意。後面就算考取了秀才又如何,你這個秀才夫人當得也是窩囊,被人當猴耍了。”
李父嘆息,“事情都已經發生了,說這些還有什麼用?要我說直接和離了,誰也別耽誤誰。”
李母贊同。
李相憐卻道:“那不成,這也太便宜他了。既然他瞞着我,那我就讓他吃啞巴虧,讓他落得個虧妻的罵名!”
李父嘆息。
“爹,我有個事兒需要你幫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
李相憐便想利用輿論給陳朗施壓,又掏出了幾個銅錢,遞給他,“勞煩您再去一趟鎮上,找差使打點一下,攔截有關陳朗的書信。另外,把今日他當物一事,以及帶着兒女吃肉包子卻把妻子仍在娘家不管不顧一事宣揚出去。”
“宣揚到沒有什麼,攔截書信?他還能給誰通信?”李父疑惑。
李相憐差點忘了,陳朗是他的假名,他真正的名字是趙朗,“爹這事兒說來復雜,以後我慢慢跟你說,你就攔截叫趙朗的書信就成。”
趙朗是誰?
難不成是陳朗的本名?
李父雖然疑惑,但沒有繼續追問。
他心裏清楚,女兒自從摔了腿之後,性情大變。倒不是對父母的態度轉變了,而是對陳朗和孩子們不似以往。
她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。
以前他和老伴兒總是以淚洗面,心疼女兒雖然嫁給了秀才,原以爲能過上好日子。誰知道秀才不作爲,家裏的莊家不管不顧,像個大老爺似的,衣來伸手飯來張口。
一家子全靠女兒辛苦勞作。
偏偏女兒還甘之如飴,把好的全部都留給他和孩子們,多次虧待自己。
別人不心疼她也就算了,當父母的看女兒這樣,心如刀割。
好在女兒手上後,幡然醒悟了,回娘家養傷,對他們不管不顧,甚至有了和離的想法。
這是好事兒呀,就憑女兒的這相貌和勤勞的雙手,以後再嫁都不難。
李父想到此,便歡歡喜喜的按照她說的辦事兒去了。
陳朗帶着孩子們吃飽喝足回來天色已晚。
初夏,天氣比以往炎熱,不少村民吃過晚飯便在村頭乘涼、賞月。說着村裏某家某戶奇葩之事,剛好說到陳朗和李相憐,從暗罵到明罵起來。
“什麼秀才,把相憐丟在娘家不管不顧,他還是個男人嗎?”
“確實有些過分了,不過還有更過分的。上次秀才不知道家裏到底丟了什麼,女兒一口咬定是相憐偷的......你們說說三歲的孩子,對自己娘親竟如此大的恨意,要說沒人教唆,我可是不信的。”
“這算什麼?我今天看到的才讓人大跌眼鏡。”
唯一的男子一出聲,瞬間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了,紛紛豎起了耳朵細細聽着,生怕錯過了什麼。
那男子道:“我今天趕集,看到秀才帶着兩個孩子也去趕集了,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?”
衆人好奇:“看到了什麼?”
“別賣關子了,快說。”
“指不定又做了什麼對不起相憐妹子的事兒吧。”
男子得意的打了個響指,“你算猜對了,不過具體事情是這樣的......”
衆人又湊近了幾分,豎起了耳朵。
“陳秀才帶着孩子去了典當,當掉了一枚玉佩,得了兩罐錢。然後帶着孩子們去了福記包子鋪,吃了肉包子,還有肉餅子,最後你們猜去哪兒了?”男人挑眉一笑。
衆人哪有心情猜測去哪兒了,都還停在玉佩上。
“陳秀才哪來的玉佩?莫不是相憐的吧?”
“相憐和秀才成婚這幾年,一直都是她忙前忙後,把他和孩子照顧的白白胖胖的,自己瘦得毫無血色。陳秀才居然還私藏首飾。”
“兩罐錢可不少了,這若是回來給相憐帶個禮品,哪怕是饅頭、包子也還說得過去,可若是空手而歸,豈不是讓相憐更加寒心?”
“是呀是呀,可憐的想憐。”
男人着急了,“哎哎,我話還沒說完呢,你們猜最後他們去哪兒了?”
“怎麼?去青樓了不成?”
“哎呀,沒準兒呀。陳秀才長得倒是不錯,若是去青樓尋歡作樂......”
男人擺手,“錯了錯了,不是青樓,是去縣丞府了。”
“縣丞府?”衆人錯愕,“他去縣丞府幹什麼?難道他和縣丞府還有什麼關系?”
男人拍手道:“總算是說到點上了,他帶着孩子在縣丞府待了一日才出來,你們說他的錢財是不是都給了縣丞了。他的秀才是不是通過縣丞買來的?”
“啊?”
衆人開始七嘴八舌的猜測起來。
陳朗剛好路過此地,聽了個七七八八,氣得手裏的包子都不香了。
他原本帶了幾個包子回來,是想等孩子們餓了,給孩子們吃。他自認爲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好,沒想到還是被人看見了。
怎麼會有人專門跟着他,連他什麼時候從縣丞府上出來的都知道?
難道真有人跟蹤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