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霧正準備出示自己和周津墨的婚戒,不料男人的臉忽然靠近。
隨即,唇上便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。
白卿霧深受沖擊地睜大眼睛,開始疑惑起周津墨是不是腦袋短路了。
他們可不是野生的,要證明是夫妻的物證有很多,比如婚戒,比如結婚證。
並不是非要用親吻這樣間接的方式。
輕柔的接觸只持續了幾秒鍾,周津墨便退了開去,神色依舊維持慣常的平靜,波瀾不驚地問店員,“這樣的證明可以嗎?”
“可以的,我看你們很有夫妻相,而且婚戒應該是一對的。”
白卿霧輕扯周津墨衣袖,“我們明明有婚戒,怎麼忽然親我?”
周津墨垂眸,目光掠過她的唇瓣,“我親你了嗎?”
白卿霧一頓,腦袋有點卡,“你沒親嗎?”
“這樣不算親吧。”
“這樣都不算,那怎麼樣才算?”
“你知道的。”
幾個字輕飄飄的,白卿霧心頭一顫,“我不知道。”
周津墨輕笑,“那回家告訴你。”
白卿霧:“……”
“忽然明白了你的快樂?”
“嗯?”
“原來通過詭計多端的方式得到某樣東西,確實能給人帶來愉悅。”
白卿霧坦言,“津墨,你有點壞。”
登記時,不知道爲什麼,白卿霧的手有點抖,竟然沒有力氣寫字。
周津墨從她手上拿過筆,將她的名字登記了上去。
登記好之後,隨服務員走向座位的每一步,白卿霧都感覺周津墨的視線一直在注視她。
在服務生的引導下,兩人在安靜的雅座落座。
周圍的光線柔和,襯得白卿霧臉上未褪的紅暈更加明顯。
周津墨將她的不自在和緋色的耳尖盡收眼底,好整以暇地打趣,“太太,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?”
白卿霧在他的調侃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。
思緒飄回到他們當時的婚禮現場。
在衆人的見證下,儀式中也有親吻環節。
那時的周津墨,也是像剛才那樣,禮貌克制地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下。
當時的她心靜如水,內心並無波瀾。
可剛剛,爲什麼會感覺到好像有電流竄遍全身,甚至都沒有辦法寫字。
對面,周津墨仿佛在耐心等待一個答案,又仿佛只是欣賞她此刻的窘迫。
白卿霧局促地站起身,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“等你回來點單。”
“不用等我,你做主就好。”
洗手間裏,白卿霧撐着冰冷的洗手台,看向鏡中的自己。
許久,無奈地嘆了口氣,擰開水龍頭,用冷水拍打臉頰,反復幾次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面色終於看起來正常了些,白卿霧擦幹臉上水漬,轉身走了出去。
回到座位時,周津墨剛將菜單交還給服務生。
白卿霧想起應該告訴溫以瀾一聲,拿起手機,給她發了條信息。
【瀾瀾,公仔我拿到了,你那邊不用托人幫忙。】
溫以瀾:【和你老公去了?】
白卿霧:【嗯。】
放下手機剛一抬眸,對面的男人手臂隨意地搭在桌上,又在看着她了。
白卿霧被他這麼一注視,剛被冷水壓下去的熱意似乎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。
避開他的目光,她端起面前的檸檬水,喝了一口,頗感無奈地說,“津墨,不要一直看着我啊。”
周津墨移開視線,“好,不看你。”
-
假期結束後的首個工作日,公司事情繁多,兩人的起床時間都比較早。
六點半剛過,白卿霧推開主臥的門,周津墨也從對面的客臥出來。
周津墨一身挺括的深色西裝,站在朝陽中,與她打了個照面。
互道早安後兩人一同下樓。
林嫂已備好早餐。
行至餐廳,白卿霧習慣性地走向自己常坐的位置。
剛拉開椅子,周津墨也伸手推開了她身旁緊鄰的那張餐椅,坦然落座。
以前不都面對面坐着麼,今天怎麼改習慣了。
白卿霧在用餐時想到前兩天爺爺對她的叮囑,計劃親自下廚給周津墨準備午餐。
“今天中午,我給你準備午餐吧?”
周津墨喝牛奶動作微頓,抬眸看她,“給我準備午餐?”
白卿霧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,問道,“是不方便嗎?”
“很方便,但你會不會太辛苦?”
“不會辛苦,”白卿霧淺笑,“其實做飯對我來說,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。”
周津墨看着她,認真確認了之後,顧慮才消散,“很期待中午的午餐。”
早餐後,周津墨想送她去公司,白卿霧承其好意。
中午十一點半,她將烹飪分裝好的飯菜裝入保溫食盒中,驅車前往恒隆大廈。
踏入氣派的一樓大廳,不等她向前台說明來意,四名公司前台忽然閃現在她面前,面帶恭敬笑容,齊聲問候。
“總裁夫人,中午好!”
這個稱呼……
白卿霧被尬住了。
怎麼跟偶像劇上演似的,太讓人不自在了。
她穩住心神,溫和地詢問,“你們好,我來給周總送午餐,請問……”
不等她說完,離她最近的一位前台立刻上前。
“總裁上午特意吩咐過了,說您中午會過來。我們已經等候多時,您這邊請。”
白卿霧笑了笑,“好的。”
前台引着她走到一部需要特定權限才能開啓的電梯前,躬身爲她按開梯門。
“請問周總辦公室在幾樓?”白卿霧踏入電梯,客氣地問道。
“在頂層,夫人。已經爲您按好了。”前台站在門外,再次恭敬地鞠躬,“您請。”
電梯門緩緩合上。
轎廂平穩上行,數字不斷跳動。
白卿霧看着鏡面轎壁中映出的自己,腦海裏還飄蕩着剛才那陣洪亮的總裁夫人。
她看了看手臂,果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