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他看向溫禾,語氣裏滿是控訴:“我也是你哥哥,你就不能向着我一點嗎?只是給那個老男人一個教訓,讓他以後不要隨便欺負人!”
弗勒這話像一塊石頭砸在溫禾心上,親情牌打得她無從反駁,她實在狠不下心再拒絕。
弗勒深吸一口氣,語氣軟了一些,繼續說道:“怕什麼,如果真的打起來,我和路易斯住18號房間,就在17號隔壁,我們有兩個人,隨時能沖過去拉架,不會出什麼事的。”
後續解決方案都提出來了,溫禾更沒有了繼續勸阻的立場。
她只能沉默地看着路易斯,眼神裏帶着幾分無奈。
電台中男人還在尋找“小甜甜”,像是在做着無聲的催促。
路易斯早就向弗勒妥協,見溫禾不再阻攔,接過對講機,按下了通話鍵,對着無線電輕聲喚道:“鏽鐵釘,你好嗎?
聽到回復,男人似乎鬆了口氣:“小甜甜,我以爲你不見了。”
在弗勒的慫恿下,路易斯繼續回復道:“大概這就是命中注定,真高興你會掛念我,今晚下雨了,我打算停車過夜,你有興趣來找我嗎?”
……
聽着兩個男人調情的聲音,溫禾低着頭,恨不得立刻讓自己的耳朵從地球上消失。
好在沒有煎熬太久。
幾番對話後,路易斯告訴鏽鐵釘他在孤星汽車旅館17號房間等着他,還讓鏽鐵釘來的時候記得帶瓶粉色香檳,他們可以在睡前喝點酒。
這充滿某種暗示的語言,讓對面的鏽鐵釘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。
他十分幹脆地答應,並且表示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。
眼見目的達到,弗勒一掃之前的頹意,興奮地捶着大腿:“有好戲看了!”
弗勒的情緒轉變太快,讓溫禾心裏十分後悔剛剛的默認行爲,她就知道,弗勒哪有什麼失落的時候,明明是看她心軟好騙!
溫禾氣鼓鼓的下車,腳步又快又沉,整個人活像只圓滾滾的河豚。
她既氣弗勒任性沖動,又氣自己沒能堅持勸阻,更怕接下來真鬧出亂子。
弗勒滿不在乎地跟上去,嘴角還掛着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,他幾步追上前,再度搭上溫禾的肩膀,語氣輕鬆:“好啦好啦,別氣了嘛,就是個小玩笑,頂多讓那老男人嚇一跳,還能真出什麼事?”
事情已經發生,他們該說的已經說了,溫禾也不能多做什麼,只希望這場沖突不要升級的太厲害。
路易斯拎着幾個人的行李跟在最後,看着前面溫禾氣鼓鼓的背影,臉上滿是無奈。
路易斯把溫禾的行李送到19號房間,臨走前還沒忘記安撫她的情緒:“別太擔心,好好休息,我們會處理好的。”
對於路易斯,溫禾相信他很靠譜,卻沒想到後面事情的發展會不受控。
換下雨水混着汗水的衣服,溫禾洗了個熱水澡,換上幹淨柔軟的睡裙,暖意還裹在皮膚上,帶來旅途中難得的舒適感。
溫禾踩着拖鞋走出衛生間,用吸水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長發,發梢的水珠順着脖頸滑進衣領,帶來一絲微涼。
但她剛抬眼,視線就被桌角那抹突兀的亮色攥住——
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靜靜擺在那兒,花瓣顏色鮮紅,飽滿得像要滲出血來,上面還掛着晶瑩的水珠,像是剛被人精心打理過。
旁邊壓着一張藍色的賀卡。
心跳猛地漏了一拍,溫禾快步走過去拿起賀卡,打開後忽視上面那段甜言蜜語,目光直接落在落款處——“布萊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