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皮膚黝黑,眼神銳利,一身結實的肌肉把聯防隊的制服撐得緊繃繃的。
他二話不說,大手一揮:“都給我按住!”
話畢,他身後的幾個聯防隊員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。
花傑、花嬌和皮包哪見過這陣仗,嚇得腿都軟了。
幾乎沒怎麼反抗就被聯防隊員粗暴的反擰胳膊,臉也被按得幾乎貼到地上,哎喲媽呀地叫喚着,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又有兩個隊員上前,想按陳大種。
他們一左一右抓住他胳膊,用力一壓,卻發現這小夥子像根石柱子似的,紋絲不動!
“王隊長!這小子……力氣好大!按不動!”一個隊員漲紅了臉喊道。
那名被稱作王隊長的黑漢眉頭一皺,親自走了過來。
他伸手搭在陳大種肩上,暗中使了勁,果然感覺像是按在了一塊堅硬的磨盤上。
他心中微驚,表面卻更加嚴厲:“怎麼?想抗法?!給我老實點!”
陳大種此時心裏其實慌得一批,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溼透了。
樟木頭遣送站、黑磚廠……祝浩說過的話像鬼影一樣在他腦子裏盤旋。
他強裝鎮定,臉上擠出一個盡量自然的笑,腦子飛快的轉着。
“長……長官!”陳大種學着電視裏的稱呼,聲音盡量保持平穩,繼續道:
“誤會!都是誤會!我們剛才……剛才確實鬧了點別扭,但就是朋友間的小打小鬧,現在已經和好了!真的!”
王隊長盯着他,眼神像刀子一樣,顯然不信這套說辭:
“小打小鬧?都打群架了還叫小打小鬧?有什麼話,跟我回派出所再說!”
一聽“派出所”三個字,陳大種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。
他趕緊賠着笑,開始編故事:
“長官,您聽我解釋……其實……其實我是她男朋友!”他伸手指了指被按着的花嬌。
花嬌猛然抬起頭,難以置信的瞪着陳大種,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,估計她已經罵出來了。
陳大種硬着頭皮繼續編:
“我倆鬧別扭了,吵了幾句,她哥……”他又指了指花傑:
“他哥看我不順眼,跟我推搡了幾下,真沒大事!現在已經說開了!”
王隊長狐疑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來掃去,他走到花傑身邊,踢了踢他:
“你的暫住證、身份證呢?拿出來!”
花傑被按得呲牙咧嘴,艱難地示意證件在口袋裏。
一名聯防隊員搜出來遞給王隊長。
王隊長仔細看了看,又讓其他隊員檢查了花嬌和皮包的證件。
“嗯,你們三個暫住證上的地址都是王村的,算是本村住戶。”
王隊長點了點頭,把證件扔回給幾人。
最後,他踱到陳大種面前,伸出手:
“你的呢?暫住證,身份證。”
陳大種心裏咯噔一下,老老實實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過去:
“長官,我……我剛來莞城沒多久,暫住證……還沒來得及辦……”
王隊長拿着身份證看了看,又抬眼打量陳大種,眼神更加懷疑:
“陳大種?你這名字很囂張啊!
你沒暫住證?那你身份可疑!
我看你跟這妹子,一點也不像處對象的,眼神都不對!”
他指着花嬌,又指指陳大種:
“他們三個有王村的暫住證,我可以酌情處理,就此放過。
至於你嘛……必須跟我走一趟!”
陳大種一聽,腦中警鈴大作!
不行!絕對不能跟他們走!
這要是被帶走了,被祝英傑知道自己在外面亂跑,可就麻煩了!
刹那間,他回想起剛剛聞到花嬌身上的味道,以及剛剛擰花嬌胸脯的事情,
一個大膽又離譜的念頭冒了出來!
他深吸一口氣,臉上做出又尷尬又委屈的表情,聲音也壓低了些,像是難以啓齒:
“長官,我才剛來莞城投奔我女朋友,沒來得及辦暫住證!
還有長官……我們真是對象!我每天都和她住在一起,我能證明這一點!
哦對!她……她今天身上不方便,來那個了……月經!
你看,這種私密的事情我都知道,我真是她男友啊!”
這話一出,不光王隊長愣住了,連被按着的花傑和皮包都驚呆了!
而那花嬌,更是羞得滿臉通紅,一雙美目刀子一般落在陳大種身上。
陳大種豁出去了,繼續編,細節越說越離譜:
“就今天早上,還是我……我幫她換的衛生巾呢!
因爲她來這個,不能……不能辦事,我這……我這憋得難受,就……就捏了她一早上的……葡萄!”
他邊說邊不好意思的比劃了一下胸口:
“結果……可能手勁沒掌握好,捏疼她了,她就跟我吵,說我把她都捏黑了!
她後面又去找他哥告狀,他哥看不過眼以爲我欺負了她,才跟我動的手的!
長官,你說這……這都叫什麼事啊!”
花傑被幾人按着,心裏又驚又疑,這小子怎麼連我妹來月經都知道?
但這理由……聽起來還真他媽像那麼回事!
但想到陳大種剛才爽快的把錢包還給了自己,花傑覺得這人確實不壞,心一橫,也趕緊抬頭附和:
“是是是!王隊長!他說的沒錯!就是因爲我妹妹被捏疼了,我才……才一時沖動!
他真是我妹男朋友!我們鬧着玩的!
這都是我們的家事啊,你就放過他吧!”
花嬌在一旁,聽的那是又羞又惱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但現在這個情況,她又不能拆穿,只能用殺人的目光死死瞪着陳大種,偷偷齜牙咧嘴。
王隊長看看滿臉“誠懇”的陳大種,又看看羞憤欲絕的花嬌,再看看“證實”的花傑,心裏琢磨起來,
這種床笫之間的私密事,尤其還是幫換衛生巾、捏葡萄這種細節,要不是真的,
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編得這麼順溜?
看來他說的有可能是真的了!
這小夥子看着憨厚,沒想到私下裏玩得還挺花……
他臉上的嚴肅表情緩和了一些,但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。
他摸着下巴,圍着陳大種和花嬌轉了兩圈,突然停下腳步,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,對着陳大種說道:
“哦?原來是這樣啊……行,你說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。”
他頓了頓,語出驚人:
“那這樣,你,還有這個妹子,你們兩個,現在就當着我們大家的面,打一炮。
真刀真槍地幹,我就相信你倆是情侶,立馬放你們走,怎麼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