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寧嚇得把小盒子丟給沈肆,大步跑了過去,“棠棠,棠棠?”
許棠握着林寧的手,看向趕過來的沈肆,聲音虛弱,“沈肆,把國慶拉過來。”
沈肆冷着臉看向周海紅。
許棠倒地的那一刻,周海紅就嚇得鬆開了沈國慶。
沈悅安和沈國慶同時跑了過來。
“媽!”
沈肆看了周海紅一眼,把小盒子遞給同樣嚇呆了的江嵐,轉身大步跑了。
豆大的汗珠從許棠的額頭滾下來,林寧直皺眉,手自然的放在她的脈搏上,同時安撫她的情緒,“沒事兒的,沈肆馬上就過來,到了醫院就沒事兒了。”
林寧一邊說一邊觀察四周,“大隊長呢?”
沈悅安哭成了淚人,“我爸去縣政府了。”
林寧明白了,周海紅這是知道沈長河不在家,才來找許棠麻煩的。
沈肆很快找來了村裏的牛車。
林寧看向衆人,“大家幫幫忙。”
衆人把許棠抱到了牛車上。
周海紅大步擋在牛車前面,“就是摔了一下,能有什麼事兒,讓村裏的穩婆看一下就行了,去醫院不是浪費錢嗎!”
沈肆臉色更冷,“讓開!”
周海紅嚇得一哆嗦,嘴上卻不饒人,“這是我兒媳婦兒,你這麼心疼她,是不是早就和她有一腿!”
聞言,沈肆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難看來形容了。
這要是個男的,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。
林寧更是氣得小臉通紅,許棠眼淚滾落下來。
江嵐攥緊了手,幾步上前朝周海紅臉上扇了過去。
“騷貨,我讓你胡說八道,我今天非撕了你的嘴!”
林寧看向沈肆,“別管我們,先把棠棠送到醫院。”
周海紅:“不許去!”
聞訊趕過來的知青們攔住了周海紅,秦雙雙更是冷着臉,“我們知青來你們這裏搞生產,你們欺負我們背後沒人是不是!”
“今天許知青要是有個什麼事兒,我告到縣政府!”
“我倒要看看,你兒子這個大隊長還能不能坐穩!”
說完,秦雙雙看向沈肆,“沈肆同志,我們和你一起去。”
沈肆看了堂哥沈剛一眼,對方沖他點了點頭,沈肆這才放心。
周海紅氣得和江嵐打了起來,江嵐雖然瘦,但是比周海紅長得高,拽着周海紅的頭發。
林寧也沒閒着,拽着周海紅的胳膊,嘴上說道,“周大娘您消消氣,這麼大年紀了,爲了這點事兒打架不值當。”
周海紅的胳膊被林寧拽着使不上勁,氣得大罵,“你個賤人,給我鬆開!”
江嵐一聽,一巴掌甩了過去,“我兒媳婦兒是你能罵的!”
周海紅的大兒子沈長健兒媳張鳳芝趕過來時,就看到江嵐騎在他媽肚子上扇巴掌。
夫妻倆上去把人拉開,周海紅見自家來人了,沈肆又不在這,頓時有底氣了,又和江嵐撕打起來。
沈長健兩口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家老娘被打,沈長健剛邁開步子,沈剛沈虎攔在他們前面。
“長健大哥,長輩之間的事兒,咱們晚輩還是別插手了。”
“沒看到我媽被打了嗎,你給我讓開!”
沈長健哪裏是沈剛兄弟倆的對手,根本無法上前,周海紅見討不了好,只好住手。
周海紅的臉也腫了,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,當然江嵐也沒好到哪裏去,臉被周海紅抓了好幾道印子。
沈長健:“這是怎麼回事!”
不是說來要魚肉的嗎,怎麼跟沈肆他媽打起來了。
周海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“老二家媳婦兒說肉扔了都不給我吃,我教訓了她,江嵐就跟我打起來了。”
衆人:“......”
不是,許棠什麼時候說魚肉扔了都不給她吃了?
但是這不重要,那些有兒媳婦兒的婆婆認可這句話。
沈長健怒目看向江嵐:“嬸子,這是我們家的事兒,你手伸的也太長了,還把我媽打成這樣,你是長輩我不說什麼,等沈肆回來必須給我一個說法!”
“你想要什麼說法可以和我談,沒必要等我男人回來,”林寧聲音和緩,沒有半分急躁,“我們過來時,周大娘把許棠推到地上了,棠棠懷着孕,我們怕她有閃失,就把她送進醫院,周大娘不肯,還說我男人跟棠棠有一腿,我媽氣不過這才和周大娘打起來。”
沈長健擰眉。
“長健大哥,”林寧彎了彎唇,“我倒是想問問,周大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污蔑我男人,你作爲她的兒子,是不是也該給我們一個說法?”
沈長健看向周海紅,剛要說話,聽到沈悅安喊道。
“爸!”
沈長健下意識看向沈悅安,但很快移開了目光。
沈悅安和沈國慶朝沈長河跑了過去。
沈長河抱住他倆,“你媽呢?”
“我媽被奶奶打的去醫院了!”
晚上七點多,沈肆終於回來了。
林寧:“棠棠怎麼樣了?”
“差點流產,不過沒事兒了,需要在醫院住幾天。”
林寧:“明天我去看看她。”
沈肆嗯了聲,“悅安和國慶呢?”
話音剛落,沈悅安從屋裏出來,“叔,我媽怎麼樣了?”
“你媽沒事兒,她讓我跟你說別擔心,明天你爸會回來帶你去醫院看她。”
兩個孩子睡着後,江嵐拿着小盒子過來。
“寧寧,這是什麼啊?”
“我媽給我的嫁妝。”林寧順便把彩禮錢要回來的事兒跟沈肆和江嵐說了。
“我只拿回來二百七,給我媽留了三十。”
沈肆:“媳婦兒,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啊?”
“我怕你不同意嘛,就自己做主了,但是我媽一個人生活不容易,我就給她留了三十塊錢。”
沈肆抿唇沒說話,之前說好了都留在她娘家了,現在又要回來了。
江嵐倒是很開心,這個錢是她兒子冒着被抓的風險摸黑掙得,好幾次差點被人抓住。
拿這麼多彩禮她是沒意見的,只要結婚後兒媳婦兒帶回來就行,結果全留在娘家了,她雖然心疼兒子,但是兒子執意如此她也沒說什麼。
她也沒讓林寧打開盒子看看裏面都有些什麼,這都是兒媳婦的,她不管,只說道。
“給你媽留點是應該的,咱們離得也不遠,以後有空了多去看看她。”
晚飯後,夫妻倆回到屋,林寧問道,“家裏哪裏最安全?”
她白天的時候就看了,白玉鎖玉質很好,觸摸有油潤感,是上好的羊脂白玉。
金鐲子很重,應該有五十多克。
手表沒什麼珍藏價值,但等幾年後給沈肆稱門面絕對沒有問題。
沈肆爬上床,輕輕一敲,一塊磚頭冒了出來,隨後他又拿掉一個磚頭,林寧看到了一個小洞。
林寧也爬過去看了看。
嗯,很安全。
林寧拿出十塊錢讓他還給大隊長,剩下的放起來了。
林寧在沈肆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,“大隊長他娘腦子是怎麼想的,棠棠有文化,長得也好看,換做其他婆婆那不得驕傲死,她怎麼就看着看不慣棠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