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歌話音未落,樹林便炸開似的滾出十幾道黑影,腳踏落葉飛揚,兵器寒光凌厲,空氣頓時變得像熬煮着的烈酒,嗆人又燥熱。
林玄策心頭一凜,眼神猛地一緊,自然是沒在怕的。
他腳步一錯,像泥鰍一樣滑進柳清歌身前,右手一翻,那把“親民價”連刃匕首亮出一道寒光,直接迎向最近沖來的黑衣人。
“別愣着,看家的本事該派上用場了。”他咧嘴一笑,眉眼之間寫着兩個字:搞事。
黑衣人顯然沒預料到他動作這麼利索,剛提刀劈下,便被林玄策一記肘擊磕得吐血,身體撞樹滑落。
與此同時,他眼前彈出一行淡金色面板數據:
>【正在偷取屬性……】
>目標等級:鍛骨·中階
>力量+3(已達上限)
>敏捷+2(已達上限)
>已成功存入屬性池,可用點數+5!
林玄策心中一喜,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狡黠。
“這殺起來還能加點,真就是現實版割草升級啊。”
後面幾個沖上來的黑衣人顯然不是小嘍囉級別,招式狠辣,氣血上涌的勁風簡直能震穿耳膜。
他一個錯步躲開,一拳砸在人胸口,聽得一聲骨裂脆響,那人倒飛出去,撞斷個樹樁,咳血不止。
“別久戰,消耗大。”柳清歌站在他身後,雙手法訣一轉,拋出三顆淡綠色丹丸,“咽下,提氣丹,可燃燒三分鍾氣血上限的20%,最多用兩次。”
林玄策信任她,自然不廢話,伸手接住兩顆,一顆吞下,另一顆藏在袖中以求穩妥。
氣血如火燒筋骨,體內轟然作響。
他那原本略有些力不從心的力氣,此刻像是給引擎灌了火油!
又一黑衣人揮刀斬下,刃風撕空如厲鬼抓魂。
林玄策低頭閃躲,反手劃喉,動作快得像是抹掉空氣的痕跡。
>目標等級:鍛骨·初階
>力量+2
>精神+1
>屬性池+3!
“繼續來啊,全來給我加點!”
林玄策興奮得眼神都有點飄忽。
他不是瘋了,而是終於知道什麼叫戰鬥養成版的舒爽——殺一人就是一次成長,誰擋路,誰就當他的經驗寶寶!
“左邊!”柳清歌忽然拽他衣角,他下意識橫身一擋,就聽得“鏘”一聲巨大撞鳴,一個大錘直接砸在他匕首上,震得他虎口發麻。
來者是那光頭男,青龍紋身緊貼皮膚,笑容堆得比刀還陰毒,“有點本事嘛,不過就你這小身板,也想吃肉?”
“我不吃肉,我專吃你這種嘴賤的。”
說着話,林玄策猛地使出全力,一腳橫踹過去,把那人擊退了三步。
趁其重心不穩,他沖上去貼身,三刃連斬,宛如暴雨急驟!
>目標等級:鍛骨·高階
>力量+4
>敏捷+3
>屬性池+7!
“叮,當前總可用屬性點:+15,是否進行屬性分配?”
“加五點力量,剩下全給精神。”他心念一動,面板流光瞬時歸位,氣血如洪水決堤,連帶腦海一陣清明。
林玄策眼角泛青光,腳下一蹬,整個人刹那拔高,半空中劃出一道連擊弧線,再次劈向那光頭。
——“你小子,是瘋了嗎!”
光頭咆哮着,倉促防御,但沒擋住,林玄策手起刀落,逼得他連連吐血後退。
而另一邊,柳清歌則站在落葉中冷靜如水,指間銀針如流星撒落。
每當有黑衣人逼近,她便出手封穴制敵,將敵人定身給林玄策收割。
最精彩的一幕,是她腳踏樹枝高點施展魏氏靈針,一記翻身百轉,將毒針“纏絲九轉”打入敵人體內,幾秒後便令其驚叫跪倒,渾身顫抖。
短短一炷香後,林地中,只剩風吹枝頭與落葉沙沙聲。
十餘黑衣人倒了一地,有吐血昏迷者,也有動彈不得者,一片狼藉。
俘虜中一人還剩口氣,被林玄策單膝壓住,貼着匕首在他臉上滑了一圈,眯着眼笑:“說吧,你們哪來的,看你臉皮厚,我可以刮幾層試試。”
那人牙關一鬆,直接招了:“是天罡門派我們來的!我們也在找‘紫炎焰骨參’……聽說你們也知道它在哪,門主下令見人就殺!”
“天罡門?”柳清歌蹙眉,“這門派在東南山系混江湖的,不死不休,腦子比蠻牛還死腦筋。”
林玄策抖了抖身上灰塵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:“所以我們不能照原路線走了,換條路。”
“你打算繞路?”
他點點頭,目光落在密林深處。
“大路有人看守,那咱就鑽草叢。”
接下來的時間,兩人未再逗留,收起背包,迅速沿着新路線邊緣潛入林中。
溪澗亂石滑、藤蔓如蛇纏,兩人或跳躍或爬行,有時換氣都小心控制着聲音,以防再次被天罡門發現。
期間,遇到一頭赤鬃林狼試圖襲擊,被林玄策一拳轟飛撞樹,肋骨碎成好幾段。
“你現在打架都像狗熊扒樹。”柳清歌吐槽。
“你這屬於……技術性誇獎。”
林中日光變幻,霧氣慢慢聚起,褚紅色晨光斜照進林深,林玄策忽然停下腳步。
“等等——你聽。”
前方遠處,霧中傳來一陣嘈雜響動,像人聲喧譁,又像兵器碰撞的碎響。
柳清歌也側耳傾聽了瞬間,眉目沉靜下來。
林玄策緩緩扣緊匕首,眼神中殺意若隱若現。
兩人無聲對視,默契之間,有一個微妙的小動作。
他們,開始朝着聲音的方向靠近——柳清歌話音兒還沒落地,林玄策已經像只壁虎一樣貼在一棵老樹背後,豎着耳朵,眼神兒跟掃描儀似的,恨不得把霧氣都給分解咯。
那聲音,怎麼形容呢……就像一鍋亂燉的大雜燴,人聲鼎沸,兵器咣當,還夾雜着幾聲聽不太真切的慘叫,聽得人直犯嘀咕,這幫孫子在幹嘛呢?
開演唱會呐?
“聽這動靜兒,不像在歡迎咱倆。”林玄策壓低嗓音,嘴角扯出一個略帶戲謔的弧度,“看來這幫天罡門的,鼻子比警犬還靈啊。”
柳清歌的表情就沒他那麼輕鬆了,眉頭擰成一個疙瘩,像是在解一道無解的醫術難題。
“這聲音……至少有三四十人,而且方位不明,貿然靠近,風險太大。”
林玄策撇撇嘴,風險?
這年頭,不冒點兒風險,哪來的屬性點兒?
他舔了舔嘴唇,眼睛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,像一只看到了獵物的孤狼。
“風險越大,收益越高嘛。再說了,咱倆現在是被通緝狀態,繞路?繞到猴年馬月去啊!富貴險中求,幹脆摸過去看看,說不定能撿個漏兒呢。”
說着,他指了指自己腳下。
“你看這地上的腳印,新翻的泥土,還有這斷裂的樹枝……他們明顯在搜山,而且,目標很明確。”
柳清歌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臉色更加凝重。
她當然知道林玄策說得對,但理智告訴她,硬碰硬絕對不是明智之舉。
可是……
“所以,你打算……”柳清歌看着林玄策,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。
林玄策沒回答,只是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,輕輕地,吹了一口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