蘑菇?
她似乎想到了什麼,又仔細看了看,收貨人是言宗耀的信息,寄件地在嶺南。
嶺南那邊,可是野生菌生長最密集的地區。
言辭眸底浮起一縷猜疑。
隨即掏出手機對着面單拍了張照片,並將箱子帶了回去。
回到房間,言辭打開筆記本,在網上輸入面單上的快遞單號,查詢到物流服務是次日達,信息顯示是前天下的單。
昨天到貨籤收的。
昨天,這麼巧?
她又百度了一下紅蔥見手青。
生吃、沒熟透或隔夜都會中毒,會引起神經系統紊亂,出現幻覺,嚴重的還會頭昏、惡心、腹瀉,損傷內髒,甚至脫水休克、致死。
言辭瞳孔微顫。
巧合嗎?
鬼才信!
她出去,站到樓梯口,“劉姨,言淼淼去哪兒了?”
樓下劉姨答道:“二小姐和太太一起去做美容了,好像晚上有個什麼慈善晚會。”
“哦。”
慈善晚會,言興豪肯定是會去的,卻沒有告知自己,那是沒打算讓自己去啊。
看來不是普通檔次的宴會,怕自己會給他們丟人。
言辭回到房間撥通一個號碼,“昭哥,你知道今晚有個慈善晚會在哪兒舉辦嗎?能不能幫我弄一張邀請函......”
......
晚上,維納斯酒店。
富麗堂皇、金光閃耀的宴會大廳內,名流齊聚,賓客三五成群,手握紅酒碰杯歡談。
言淼淼一身低胸輕紗長裙,挽着花鳳的胳膊,母女倆在人群中故作優雅地穿梭着。
“幸好沒讓言辭跟來,那個土包子哪見識過這種場面,就是來了也只會丟人現眼。”
言淼淼輕蔑地說。
花鳳拍拍她手:“今天到場的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權貴人物,那個賤人呀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酒店樓下,言辭從出租車裏下來。
淡藍色襯衫,衣擺塞腰,卡其色腰帶,褲腿寬鬆的深灰色西裝褲,小白鞋。
搭配上清爽的淡妝,整個幹淨利索的鹽系御姐風。
宴會廳在八樓,舉辦方包下了這一整層,安保方面也很嚴格,無關人員不能隨意出入走動。
一出電梯,言辭就被攔住了。
等出示邀請函後順利進入宴會廳。
然後在暗不起眼的角落裏坐下,朝經過的侍應生勾勾手,在托盤上拿了一杯雞尾酒。
淺抿一口放到桌子上,然後目光靜靜掃向場內。
那邊,花鳳問:“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,望塵還沒來嗎?”
“我給他打個電話。”
廳裏人聲吵嚷,言淼淼到外邊走廊撥通付望塵的電話。
“喂,望塵哥哥,你到了嗎?”
“馬上。”
“好,我等你。”
言淼淼歡喜地收起手機,去向盡頭的洗手間。
上完廁所出來,她站在中央盥洗台前打開水龍頭,洗完手,湊近鏡子整理整理自己的頭發,再看看妝容。
鏡子裏忽然出現一個身影,站在她身後!
言辭?!
言淼淼猛地轉身,皺起眉頭看她,“你怎麼來了?”
言辭不緊不慢地走到她旁邊,打開另一個水龍頭,“我不能來嗎?”
“你該不會說是來參加晚會的吧?”
“我對這個不感興趣。”
言淼淼嘴角勾起嘲弄,“不感興趣?呵,怪會裝的,這裏可是維納斯,國際酒店,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混進來的,野雞就是野雞,飛出雞窩也變不成鳳凰,人啊,要時刻清楚自己的身份——”
言辭彎唇微笑,撥平池子裏的下水塞,“你是在說自己嗎?”
“你!”
言淼淼冷哼一聲,抱起胳膊審視她,“那你猜,爸爸爲什麼不讓你參加這次晚會呢?”
隨後又得意笑道:“言辭,我才是言家精心培養的大小姐,你,就算回來了,也只是一個掛着名頭的下賤胚子,不要妄想得到爸爸的寵愛。”
水龍頭譁譁淌着水,洗手池已經蓄了一半。
“是嗎?”
言辭看都沒看她,語氣淡淡,“言淼淼,我上次是不是說過,別生事,你怎麼就不聽呢?”
說完恨鐵不成鋼地嘆口氣。
言淼淼看了看她,“你、什麼意思?”
“昨天,露營,往我湯裏放蘑菇,是你幹的吧?”
言淼淼面色僵了僵,略顯心虛,“什麼、什麼蘑菇,你在胡說什麼?”
洗手池裏的水滿了。
言辭關上水龍頭,輕輕一笑。
下一秒,言淼淼就猝不及防地被掐住後脖梗,俊豔的臉瞬間淹進水池。
“咕嘟嘟......”冒起泡泡。
掙扎幾秒後,言辭把她掐脖撈上來,“我在說什麼,你還不知道?”
“言辭,你個賤人,竟敢...啊...”
腦袋又被重新摁回池子裏。
言淼淼畢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,力氣根本抵不過言辭,只剩下拼命掙扎的份。
“嘟嚕嚕嚕......”
這次直到小半分鍾,言辭才將她撈出來。
言淼淼喝了好幾口水,臉也憋的青紫,嗆咳幾聲後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。
“啊!啊!啊!!!言辭,我要告訴爸爸...”
“告狀精。”
言辭轉身揪着她往外一扔。
言淼淼狼狽的摔趴在走廊的地上,撐住身體後惡狠狠瞪過去。
“我就怕你就不告。”
言辭面無表情,手指戳開池底的水塞把水放掉。
走出來,推開一間包廂的門。
將慌亂之中電話搖人的言淼淼一把揪起來拖了進去。
門“呯”的一聲關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