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寧一五一十地說了,江嵐和沈肆都愣住了。
沈肆:“媳婦兒,你是說,那條魚從河裏蹦到你腳邊了?”
林寧也覺得不可思議,但事實就是這樣。
難道她穿過來後不僅改變事態發展,還擁有了錦鯉體質?
也許只是巧合,可能就是魚缺氧了。
但不論如何,林寧穿過來幾天,終於吃上了肉。
沈肆把魚刺最少的部位給了林寧和江嵐,自己吃中間魚刺比較多的。
這條魚有四斤多,又加上豆腐,林寧和江嵐都沒怎麼吃其他的,沈肆飯量大,又吃了兩個雜面饃。
江嵐喝了一口湯,“寧寧,這個湯怎麼熬的,怎麼這麼好喝,一點腥味都沒有。”
她也熬過魚湯,但總有點腥味,魚湯也沒有這麼濃白。
“把魚鰓,內髒還有裏面的那層膜給去掉,多沖洗幾次,不粘膩就行,再用鹽水泡泡,就會好很多,我醃了兩個多小時候呢,要是有點香菇就更好了。”
雖然爸媽很寵她,但是該有的生活技能都培養了,做飯這種事兒難不倒她。
江嵐:“等下次有空了你教我。”
“好,”林寧答應下來,“對了媽,我弟弟明天星期,我想回門,我自己回去就行,不耽誤肆哥上工。”
“那咋行!”沈肆不同意,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女孩結婚後第一次回門,男人不跟着去是要被人看不起的。
江嵐也說道,“不能自己回門,讓沈肆跟你一起回去,把那條魚帶上,再買點其他東西,你媽一個人拉扯你們姐弟倆不容易,回去了你和沈肆幫忙幹點家務活。”
林寧:“行,謝謝媽。”
果然,以退爲進這招只適合那些善良且真心對你好的人有用,換做那些心裏沒有你的人,直接就答應了。
此時大隊長家也圍坐在一起分魚肉吃。
等孩子吃飽了走了,沈長河看向許棠,“你真的看清了,那條魚自己蹦到沈肆媳婦兒腳邊的,另外兩條魚還跟喝醉了一樣?她一抓就抓到了?”
許棠點頭,“真的。”
沈長河沉思了會兒,“應該是巧合,先不要往外說。”
許棠:“我明白的。”
這種神叨叨的事兒傳出去對林寧不好。
許棠:“不過我看寧寧是真的要好好和沈肆過日子了,今天聽見沈肆跟人打架可着急了。”
沈長河哼了聲,“都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了,再不好好過日子還能離婚啊,離婚了馬知青也不會娶她。”
沈長河對林寧是有意見的,但是架不住沈肆喜歡,他也不好說什麼。
“那個馬知青平日裏戴着一副眼鏡裝文化人,其實肚子裏一點墨水都沒有,仗着自己是大城市來的,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上,真是不知道沈肆媳婦兒看上他啥了。”
許棠也開始爲自己姐妹說話了,“寧寧長得好看啊,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,我一個女同志都羨慕。”
“誰說的!”沈長河一本正經地說道,“我媳婦兒才是最好看的!”
許棠噗嗤一聲笑了,“你幹嘛這麼緊張?”
“我沒緊張,我說的都是實話,”每次許棠懷孕,情緒都容易波動,沈長河很注意,“我媳婦兒耐看,越看越好看。”
許棠哭笑不得,“不過也得虧你兄弟是個又爭又搶的性子,不然還真娶不到寧寧這麼好看的媳婦兒。”
這話沈長河無法反駁,雖然他替沈肆打抱不平,但林寧和沈肆在一起,確實給人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。
第二天,沈肆拎着一條魚,一兜雞蛋陪着林寧回門了。
夫妻倆前腳剛走,就有人湊到江嵐耳邊說閒話了,大隊長他媽周海紅說道,“掙工分就在這幾天了,你兒媳婦這個時候回門,故意的吧。”
“就是啊,你們娶她花了那麼多錢,結果她的嫁妝只有一個被子,”大嘴巴王玉蘭在一旁附和,“現在回門還拿一條大魚,那條魚得有五斤多吧,不讓你吃給她媽吃,這樣的兒媳婦就是欠收拾!”
江嵐看了她們倆一眼,剛要說話,旁邊的孫大娘說道,“那魚是人家沈肆媳婦兒在河裏費了老大勁逮回來的,一條自家吃,一條留着回門省了回門買禮的錢這不挺好的嗎,難不成都吃了,回門再花錢買嗎?那不是浪費嗎?”
王玉蘭不信,“就她那小身板能抓到魚?”
江嵐白了她一眼,“小身板咋了,我兒媳婦不僅能抓到魚,熬的魚湯還好喝,還把最好的魚肉都給了我,就是親生的也只能這樣對我了。”
王玉蘭扯了扯唇角,魚肉,那是肉,能不好吃嗎。
孫大娘贊同地點頭,“你這個兒媳婦兒做飯確實好吃,我也不是沒吃過魚肉,但她做的就是跟人不一樣,人還大方,昨天給我們送了一碗,整整五塊魚肉呢!”
說着,孫大娘看向江嵐,“這丫頭肯定是知道咱倆關系好才給我送的。”
王玉蘭和周海紅呵呵兩聲,臉色難看的走了。
孫大娘呸了一聲,“什麼東西,天天挑撥離間,自己和兒媳婦不和睦,就巴不得所有婆媳都不和睦。”
江嵐:“懶得搭理她。”
周海紅離他們比較遠,應該是還不知道大隊長家昨天也吃魚了,不然不會是這反應。
等她知道了,估計要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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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沈肆和林寧拿了這麼大一條魚,林寧母親楊靜雅說道,“你這孩子,怎麼還拿這麼多東西。”
林寧把雪花膏塞到她手裏,“媽,魚是我在河裏抓的,雪花膏和雞蛋是你女婿孝敬你的。”
聞言,楊靜雅嚇壞了,“你怎麼去河裏抓魚啊,河水深不深啊,下次不許去了!掉河裏出不來怎麼辦!”
母親眼裏的擔心不是假的。
要不說這個角色寫的人就是她呢,連母親的名字都和她媽媽的一樣,對她的愛也是一樣的。
“媽,水很淺,可能就是因爲水淺,魚缺氧了,我就給逮回來了,兩條呢,我就想着建平今天星期回家,就來回門,原本想等着秋收結束之後再來的。”
林建平是他的弟弟,今年上初三了。
“媽,建平呢?”
楊靜雅指了指裏屋,對林寧說道,“在屋裏學習呢。”
其實是在生悶氣,不願意出來。
“我去看看他,”說着,林寧看向沈肆,“媽,家裏有什麼活兒吩咐你女婿幹。”
說完就推開了林建平的屋子。
林建平果然沒有在學習,躺在床上,被子蒙着頭,背對着她。
林寧關上門走了過去,立在床前,打趣道。
“臉上長瘡了,蒙起來不見人。”
林建平一掀被子坐了起來,“你男人臉上才長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