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考慮啥!
以前以爲老媽過着寄人籬下的拮據生活,沒想到小醜竟是她自己。
原來老媽說的都是真的。
老天奶呀!
那自己之前一直省吃儉用算什麼?
算她能吃苦嘛!
“顧家保姆的工資底薪一直都是五萬,三個月後轉正還會加薪。”
厲承身爲管家,對這些記得很清楚。
“那還說什麼!顧少,老奴今天就入職。”
咱就是說,一點也等不到野營結束了。
月漸高懸,火星一點點熄滅。
蘇阮清不知何時已經睡熟。
王媽一共帶了兩個帳篷,本想着少爺和厲管家一個帳篷,阮清小姐和自己還有米米一個帳篷。
剛好夠用。
不過,目前來看……
王媽失算了——
問:
少爺帶着阮清小姐進了帳篷,還剩一個帳篷,怎麼住?
三人相視一笑,而後,厲管家自願守夜。
抱着不睡白不睡的覺悟,王米米安心躺下。
帳篷內,顧硯舟輕輕將懷裏的人兒放下。
擔心弄醒她,胳膊枕在她腦袋底下,沒敢移開。
“睡得倒沉。”他低聲呢喃。
山上夜風大,吹得周圍沙沙作響。
懷裏的人兒似是察覺到什麼,嚶嚀一聲,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。
手臂無意識環上他的腰,睡得越發安詳。
顧硯舟卻怎麼也睡不着,她身上太香了,軟玉在懷,頭腦還未察覺,身體已經做出反應。
翻身將人兒壓在身下,人兒睫毛微顫,察覺到像是有個樹杈抵着。
伸手拿開,卻怎麼也撥不走。
迷迷糊糊睜眼,想移個位置,不曾想一張棱角分明的臉,瞬間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“叔叔怎麼在這裏?”
聲音軟軟的,酥酥的,聽的他心裏發癢。
越靠越近,最後,吻上她的唇。
像是壓抑了很久。
“唔……”
想推開他,但力氣太小了,“不,不要……疼……”
一吻作罷,蘇阮清大口喘着粗氣,“咳咳……”
“抱歉!你先休息,我出去走走。”
顧硯舟腦子裏很亂,這幾次肯定被她當成變態了吧。
厲管家重新點了火,不知何時打了盹。
聽見腳步聲,立馬警惕起來。
一轉頭,發現是顧硯舟,才稍稍放心。
厲管家站起來,“少爺,你怎麼出來了?”
“帳篷裏太熱,出來透透風。”
打開手機,已經凌晨一點。
這個點通風?!
他走後帳篷裏忽然變得好冷,蘇阮清蜷縮在被子裏,身上燙的不行。
她身子弱,吹不得野風。
顧硯舟在時,不覺的有什麼。
他一走,剛出的汗瞬間冰涼。
喉嚨幹的難受。
正巧王媽起夜,回來時,見火堆旁兩個人影,揉了揉眼。
看清兩人後,回了帳子,拿件毛毯,遞給他們。
雖說大男人火力旺,卻也禁不起野風這般璀璨。
說來也怪,天氣預報上分明說是晴天,現在居然下起了雨。
“少爺,你快回帳篷裏。”
看這情況,應該會下一場暴雨。
“厲管家,你先來我們帳篷吧!”
米米那孩子睡眠好,打雷都不帶影響的,王媽倒是不擔心。
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厲管家,這孩子和自家閨女差不多大,都說男孩子身子硬朗。
但還是得注意些。
這風刮的,雨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。
“王媽,我在外面就行。”
男女授受不親,況且,還有她……
白天王米米摸他的場景不斷映入腦海。
“你這孩子,讓你進來就進來,雨那麼大,你一個人在外面幹啥?”
說話的功夫,已經把人拽進了帳篷。
有翻出一個睡袋,丟給他,“快睡吧。”
另一邊——
顧硯舟剛進帳篷,就見人兒蜷縮在一起。
撿起被子,想給她蓋上,卻發現人兒滾燙。
手覆上她的額頭,滾燙——
她……發燒了……
“冷……”
正巧此時,雨水傾盆而下。
出不去,他將人抱在懷裏,“身體這麼差,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挺過來的。”
“叔叔……再靠近我一點點……”
被燒的沒了力氣,意識像浸在溫水裏的棉絮,軟塌塌地飄着。
額角的溫度燙得驚人,連帶着呼吸都染上了灼熱的暖意。
她蜷縮在顧硯舟懷裏,單薄的襯衫被冷汗浸得半溼,貼在後背泛着微涼。
可身前貼着的胸膛卻暖得讓人貪戀,溫暖。
“叔叔……”她氣若遊絲,眼睫上沾着細碎的汗珠,輕輕顫動。
燒得混沌的腦袋裏,只剩下對這抹暖意的執念,下意識地往他懷裏縮了縮。
腦袋在他頸窩處蹭了蹭,發絲蹭過他的皮膚,帶着滾燙的溫度。
垂眸看着懷中人,眉頭擰得緊緊的。
他脫了外套,將人兒嚴嚴實實裹在懷裏,指尖探上她的額頭,比剛才又燙了些。
“別動。”
他的聲音放得極柔,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焦灼,手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,像安撫鬧脾氣的小貓。
趁着她安靜些,顧硯舟給王媽發了消息過去:
王媽,清清發燒了,帶點藥過來。
他心裏七上八下,不知道王媽帶沒帶藥,也不知道王媽睡沒睡着。
回了消息,王媽立馬起身,翻出藥箱,披上雨衣就朝顧硯舟的帳篷走去。
懷裏的人兒蹭來蹭去,“再忍忍,王媽很快就到。”
她哼哼唧唧地應着,意識卻抓不住他的話,只覺得眼皮重得抬不起來,耳邊的聲音模模糊糊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顧硯舟的心跳,沉穩有力地在胸腔裏跳動,隔着薄薄的衣料傳過來,竟奇異地讓她慌亂的心緒安定了些。
“難受……”
蘇阮清靠在他懷裏,聲音裏帶着哭腔,燒得發紅的臉頰蹭着他的衣領,“叔叔,冷……”
明明渾身都在發燙,可骨子裏卻透着一股寒意,讓她忍不住發抖。
顧硯舟立刻收緊手臂,將她抱得更緊了些。
“叔叔……呼吸不上來了……”
摟的太緊,呼吸不到空氣,喉嚨也好幹。
顧硯舟稍稍鬆開手,又外套又攏了攏,幾乎將她整個人裹進自己的懷裏。
他的手掌搓了搓,待掌心溫熱後,輕輕覆在她的額頭上,微涼的觸感讓蘇阮清舒服地喟嘆了一聲,往他掌心蹭得更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