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彭纓智這次是真哭了:“謝隋東,我看你是腦子出問題了!”
“跟辛苦生養你的親媽玩幫理不幫親這一套。兒子應該跟媽媽一條心,家裏不是你跟媽媽講道理的地方。況且還是爲了一個外人!”
謝隋東跟往常一樣的吊兒郎當,沒個正形。
“誰讓我三觀正呢,我從懂事起——每年的生日願望就是‘祝福祖國山河無恙,繁榮富強’。”
“況且我護着我媳婦,您有什麼不開心的?您當初捧她捧的,那都恨不得我無名無分,強行讓人家跟我三年抱倆了。”
但有那麼一兩秒鍾,謝隋東是面無表情,甚至眼底閃過一絲未知冰冷情緒的。
與這種冰冷壓迫情緒同時出現的,是他的笑意更加明顯了。
“您既希望我愛她,又與她敵對。怎麼,有秘密?你們都高智商腦子裏裝加密文件夾,當我腦子被門夾過無所察?”
三樓房間裏。
“就是這個。”林嫂搬出一個蒙塵的快遞箱。
“哎呀怎麼被人打開過呀,太太,天地良心,我可沒有動過您的東西。”林嫂急得說。
“我知道,”無論誰打開過,許京喬都不願給無辜的人平添負擔。
轉頭笑說:“這裏面沒什麼值錢的東西。”
林嫂着實鬆了一大口氣。
可是……誰打開過呢?
快遞是五年前老同學寄過來的。
趕上許京喬去哈佛做博士後。
謝家老宅一直留有謝隋東和許京喬的婚房。
隨時可回來串門住宿。
這間房,也是謝隋東從小到大居住的固定房間。
她是謝隋東的妻子。
個人物品林嫂自然收在了她丈夫的房間。
箱子裏確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。
一些封皮簡單,卻厚重的筆記本。
許京喬戀舊般,翻了幾頁。
那上面密密麻麻的,是她學生時代爲了賣錢養活自己,而整理出來的筆記。
一筆一劃,是她來時的路。
林嫂笑誇:“太太,你的字也太好了呀。哪怕我看不懂內容,也覺得是一種視覺享受。”
門把手被擰動。
單單聽動靜,都知道男人那手勁有多大。
謝隋東走了進來:“呦,大晚上的,在我屋裏幹嘛呢?跟太太開小會啊?”
“先生,太太,你們吃點什麼宵夜,我這就去做。”林嫂識趣地問道。
許京喬笑笑:“謝謝林嫂,我不餓。”
謝隋東已經長腿闊步地走了進來。
她在桌幾上收拾東西,他便坐在了桌幾對面,大片落地窗前的那個沙發上。
“一般來說,回家不餓,那就是在外邊偷吃飽了。”
謝隋東無聊地把玩打火機,雙腿大敞,西褲下大腿肌肉明顯。
林嫂:“……”
這“偷吃”,怎麼感覺有一語雙關呢?
抬頭看先生。
果然,那似帶玩味的目光,直勾勾盯住了太太那張平靜好看的臉蛋。
可不就是在調戲嗎!
可是。
太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,出去跟人約會過。
但先生您在勾三搭四、花枝招展、傷風敗俗這一方面,也是格外出類拔萃的啊!
林嫂尷尬。
呵呵幹笑兩聲,撿好聽的說:“先生,您還沒看過太太讀書時寫的筆記吧?寫得可好了。這字,單拿出來我都認識,連在一起就天書似的,快一起來看看。”
林嫂給搭好台階。
謝隋東道:“看不懂。”
他高貴,腿腳好,不要台階。
“……啊?沒看過怎麼知道看不懂,也許看得懂呢。”林嫂高情商說。
謝隋東聽見這話嗤笑一聲:“術業有專攻,人家醫學學霸之間看得懂就行了。我文化低,八竿子打不着,湊上去瞎看什麼。不是平白惹人嫌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