挪來挪去。
清洗傷口換藥,一直到穿上幹淨的褲子。
姜暖臉上的溫度就沒有下去過。
陸凜情況不比她好到哪裏,剛換的襯衫,後背全被汗水打溼。
心裏把將軍規軍紀,默念了上百遍。
姜暖最後換上幹淨的被褥,幫男人蓋好嶄新的被子。
“好了,我把這裏收拾一下,咱們就可以吃飯了。”
姜暖匆匆看了眼臉色通紅的男人,彎腰把地上的髒被子髒衣服清理出去。
她自己身上也沾了髒東西,又給自己洗了個澡,換上幹淨的衣服才去廚房。
前前後後折騰了快一個小時,還好現在天氣不是很冷,飯菜還沒有涼透。
不過爲了讓陸凜吃的舒服,她還是全都熱了一遍。
陸凜躺在柔軟的被子裏,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舒服,每一根毛孔都處於放鬆的狀態。
想到馬上就要去領證,仍覺得是在做夢。
“吃飯了。”
姜暖端着飄香的飯菜走進房間,先把吃的放下然後去把男人扶起來靠在床頭,腰後面塞了枕頭。
“這樣可以嗎?”姜暖邊調整枕頭邊詢問男人。
看到男人點頭把枕頭固定好,笑道:“稍等一下,我去我房間把炕桌搬過來。”
北方的土炕都會配一個矮矮的炕桌,冬天炕燒起來在上面吃飯暖烘烘的。
陸老婆子沒想給陸凜留活路,直接讓他睡在快要散架的床上,對送他回來的戰友撒謊說專門給他新砌的土炕還沒幹。
姜暖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決定,領完證就讓陸凜搬到她的房間。
她這裏原本是婚房,陸大強爲了演戲逼真,讓所有人都以爲他對自己有多好,婚房裏的東西都是最好的。
上一世她被下藥墮胎後,陸老婆子以她晦氣把她從婚房趕了出去,讓陸柔住了進來。
這一世,她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攥在自己手裏,只有陸凜可以分享。
“我回來了。”
姜暖抬着炕桌回來,放到床上,再把飯菜放上去。
陸凜手一伸就能夠到,不需要費一點力氣。
“趕緊趁熱吃吧。”姜暖把筷子遞給男人,又拿了一張雞蛋餅給男人。
陸凜看着豐盛的飯菜,再看看坐在床邊的女人,此刻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。
做夢都不敢想會有這一天。
“看着我幹嘛?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?”姜暖見男人盯着自己,想到自己的大盤子臉,笑容變得僵硬。
陸凜搖頭,“沒有。”
察覺姜暖情緒低落,陸凜鼓起勇氣,紅着臉真心實意的補充:“你……很好看。”
好看?
姜暖以爲出現了幻覺,她現在至少兩百斤。
一張豬頭臉,自己都嫌棄自己。
說她好看,還不如說豬圈裏的母豬好看更有說服力。
知道男人有客氣的成份,可心裏還是控制不住高興。
姜暖壓下心中的竊喜,往男人碗裏夾肉,“你長的也很好看。”
她說的是實話。
陸凜是村裏公認的長的最好看的男人。
以前人在部隊,都會有媒婆經常問陸老婆子他什麼時候回來探親,要給他介紹對象。
村裏不少姑娘都曾暗戀過他。
其中………也包括她。
不過,苗頭一冒出來就被她掐死了。
他那麼優秀的人,她怎麼敢肖想。
聽大隊長兒子說他連首長的女兒都看不上,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這頭肥豬。
少女的心事像一陣輕輕吹過,只在她一個人的心裏留下波瀾,很快就被生活的瑣碎吹散。
姜暖回神,看了眼樣貌出衆的男人,心中無比清晰,如果不是陸凜現在落難,和他領證人怎麼也輪不到她。
看着香味四溢飯菜,突然沒了胃口。
這時,一雙筷子夾着肉突然出現在眼前。
姜暖抬頭,撞進男人黑眸,愣愣的看着男人把肉放到她碗裏,
陸凜從小到大都不愛笑,當兵後更是不苟言笑,出了名的“棺材臉”。
此時此刻想到媳婦兒的叮囑,動了動嘴角,盡可能讓自己笑的自然。
“別發呆了,吃飯吧。”
男人彎起嘴角,眼裏的笑容如冬日大雪裏的暖陽,冰雪瞬間消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