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葉茵入睡的時候才七點多,即使宿醉,但她睡得早,醒得也比傅騁要早。
她坐起來後,頭疼欲裂,忍不住捂着腦袋叫出了聲音。
“嘶,啊,啊啊……”
傅騁被她的聲音吵醒,看到她捂着頭,猜到她是頭疼,默默下床找到了宿醉治頭疼的藥給她,還順便給她倒了杯水。
林葉茵自己就是半個醫生,她拿起藥片看了一眼,沒有拒絕傅騁的好意,仰頭溫水送服。
“喝完繼續睡會,現在時間還早,等到了時間我喊你。”
聽見傅騁的話,她沉默地點了點頭,躺下繼續休息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,她的頭疼已經好多了。
洗漱完,換好衣服,來到客廳,聞見空氣中飄浮着一股清新的米香。
這一次,傅騁讓家政阿姨給她煮了粥,他已經盛好一碗放在桌邊晾涼。
看到清淡的粥水,林葉茵沒有拒絕,她在桌邊坐下,拿起勺子吃粥。
家政阿姨是專業的,做了好幾種早餐,傅騁也端起自己的早飯來到餐桌邊坐下。
林葉茵抬頭瞄了一眼傅騁,猶豫地問:
“昨晚……是你把我帶回來的?”
她一說這話,傅騁就想起她昨晚叫前任名字的事,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不然呢,還有誰?”
看見傅騁的態度,林葉茵心底浮現一絲不妙,試探着問:
“我喝醉之後……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?”
傅騁都氣笑了,咬牙切齒地說:“你喊了前任的名字,整整兩遍!”
林葉茵自知理虧,昨晚的事又多虧了有傅騁,還辛苦他照顧她。
她難得地服了軟。
“抱歉。”
吃完早飯,林葉茵走到玄關處換鞋,傅騁把她垂下來的圍巾又圍了一圈,提議道:
“走吧,我送你去公司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林葉茵下意識想拒絕,但聽見傅騁說:
“昨晚開我車回來的,你車還在酒店的地下車庫。”
“好吧。”她只能妥協。
就這樣,林葉茵第一次坐着傅騁的車來到了集團大廈的門口。
傅騁在她下車之前,跟她提醒了一句:
“晚上你結束工作前跟我說一聲,我還來這裏接你。”
林葉茵不想欠傅騁太多,晚上回家她完全可以讓司機或者助理送她。
金錢是能看得清、理得順的東西,可人情是扯不清的,欠來欠去只會越攪越深。
一個出軌的前任就快要占掉她十年,林葉茵已經心灰意冷、疲憊至極,暫時沒有跟其他人建立深層情感鏈接的能力。
“太麻煩了,你也很忙……”
她還想拒絕,但再次被傅騁堵了回去。
“再忙,接送老婆的時間都沒有嗎?”
“我們是夫妻,這是我身爲丈夫應該做的,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。”
傅騁的語氣不算太好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有些生氣了。
緊接着,他又想到了什麼,眉心微沉,眼神暗沉危險。
他側過身來看向林葉茵,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。
“還是說,你不想讓你的下屬們看見我,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已婚,覺得嫁給我……丟人?”
這確實是一個原因。
但她不是覺得傅騁丟人,而是覺得爲了金錢和事業發展嫁給傅騁的自己很丟人。
在其他人面前倒是無所謂,但在她的下屬面前,她還是會擔心被他們看輕。
她在心裏無奈地嘆了口氣,出言辯解:
“傅騁,你別亂想,過段時間就要舉辦婚禮了,到時候整個京圈都會知道的……”
沒等傅騁回話,她打開車門下了車,恢復從前那種凶巴巴的樣子威脅他。
“走了,下班記得準時過來,敢讓我等,你就完了!”
傅騁心裏舒坦了不少,他兩指並攏劃過太陽穴,笑容不羈。
“遵命,老婆大人。”
但他的耍帥,落到林葉茵的眼裏,卻覺得賤兮兮的。
……
林葉茵剛接手集團事務,事務繁忙,她弟弟給她留了不少爛攤子,總有理不完的千頭萬緒,令人抓狂。
但得益於她過去的醫學生身份,做事能沉得下心,認真專注,還不至於太崩潰。
等到其他員工都快走光了,坐在總裁辦公室的她才緩緩合上文件。
她伸着懶腰,忽然想起來,差點忘了給傅騁發消息。
急急忙忙拿起手機,給他發了一條“可以來接我了”的消息,她才慢慢悠悠地收拾東西,準備離開公司。
來到集團樓下時,傅騁還沒趕來。
寒風掃過幹枯的落葉,林葉茵攏了攏身上的大衣,把半張臉埋進圍巾裏,站在路邊等。
“林葉茵,你真結婚了嗎?”
一道陌生的女聲自林葉茵身後響起。
她驚訝回頭,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“蘇念?”
“你知不知道廖凡星他爲了你整日頹廢買醉,你竟然能這麼狠心,立刻就找人閃婚了?”
蘇念見她默認,憤怒不已,仿佛林葉茵做了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