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,將下巴兜在被窩兒上,腦海裏全是兩人在公園的畫面。
他真的很會,當然她也不遑多讓,吻他仿佛不需要任何技巧。
當時他們投入到忘我,套用十幾年後某部大熱電視劇裏的台詞就是,已不知天地爲何物了。
要不是他們的動靜引得幾個說着韓語的老人驚呼出聲,本着不影響市容的原則,她用僅存的理智讓她推開了他的胸膛。
方安緒的眼神仿佛懵懂中帶着不惑,眼睛溼漉漉地望着她,好像不知道爲何會被她推開,現在想來,還是讓她心神蕩漾。
怎麼辦,她根本興奮得睡不着!
有句話怎麼說來着:該出手時就出手。
有些懊悔因爲所謂的矜持獨自回了房間,早知道就跟他再多待一會兒了,說不定今晚真能和他睡在一起,即使什麼都不做又有什麼關系。
明天又有采訪工作,忙忙碌碌的,時間安排得又碎,要再跟他見上一面還真是不太容易。
突然門鈴聲響起,曾沁蹭地坐起身。
會是他嗎?
準是他沒錯。
快速地下了床,沒走幾步就到了門口,將房門一打開,抬頭看向門口。
眉眼一鬆,心變得輕飄飄。
真的是他。
昏暗的走廊在方安緒的臉上投下陰影,曾沁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方安緒邁步進了房間,順手將門關上後,將曾沁按在了牆壁上。
他低下頭將額頭緊貼在曾沁的額頭上,房間裏安靜極了,安靜到連急促的呼吸聲都聽得無比清晰。
曾沁的胸廓微微起伏着,下巴一下又一下地翹起,就像磁鐵一般,卻又被一次次收了回來。
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,方安緒抬起手開始撫摸着她的臉頰。
“你來找我做什麼?”
曾沁開口問他,方安緒垂下眼眸緊緊盯着她。
眼眸一暗……
曾沁心髒怦怦直跳,她太期待與他親密接觸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方安緒撫摸着她的發際。
“我想你,想你想到睡不着。”
宕機的腦袋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。
原來是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。
方安緒好像不需要她的回答,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,他低下了頭……
不知過去了多久,曾沁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,待肺裏的氧氣足夠後,她抬起眼瞼看向男人。
她的氣息還不太穩,“怎麼會有薄荷味?”
方安緒低笑,“嚼了一晚上口香糖,打發無聊用的。”
“不喜歡?”
曾沁搖頭,“草莓味的更好。”
方安緒勾起嘴角,下一秒將曾沁攔腰抱起,朝着房間的床走了過去。
曾沁圈住他的肩膀,她的行爲暗示應該夠明顯了吧。
矜持?讓它見鬼去吧,她渴望他,比之他更甚!
這一天遲早會到,爲什麼不讓它早點實現呢?
方安緒將她輕輕放在床上,即使酒店的床軟得像沒有骨架,他的動作依舊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一樣。
她本就是他的珍寶不是嗎。
懸在她的身上,一點點下移,直至鼻尖對鼻尖。
他不讓她躲,與她的雙手十指緊扣按在她的頭兩側,咽喉處滑動了好幾下,終於低下頭穩住了她的唇。
密閉、獨處、夜晚、溫床,每樣都是最好的催化劑,結合在一起那便是天時地利。
一切水到渠成。
曾沁咬了咬下唇,方安緒一頓,揚頭問她。
“沒關系。”曾沁回他。
——
原來心靈契合是這種感覺啊,簡直太棒了,造物主真的太神奇了,能創造出男人和女人來。
老實說,她對男女之事從來不感興趣,她也曾懷疑自己是個性冷淡,過去她也因好奇去慕名觀摩過小日子的片子,不說美感這玩意兒,畢竟每個人審美不同,就說當時她看到屏幕裏那兩團不算美麗的身體,只覺一陣反胃想吐,甚至開始認爲人赤裸的身體是醜陋的,所以人類才發明了衣物,她更是無法接受自己和任何男人有任何親密的行爲。
可現在她知道了,原來不是不行,是不是他就不行。
她既不追求名利,也不期待和任何人產生羈絆,只除了他。
用現代俗套的話來形容就是:她大概真的找到了靈魂伴侶。她一開始的感覺真的沒錯。
原來只是對他這個人感興趣,到逐漸成爲沉迷,或許是上天感念她多年的執着吧,總之她對方安緒的病態迷戀不會再好轉了,只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……
方安緒一下又一下撫摸着她,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真能實現願望,能親吻她,能擁抱她,能與她做着最親密的事,而且最讓他興奮的是他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愛意。
是的,原來她也喜歡自己,這個認知讓他興奮不已,她不僅接受了自己,還對自己產生了男女間所謂的愛情,他孤寂的心在此刻有了港灣。
他只要她,現在他居然還得到了她的心。
她的心果然如她的名字一般,像水一樣寬闊,能接納陰暗卑劣的自己,她簡直就是自己的光。
想到這,方安緒將她摟着更深,低頭輕啄着她的臉頰。
曾沁柔順地躺在他的懷裏,仰着臉讓他親吻自己,臉上帶着饜足的笑意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