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微熹,凌晨六點的鉑月府靜謐無聲。
沈宴推開浴室門,冷水沖刷掉殘留的睡意,鏡中男人輪廓深邃,瓷白的肌膚下隱現流暢的肌肉線條。
擦幹身體後,他換上意大利設計師專屬定制的深灰色襯衫,領口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,搭配同色系高定西裝,抬手間,腕上那塊限量款百達翡麗腕表折射出冷冽的光澤,襯得他指尖愈發修長有力。
九點整,沈宴邁步下樓,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發出沉穩而清晰的聲響。
庭院中,黑色賓利早已等候,助理何裕身着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,見他出來,立刻恭敬地拉開後座車門,隨即轉身快步繞回駕駛位。
車輛平穩駛出沈宅,車廂內一片寂靜。沈宴垂眸看着手中的手機,屏幕上,#周氏集團正式宣告破產# #周氏債務危機終局# 等詞條霸占熱搜榜前列,配文裏滿是資本市場的唏噓與解讀。他指尖在屏幕邊緣輕輕摩挲,眸色深沉,看不出情緒。
“沈總,”何裕的聲音打破沉默,清晰而克制,“老先生那邊剛發來通知,十點整在香茗閣與周家一行人見面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沈宴的聲音低沉矜貴,帶着不容置喙的氣場,“直接過去。”
言罷,他收起手機,往後靠向座椅,緩緩閉上雙眼。
車內空調的微涼氣流拂過眉梢,他看似在閉目養神,腦海中卻悄然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念頭——或許今日過後,他與周以棠的婚約,便會塵埃落定。
當年之事,如同一根細刺,深埋心底,讓他始終耿耿於懷。
可奇怪的是,面對與周以棠聯姻的安排,他過往無數次設想過抵觸與抗拒,真正臨近時,心底卻莫名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,從未有過半分真正的排斥。
車輛一路平穩前行,朝着香茗閣的方向駛去,一場關乎兩家命運的會面,即將拉開序幕。
黑色賓利緩緩駛入香茗閣的庭院,青磚黛瓦掩映在晨霧中,透着幾分古雅靜謐。車輛停穩,何裕率先下車,恭敬地爲沈宴拉開後座車門。
沈宴俯身走出,深灰色高定西裝在晨光下勾勒出挺拔頎長的身形,腕間名表隨動作輕晃,冷冽氣場與茶樓的溫潤氛圍形成微妙碰撞。
他沒有立刻進入,而是站在庭院的雕花石欄旁,目光平靜地望向入口方向。
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腕表表帶,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疏離感,卻在瞥見遠處駛來的黑色轎車時,周身氣場稍緩。
片刻後,沈從霖的車穩穩停下。沈宴邁步上前,親自繞到後座,修長的手指輕拉車門,動作恭敬而利落:“爺爺。”
沈從霖身着深色唐裝,精神矍鑠,下車時拍了拍他的手臂,沉聲道:“走吧。”
一行人魚貫而入,沿着鋪着青石板的小徑穿過庭院,走進預定的包廂。
包廂內陳設雅致,紅木桌椅擦拭得光亮,牆上掛着水墨山水畫,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茶香。
沈宴扶着沈從霖入座主位,自己則在側位坐下,何裕等人安靜地候在包廂外。剛坐下,沈從霖便抬眼看向他,目光銳利卻帶着關切:“昨晚沒休息好?眼底帶着青黑,以後處理工作要有個度,別熬壞了身子。”
沈宴垂眸,指尖抵了抵眉心,聲音恭順:“我知道了,爺爺。”
沈從霖點點頭,端起一旁的茶杯淺酌一口,緩緩道:“待會周家的人來了,聽我安排就好,不必多言。”
“是。”沈宴應下,隨即抬眸看向窗外,庭院中的綠植在微風中輕搖,他的神色平靜無波,唯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思緒。
爺孫倆靜坐包廂內,茶香嫋嫋,等待着即將到來的會面,氣氛沉靜卻暗藏張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