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鹿笙趁家裏沒人，進了趟空間，就發現之前撒下的菜種不僅長勢喜人，而且兩只母雞在喝下她的洗澡靈泉水後，產蛋量都翻了幾倍，之前是兩天一個蛋，現在是一天兩個蛋。
所以福孕靈泉是可以在其他領域實現增產的。
她要盡快找到需要懷孕的目標，讓靈泉增流才行。
撿完雞蛋出來，她剛把草繩的頭起好，栓在了凳子腳上，絞了兩圈院門外就響起了有些興奮的敲門聲。
“姜同志，你婆婆和小姑來啦~”苗桂英的大嗓門兒很有辨識度，禮貌中隱隱透着興奮。
姜鹿笙聽見婆婆和小姑子過來，立馬把手裏的活放下，在圍裙上抹了把手過去開門。
門外苗桂英熱情地跟楊麗芬聊起姜鹿笙的好：“老姨，姜同志老好了，昨天剛到就給我們左鄰右舍都做了雞蛋餅，那味兒老正了，俺們可都老稀罕您這兒媳婦兒啦~”
“是嘛~也得多虧桂英你們幫襯……”
楊麗芬臉上掛着文化人禮貌克制的微笑，心裏卻已經開始犯嘀咕。
雞蛋餅？雞蛋、面粉都是多緊俏的東西啊！她就這麼當水往外頭送？
長得醜不怪她，這還大手大腳那她就真忍不了了。
“吱呀~”一聲門開了。
楊麗芬黑沉着一張臉，眼皮子突突不停，一抬眼正要說點陰陽話，諷刺她讓長輩來拜訪她，她開個門還拖拖拉拉。
可一看見裏頭那張白白淨淨、溫婉精致的小臉，一大段不太友好的字眼全堵在喉嚨裏了。
旁邊司文靜也傻了眼，毫不誇張地說，她自從接了媽媽的班在郵局當接線員後，見過不少白淨漂亮的女同志，但是像眼前這樣漂亮的，她當真是頭一回見。
“你……你不會是我二嫂嫂吧？”她有些不確定地眨巴着眼睛問。
“我是姜鹿笙，媽、小妹你們好。”她笑容大方，聲音又軟又酥，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。
姜鹿笙看着面前的中年婦女，穿着青布條絨棉襖，燙過的短卷發用發夾別在耳後，一看就是講究的城裏人。
母女倆像是被雷劈了一般，定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。
楊麗芬表面平靜，心裏卻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，又驚又怕的。
這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？這咋還跟照片上不是一個色呢？
難不成這閨女褪色啊？
照片那玩意真是照騙，不可信！
“媽，小妹快進來吧！我正想着一個人簡單做點午飯呢！你們來了我就做點好的。”
母女倆像是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，跟着進了院子。
門外被無視的苗桂英幹笑着喊了一嗓子：“那個楊姨……您晚上要是不急着走就上我家吃點唄，我今兒剛稱了三線肉，咱包餃子。”
院門合上後，苗桂英沒急着走，就貼門上聽牆根……
楊麗芬母女跟着姜鹿笙一起進了廳裏，她滿處掃視了一圈，雖然不大倒也算收拾得幹淨，好像挑不出啥毛病來。
不甘地收回目光，姜鹿笙端出南瓜子和米花糖讓她們先吃，她則去廚房燒開水。
“人都來了才燒開水，人情世故都不懂。”楊麗芬低聲咕噥，挑剔的目光就滿屋子掃。
“可是二嫂長得多俊啊！跟我二哥真般配。”
楊麗芬不以爲意：“長得俊有啥用？不會持家啥都白搭。”
“媽，您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，反正就是二嫂咋樣都入不了您的眼唄？”司文靜面露不滿。
“你那是啥態度？整得好像我是封建舊社會的惡婆婆似的。”
“您難道不是嗎？以後我要是遇上您這樣的婆婆，您說我該怎麼辦？”
“你……”楊麗芬一噎，像是才想起這茬。
這時姜鹿笙端出兩碗熱騰騰的醪糟白糖煮雞蛋，放到了她們面前。
“我從老家帶過來的醪糟和雞蛋，你們快嚐嚐。”
司文靜一臉驚奇：“二嫂，你們那邊燒開水就是吃糖雞蛋呀？”
姜鹿笙點點頭：“有時候是的。”
“哇~好香呀！”司文靜抵抗不住那股誘人的甜香，立馬開吃。
楊麗芬攪了攪沉在碗底的四個雞蛋，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，於是長長嘆了口氣不輕不重地說：
“這雞蛋每月就那麼幾個定量，你這又是送人，又是當開水煮的，還能霍霍幾頓啊？老家帶來的也不能這麼糟蹋啊！哪像個過日子的樣？行舟訓練多苦啊！你是一點兒也不心疼自己男人？”
楊麗芬說這話時，眼睛始終盯着姜鹿笙的手，一點不像吃過苦的手，難怪這麼敗家。
司文靜面露尷尬：“媽，嫂子弄給您吃還弄出錯……”
“媽說得對，是我欠考慮了。”姜鹿笙卻在沉默一瞬後，面露羞愧。
下一秒，她奪過了楊麗芬手裏的調羹，順帶把糖雞蛋也端走了。
被搶了碗的楊麗芬一臉錯愕，就聽姜鹿笙說：“媽您教訓得太對了，我現在就把雞蛋收起來溫在鍋裏，等行舟回來吃。我們女人在家享福都不幹啥活，其實真不用吃那些東西，我一直是這麼認爲的，就怕您說我小氣我才忍痛煮了雞蛋茶。”
姜鹿笙不僅沒有對婆婆的教育表現出抗拒，甚至絕對認同到仿佛終於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。
她立馬進廚房給楊麗芬單獨用開水泡了碗西南地區特有的魚腥草茶。
“媽，我沒想到您這麼懂我，快喝茶……”
一臉懵的楊麗芬像是被推上了高速列車，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裏。
只是作爲一個北方人，魚腥草的味道不亞於是頂級折磨，別說喝，聞一下都想吐。
眼看楊麗芬臉都綠了，司文靜端起自己香香甜甜的醪糟雞蛋湯躲遠了些，不參與這婆媳倆的戰鬥。
“媽，您在這裏坐一會兒，我現在就去給您做飯，保準讓您滿意。”
江鹿笙說着，喜滋滋跑了出去，剛到門口卻碰上了牧場管理員。
“姜同志今天多虧你及時幫忙，不然我們就要折損兩頭牛了，這是一個牛肚和兩斤牛油，算是對你的幫忙表示感謝。”
管理員留下一副牛肚走了，牛下水這東西，烹飪不好還味兒重，費油還費調料，吃的人不多，所以現在並不值錢。
但對姜鹿笙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寶貝，而湊巧的是楊麗芬偏偏最愛吃牛肚。
可讓她失望的是，姜鹿笙沒打算做給她吃，而是給她額外安排了一頓符合節省目的的“憶苦飯”。
米糠窩頭，菜幫子糊糊湯，陳年鹹菜絲一上桌，一股難以形容的復雜味道讓人想逃。
司文靜也確實逃了：“我不餓，媽您和二嫂自己吃吧！我出去轉轉。”
姜鹿笙給婆婆塞了個米糠窩頭，“媽小妹這樣可不行，您得跟她說說，女人不勤儉持家，只想吃好的以後去了婆家是會被婆婆挑剔的呀！”
楊麗芬總感覺她在點自己，啃了口窩頭掩飾尷尬，可卻被粗糲的窩頭差點噎住。
“不行 喇嗓子～”
“快喝點湯……”
姜鹿笙貼心地把湯遞到她嘴邊。
楊麗芬慌忙喝了一口，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：“這湯糊糊瞧着不咋地，喝着還賊香。”
姜鹿笙一臉求誇的小傲嬌：“味道不錯吧？我從炊事班泔水桶撈的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