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高檔中式餐廳,古風禪意,環境清幽。
包廂內。
服務員上完菜出去後,言辭以茶代酒,再次聊表了謝意。
“吃飯吧。”
見趙廷禮拿起了筷子,她也不再抻着,“還真餓了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趙廷禮吃的很少,沒動幾下筷子就靠在椅子上捏着杯子喝茶,看着小姑娘。
“看你年紀不大,還在上學嗎?”
“嗯,大二,暑假過後大三。”
言辭邊吃邊說,動作十分自然。
既沒有過份拘謹,也沒有矯柔作態。
如此真實的一面,倒不多見。
吃完飯,言辭結賬,卻被告知已經付過了。
“趙先生,不是說好這頓飯我請嗎?”
趙廷禮說道:“出來吃飯,沒有讓女人付錢的道理。”
“......”
這是紳士?還是異性歧視?
趙廷禮送她回家,大佬面前,盛情難卻。
行駛的賓利車上,後座,言辭和他並排而坐,中間隔着一個扶手箱。
男人手臂搭在上面,袖口規整,腕上一只銀色金屬手表。
或許是空間狹小,言辭又聞到獨特的清新薄荷味兒。
微涼,不濃烈,很好聞。
“趙先生,又麻煩您了,實在不好意思。”
“嗯,沒什麼。”趙廷禮轉頭看她。
路燈光線恰巧閃進車廂,打在小臉上,一雙帶着微笑的明眸清澈如泉。
像個乖乖小孩兒。
和在酒店的時候判若兩人。
趙廷禮眉宇間浮起淡淡溫和,小孩兒,也是有脾氣的。
不久之後。
言家別墅外,言辭被放下,車子就走了。
還沒踏進客廳,就聽到言興豪嚴厲的訓斥聲。
以及言淼淼想哭又不敢哭出聲的嚶嚶啜泣。
“哭!哭什麼哭?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!”
“我沒想害她,就是看到網上,那些人吃完菌子出現幻覺後的樣子很好玩...”
“還頂嘴!”
一聲吼,嚇得言淼淼又往花鳳懷裏縮了縮,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。
言興豪雙手叉腰,氣不打一處來。
在家小打小鬧也就算了,竟然兩次都鬧到趙廷禮面前。
這次更過分,萬一言辭意外致死,言家就會少一個聯姻工具,那將是不可估量的損失。
“宗耀呢!”
花鳳搭話:“被他舅舅叫去了,說是想他了。”
從酒店回來的路上,她就趕緊通知言宗耀先躲了,不然免不了一頓打。
言興豪冷哼:“回頭再收拾他。”
門外,言辭沉了口氣,抬腳進去。
“爸。”
見她回來,言興豪收了收情緒,“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
言辭視線轉向沙發上的母女。
言興豪隨着看過去,命令道:“給你姐姐道歉。”
言淼淼就是再不情願,此時也看得出形勢,顫巍巍站起來沖言辭欠身,“對不起,姐姐,是我一時好奇心重,差點害了你。”
好奇心?呵。
估計言興豪也不會信吧,但他根本不會去深究,利益至上,只要她沒死,真假一切都不重要。
況且言淼淼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公主。
言辭微微揚唇,“沒關系,咱們姐妹以後相處的時候還長。”
看着她不達眼底的笑意,言淼淼總覺得那句話別有深意。
言興豪冷聲道:“還杵在這兒幹什麼?”
母女倆先上樓了。
言辭和言興豪分別在沙發上坐下。
“你怎麼回來這麼晚?”
一副溫和老父親的語氣。
看似關心,實則是在打探。
言辭漫不經心地倒杯水,邊喝邊說:“哦,我去向趙先生道了個謝,謝他替我解圍。”
提到解圍,言興豪抽了抽嘴角,“這事是你受委屈了。”
既然她能和趙廷禮說上話,他頓了頓,試探性地問道:“言辭啊,回頭你能不能跟趙廷禮說說,爸爸去親自賠個罪。”
“我?”
言辭輕嘆一笑,“爸,您在說什麼,我和他之間又沒什麼聯系,見都不知道去哪兒見,今天本來想請他吃飯的,但人家沒領情。”
言興豪皺了皺眉,“他不是救了你嗎?還送你去醫院,你..沒他聯系方式?”
“他對我們家都沒什麼好印象,怎麼會給我聯系方式?”
言興豪想想也是,煩躁嘆氣,都怪言淼淼這個逆女,闖禍精。
“唉?怎麼不讓付少爺幫忙說和一下,他不是趙先生的甥孫嗎?”
“付望塵?他更沒用,趙廷禮連他爹的面子都不給。”
言辭深深凝起眉,愁他所愁,“哦,那還挺難辦的。”
低頭喝水時,借着杯沿遮擋她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