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暈車,能讓我坐副駕嗎?”
“沒問題沒問題,給你留着。”年輕司機立馬回答。
文四玉坐依維柯有些許暈車,所以最後選擇了年輕司機。
年輕司機麻利的伸手接過文四玉皮箱,拉着就在前面帶路。
文四玉想說行李可以自己拉,但司機已經靈活的站着人群出去了。她只能擠着人群跟上去。
年輕司機倒沒說謊,車子確實比較幹淨。
但年輕司機也說謊了,神他大爺的就差一個人,上車就走。
明明整輛車,目前就她一個乘客!
可惡,文四玉看着司機把自己行李放在後備箱,只能暗自生悶氣,坐在了副駕上。
她一上車,就系好安全帶,陽光透過車窗直直照在她臉上,眼睛有些睜不開。
旁邊伸出一只手,把擋光板掰了下來。
“遮着點,我再去喊人,很快就能走了。”年輕司機嘿嘿一笑,跟條魚一樣,又流入了人群裏拉客。
文四玉拿出有線耳機,插在手機上,點開一首純音樂聽了起來。
頭靠在座椅上,閉着眼睛,什麼都不想。
過了不到十分鍾,年輕司機又帶來一對夫妻上車。
“再等等哈,我再拉一個人,咱們馬上就走。”年輕司機說。
文四玉看着手機上已經九點了,她暗暗想着,如果十點半,司機還不發車,她就要下車去換別人的車坐了。
等時間真的來到十點半時,文四玉不敢去找司機理論,她索性裝作沒看見時間,只聽着身後其他幾個乘客一句接一句的埋怨司機。
這一等,等到了十一點,司機終於湊夠了七個乘客,這才啓動車子離開。
文四玉憋悶着,安慰自己,下一次她肯定會說出來的。
哦,對了,那個年長的司機,說車上只差一個人,上車就走的,也是十點才拉滿人啓動車子離開。(≖_≖ )
離開小詢縣後,就是彎彎曲曲的沿着大山腳下修建的國道。
冬天的山實在沒有什麼看頭,灰撲撲,霧蒙蒙,看上去跟糟老頭子似的。
山腳下跟着國道一起的大河,倒是綠意盎然。像是綠色冰種翡翠,車子飛快開過,河面好像是凝固的一樣,不見水流流動。
太陽越升越高,照在人身上暖意十足,文四玉手機快沒電了,索性關了音樂,專心看車窗外的風景。
沿着道路兩邊,時不時出現的房子,土地廟,半山腰上偶爾的房子,發電站,高壓電線,停在電線上的小鳥,在路上拿着一根香點炮仗的小孩子,跟在孩子後面跑的黃狗,輕巧的從樹上跳下來的狸花貓,騎着摩托車的農村大叔,站在一起聊天的農村婦女……這些景象,每一天似乎都在上演,每一年回家似乎都是這些。
車廂裏其他乘客雖然彼此都不太熟悉,但總有那種走到哪裏都能跟身邊人聊起來的社牛。
從上車的時候你家住哪裏,到下車了已經知曉對方女兒嫁在哪個村生了三個孩子了。
文四玉安安靜靜的,那些聊天內容,沒什麼營養,從左耳朵進,右耳朵出了。
下午兩點到了趙家鎮,車子又開了七八分鍾,到了地方,文四玉給了錢,下了車。
她家就住在公路邊上。沿着公路下去小路步行五六分鍾,就到了。
家門口有個水泥鋪地的院子,沒有圍牆,房子是兩層小樓房,院子邊邊上建着一個小水池,方便洗菜洗衣服。屋背後還有一小塊自留地,種着自家吃的青菜,旁邊是豬圈,只不過年豬前幾天殺了,豬圈現在空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