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蘇清鳶拉住西門一刀,眼淚掉了下來:“西門兄,別去,老丈已經……”

西門一刀握緊拳頭,指甲深深嵌進掌心,鮮血順着指縫流出。他望着密道的方向,眼中滿是痛苦與憤怒 —— 又一個爲了保護他而犧牲的人,這份恩情,他此生難忘。

“我們走。” 西門一刀咬着牙說道,聲音沙啞,“我們一定要找到殘片,完成老丈的心願,爲所有犧牲的人報仇!”

兩人快速跑到河邊,西門一刀用裂岩劍敲碎薄冰,跳上烏篷船,解開纜繩。蘇清鳶也跟着上船,拿起船槳,用力劃向河中心。

就在這時,竹林外突然沖出來幾個寒鐵盟弟子,爲首的正是刀疤頭目。他的左臂上插着一根石筍,鮮血染紅了玄鐵甲,眼神凶狠地盯着烏篷船:“別讓他們跑了!放箭!”

兩名弟子立刻彎弓搭箭,箭頭對準了西門一刀與蘇清鳶。西門一刀心中一緊,連忙將蘇清鳶拉到身後,同時拔出裂岩劍,做好了格擋的準備。

“嗖!嗖!” 兩支箭同時射出,帶着風聲直取兩人。西門一刀揮劍格擋,“當!當!” 兩聲脆響,箭頭被劍刃擊落,掉進河裏。

刀疤頭目見狀,更加憤怒,親自拿起一把弓箭,瞄準了西門一刀:“小崽子,我看你這次還怎麼躲!”

就在這危急時刻,水洞方向突然傳來 “轟隆” 的巨響,緊接着是濃煙滾滾 —— 王老漢不僅觸發了石筍,還點燃了水洞內的火藥!濃煙順着風向飄向竹林,擋住了寒鐵盟弟子的視線。

“快走!” 西門一刀抓住機會,奪過蘇清鳶手中的船槳,用力劃向河對岸。烏篷船在水中飛速穿行,很快就消失在濃煙與竹林的交界處。

刀疤頭目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,等濃煙散去,烏篷船早已不見蹤影。他氣得咬牙切齒,一腳踹倒身邊的弟子:“廢物!連兩個人都抓不住!”

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老大,我們現在怎麼辦?要不要繼續追?”

“追!” 刀疤頭目眼中閃過一絲貪婪,“他們身上有殘片,只要拿到殘片,盟主定會重重有賞!我們順着這條河往下追,他們肯定跑不遠!”

說完,刀疤頭目帶着剩餘的弟子,沿着河岸往下遊追去。

烏篷船上,西門一刀與蘇清鳶終於鬆了口氣。蘇清鳶靠在船舷上,望着水洞的方向,眼中滿是悲傷:“老丈他……”

“他是英雄。” 西門一刀輕聲說道,聲音帶着一絲顫抖,“我們會記住他的,永遠。” 他從懷中取出王老漢給的布包,打開一看,裏面除了幹糧和草藥,還有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。展開紙條,上面是王老漢的字跡,寫着 “寒鐵盟江南分壇主水蛇娘,擅長用毒,且與血影樓勾結,你們去江南,務必小心”。

西門一刀將紙條遞給蘇清鳶,心中更加警惕 —— 血影樓的影無常已經夠難纏了,現在又多了一個擅長用毒的水蛇娘,江南之行,恐怕會更加危險。

“水蛇娘?” 蘇清鳶皺了皺眉,“我父親生前曾提到過這個名字,說她是寒鐵盟中最狠毒的人,手上沾滿了武林人士的鮮血,很多正派人士都死在她的毒下。”

西門一刀點了點頭,將紙條收好:“我們得盡快趕到煙雨樓,找到江南殘片的線索,同時想辦法聯系江南的武林義士,或許能聯手對抗寒鐵盟與血影樓。”

蘇清鳶點了點頭,擦幹眼淚,拿起船槳:“我來劃船,你休息一下,恢復內力,後面可能還會遇到危險。”

西門一刀沒有推辭,盤腿坐在船上,閉上眼睛,開始運功恢復內力。陽光透過竹林灑在船上,溫暖的光芒驅散了些許悲傷與寒冷。他能聽到蘇清鳶劃船的 “譁譁” 聲,能感受到河水輕輕晃動的觸感,心中暗暗發誓 —— 一定要集齊殘片,守護天下蒼生,爲老丈、爲父母、爲所有犧牲的人報仇雪恨。

不知劃了多久,遠處的竹林漸漸稀疏,河面也變得寬闊起來。蘇清鳶停下船槳,指着前方說道:“前面就是太湖了,煙雨樓就在太湖邊的蘇州城內,我們很快就能到了。”

西門一刀睜開眼睛,望向遠處的太湖。湖面波光粼粼,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,遠處的蘇州城隱約可見,城樓的輪廓在陽光下格外清晰。他心中充滿了期待,又帶着一絲緊張 —— 煙雨樓會不會有寒鐵盟的埋伏?江南殘片的線索到底在哪裏?蘇墨又是否在煙雨樓?

就在這時,船尾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。西門一刀心中一警,猛地轉頭,只見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漣漪,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水下移動。

“小心!” 西門一刀連忙提醒蘇清鳶,同時拔出裂岩劍,警惕地盯着水面。

蘇清鳶也立刻握緊青鱗匕,屏住呼吸,盯着水面的漣漪。很快,水面突然冒出一個人頭,緊接着,十幾個人從水中鑽了出來,個個手持短刀,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,臉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。

“是血影樓的殺手!” 蘇清鳶驚呼道,她父親曾給她看過血影樓殺手的畫像,與眼前這些人一模一樣。

爲首的殺手冷笑一聲,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:“西門一刀,蘇清鳶,我們樓主早就料到你們會走這條水路,特意讓我們在此等候。識相的就把殘片交出來,還能留你們個全屍!”

西門一刀握緊裂岩劍,眼神冷厲:“血影樓的人,也想打殘片的主意?”

“殘片是天下至寶,誰不想要?” 爲首的殺手揮了揮手,“兄弟們,上!拿下他們,樓主重重有賞!”

十幾名殺手同時躍上船,手中的短刀帶着寒光,直取西門一刀與蘇清鳶。西門一刀毫不畏懼,揮劍迎了上去,裂岩劍帶着凜冽的風聲,與殺手的短刀碰撞在一起,“當” 的一聲脆響,火花四濺。

蘇清鳶也不甘示弱,拔出青鱗匕,使出蘇家傳下的 “水袖藏針”,袖口一甩,幾枚銀針射出,直取殺手的穴位。爲首的殺手沒想到蘇清鳶會用暗器,慌忙側身避開,卻被銀針射中了肩膀,“啊” 的一聲慘叫,肩膀上立刻泛起黑紫色 —— 銀針上喂了毒!

“該死!這丫頭的針有毒!” 爲首的殺手憤怒地吼道,眼中閃過一絲恐懼。

西門一刀抓住機會,使出 “西門家傳十三式” 中的 “斬邪式”,劍刃直刺爲首殺手的胸口。那殺手來不及躲閃,被一劍刺穿,倒在船上,鮮血染紅了船板。

其餘的殺手見狀,更加瘋狂,紛紛圍攻西門一刀與蘇清鳶。西門一刀與蘇清鳶背靠背站在一起,默契配合,一個用劍格擋,一個用暗器偷襲,很快就殺了幾名殺手。但殺手的數量太多,而且個個悍不畏死,兩人漸漸有些體力不支。

就在這時,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緊接着,一艘官船快速駛來,船上插着 “蕭” 字大旗 —— 是蕭策將軍的人!

血影樓的殺手見狀,臉色大變,爲首的殺手喊道:“撤!”

說完,殺手們紛紛跳進水中,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西門一刀與蘇清鳶鬆了口氣,癱坐在船上。官船靠近後,一名士兵跳上船,對着兩人抱拳道:“請問是西門一刀公子與蘇清鳶姑娘嗎?我們將軍收到王老漢的消息,說你們會經過這裏,特意派我們前來接應。”

“王老漢?” 西門一刀驚訝地說道,“他還活着?”

“是的。” 士兵點了點頭,“王老漢在水洞引爆火藥後,趁亂逃了出來,找到了我們將軍,說你們有危險,讓我們前來接應。他現在就在將軍的營中,很安全。”

西門一刀與蘇清鳶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—— 老丈還活着!

“太好了!” 蘇清鳶激動地說道,“我們能去見老丈嗎?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 士兵點了點頭,“我們將軍還說,他有關於塞北殘片的重要線索,想與你們面談。”

西門一刀心中一喜,連忙說道:“那就麻煩兄台帶路!”

士兵點了點頭,帶着兩人登上官船。官船朝着蕭策將軍的軍營駛去,西門一刀站在船舷上,望着遠處的太湖,心中滿是感慨 —— 沒想到,在最危險的時候,竟然會被蕭策將軍的人接應,而且老丈也還活着,這或許就是上天的眷顧。他知道,接下來的路,雖然依舊危險,但有了蕭策將軍的幫助,有了蘇清鳶的陪伴,他一定會更加堅定地走下去,直到集齊殘片,完成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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