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開業風波與暗線交織
1993年10月8日,津海開發區科技路的晨光裏,“粵津電子科技有限公司”的招牌格外醒目。紅色的綢帶繞着門楣打了個結,門口擺着兩排花籃,都是蘇婉粵州分公司的合作夥伴送的,卡片上的字跡五花八門,透着股生意人的熱絡。楊長生穿着剛熨燙好的警服,站在花籃旁,手裏攥着剪彩用的金剪刀,指尖有點發燙——這是他第一次以“嘉賓”身份參加開業儀式,還是蘇婉的公司,心裏的驕傲比破了大案還濃。
“楊副所,別緊張,等會兒跟着我一起剪就行。”蘇婉走過來,身上的米白色西裝套裙襯得她格外精神,手裏還拿着個精致的禮盒,“給你的,開業禮物。”
楊長生接過禮盒,打開一看,是支銀色的鋼筆,筆身上刻着“守正”兩個字。“這是我托朋友定制的,希望你不管以後走多遠,都能守住初心。”蘇婉的聲音很輕,卻像暖流淌過心裏。
“謝謝,我會的。”楊長生把鋼筆揣進內兜,警服的布料貼着筆身,傳來穩穩的質感。他想起昨晚沈若曦發來的傳呼——“軍火案牽扯出境外‘蛇頭’,跟瑞麗的吳覺有關,軍區會跟進,你多留意津海的邊境走私線索”,心裏的弦又繃了些,可看着蘇婉期待的眼神,又覺得這份熱鬧格外珍貴。
十點整,剪彩儀式準時開始。蘇父作爲嘉賓代表講話,手裏的稿子念得鏗鏘:“粵津電子要做津海最好的電子產品服務商,不僅賣設備,更要幫中小企業解決技術難題——這是我女兒的初心,也是我們蘇家的本分。”台下的商戶代表們爆發出掌聲,周建國和李二柱也來了,舉着寫着“爲民企業,我們支持”的牌子,格外顯眼。
楊長生跟着蘇婉、蘇父和另外兩位合作商,一起剪斷了紅綢帶。彩帶飄落的瞬間,禮炮“砰砰”響起來,蘇婉的眼睛亮得像星星,回頭沖楊長生笑了笑,那笑容比陽光還暖。可沒等笑聲落,就看見三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闖了進來,爲首的留着寸頭,手裏拿着個破舊的打印機,“砰”地摔在地上:“蘇總,你這賣的什麼破設備?剛買回去就壞了,還不給退錢,是不是想騙我們商戶的錢?”
現場瞬間安靜下來,蘇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,快步走過去:“這位先生,我們的設備都有質保,您要是有問題,我們可以幫您維修或更換,沒必要這樣鬧。”
“維修?我要的是退錢!”寸頭男一腳踹在打印機上,零件散落一地,“我聽人說,你們這公司是‘空殼子’,設備都是從粵州走私來的,根本沒質保!今天要是不給退錢,我們就找工商的人來查!”
周圍的商戶們開始竊竊私語,有人拿出傳呼機要打電話,場面眼看就要失控。楊長生心裏一沉——這不是普通的售後糾紛,寸頭男的話裏帶着“走私”“空殼公司”,明顯是故意抹黑,十有八九是孫博文的餘黨報復,或者是競爭對手使壞。
“這位先生,說話要講證據。”楊長生往前站了一步,警服的肩章在陽光下格外醒目,“粵津電子的營業執照、設備進口手續都齊全,要是你覺得有問題,可以跟我去派出所報案,或者找工商部門檢測,沒必要在這裏鬧事。”
寸頭男看見警服,眼神明顯慌了,卻還是硬撐着:“你是誰?這是我們跟蘇總的糾紛,跟你沒關系!”
“我是向陽派出所副所長楊長生,負責開發區的治安。”楊長生拿出工作證,聲音沉了下來,“你要是再在這裏鬧事,擾亂公共秩序,我就按《治安管理處罰條例》拘留你!”
寸頭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,剛想說話,就看見一輛黑色桑塔納停在門口,林晚晴從車裏下來,身後跟着兩個工商部門的工作人員。“這位先生,我是津海政法委林書記的女兒林晚晴,粵津電子的資質我們工商部門上周剛審核過,手續齊全,不存在走私問題。”林晚晴走到寸頭男面前,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,“你說設備有問題,我們可以聯系質檢部門當場檢測,要是檢測出設備是正品,你就得爲今天的鬧事負責,不僅要賠蘇總的設備錢,還要承擔法律責任。”
寸頭男這下徹底蔫了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。旁邊兩個同夥見狀,拉着他就想跑,卻被楊長生攔住:“等一下,把地上的設備收拾好,跟蘇總道歉,不然別想走。”
寸頭男沒辦法,只好彎腰收拾零件,含糊地說了句“對不起”,灰溜溜地跑了。周圍的商戶們爆發出掌聲,周建國笑着喊:“楊副所,林小姐,你們真是我們的保護傘!”
蘇婉鬆了口氣,走到林晚晴身邊:“林小姐,謝謝你,今天要是沒有你,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。”
“舉手之勞,我本來就是來給你捧場的,沒想到遇到這種事。”林晚晴笑了笑,眼神掃過楊長生,“楊副所反應挺快,沒給咱們警察丟臉。”
楊長生撓了撓頭,有點不好意思:“還是林小姐來得及時,不然我還得跟工商那邊解釋半天。”
開業儀式繼續進行,剛才的小插曲沒影響大家的興致。蘇婉帶着商戶們參觀公司,介紹電腦和打印機的功能,楊長生跟在旁邊,偶爾幫着維持秩序,心裏卻在琢磨——寸頭男說“聽人說”,到底是聽誰說的?孫博文剛被抓,他的侄子孫明還在看守所,會不會是孫博文的其他同夥,想通過抹黑蘇婉的公司報復他?
中午的答謝宴上,蘇父特意拉着楊長生和林晚晴坐在主桌。“今天多虧了你們倆,不然婉婉這公司開業就遇坎,以後生意不好做。”蘇父給兩人倒了杯酒,“我敬你們一杯,以後婉婉在津海,還得靠你們多照顧。”
“叔叔客氣了,蘇婉是我朋友,照顧她是應該的。”楊長生舉杯,跟蘇父碰了一下,酒液辛辣,卻暖到了心裏。
林晚晴也跟着舉杯:“蘇總很能幹,公司肯定能做好,我這邊要是有政府部門的資源,也會幫着對接。”
蘇婉看着兩人,眼裏滿是感激:“謝謝你們,以後咱們就是朋友,有什麼事互相幫忙。”
宴會上,楊長生跟幾個商戶聊了聊,才知道最近開發區有幾家電子公司,因爲粵津電子要開業,生意受了影響,其中一家叫“津海科技”的,老板跟孫博文有點交情。楊長生心裏有了數,打算下午去“津海科技”看看,說不定能找到寸頭男的線索。
下午兩點,楊長生跟蘇婉打了個招呼,就往“津海科技”趕。公司在開發區的舊廠房裏,門口堆着不少廢棄的設備,看起來很破敗。楊長生剛進去,就看見個熟悉的身影——是孫博文的司機老吳,正跟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說話,那男人正是“津海科技”的老板趙磊。
“老吳,孫主任都被抓了,你還來找我幹什麼?”趙磊的聲音有點不耐煩,“上次讓你幫我弄‘重點扶持企業’的名頭,你沒弄成,現在還想讓我幫你報復蘇婉?我可不想惹麻煩。”
“趙總,你忘了孫主任以前怎麼幫你的?”老吳的聲音壓得很低,“只要你幫我把粵津電子搞垮,以後孫主任出來了,肯定會幫你拿到開發區的項目。”
楊長生心裏一喜,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錄音筆,按下開關。他沒想到,老吳不僅沒跑,還敢攛掇趙磊搞事,正好把他們抓個現行。
“我可不敢,楊副所剛抓了孫主任,現在正盯着開發區呢。”趙磊擺了擺手,“你趕緊走,別連累我。”
老吳還想再說,抬頭看見楊長生,臉色瞬間白了:“楊……楊副所,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來找趙總了解點情況。”楊長生走過去,拿出工作證,“老吳,你涉嫌教唆他人破壞企業經營,跟我回派出所一趟吧。”
老吳想跑,卻被楊長生一把抓住手腕,反扣在背後:“別費勁了,你跑不了。”
趙磊嚇得臉色發青,趕緊說:“楊副所,我可沒答應他,都是他自己要來的。”
“我知道,你配合我們做個筆錄就行。”楊長生看了眼趙磊,“以後別跟孫博文的人來往,好好做你的生意,不然下次就不是做筆錄這麼簡單了。”
把老吳押回派出所,楊長生立刻開始審訊。老吳一開始還想狡辯,說“就是跟趙磊聊聊天”,可聽到錄音筆裏的對話,終於低下頭:“是我不對,我想幫孫主任報復楊副所,就找趙磊,讓他派人去粵津電子鬧事,沒想到趙磊不敢,我就自己找了幾個社會上的人去鬧。”
“社會上的人是誰?在哪裏能找到他們?”楊長生追問,心裏清楚,不把這幾個人抓起來,以後還會找蘇婉的麻煩。
“是我在勞務市場找的,給了他們五百塊錢,讓他們去鬧事,現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。”老吳的聲音發顫,“楊副所,我知道錯了,你別拘留我,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養。”
楊長生皺了皺眉,心裏有點糾結。老吳雖然有錯,但情節不算嚴重,要是拘留他,他家裏確實會受影響。可要是就這麼放了,又怕其他人效仿,以後再有人找蘇婉的麻煩。
“我可以不拘留你,但你得保證,以後不再找粵津電子的麻煩,還要配合我們找到那幾個鬧事的人。”楊長生說,“要是你敢反悔,下次就沒這麼容易了。”
老吳趕緊點頭:“我保證,我一定配合!”
處理完老吳的事,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。楊長生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,剛想喝口水,傳呼機就響了,是沈若曦發來的:“軍火案的境外‘蛇頭’有消息了,叫‘黑狐’,最近可能會來津海跟本地勢力接頭,軍區會派人來津海,需要你配合調查。”
楊長生心裏一緊。“黑狐”這個名字,他在瑞麗抓吳覺的時候聽說過,是邊境有名的軍火走私犯,據說心狠手辣,手上有好幾條人命。要是“黑狐”來津海,肯定會給治安帶來大麻煩,還可能牽連到蘇婉的公司——畢竟蘇婉做電子產品,經常跟粵州、滇省的商戶打交道,說不定會遇到“黑狐”的人。
他趕緊給沈若曦回了條傳呼:“我會配合,需要我做什麼隨時說。另外,開發區最近有電子公司涉及走私線索,我會留意。”
沈若曦的回復很快:“明天上午十點,在津海軍區招待所見面,具體方案我們當面說。”
楊長生把傳呼機揣好,心裏的弦又繃了起來。一邊是蘇婉的公司剛開業,需要他幫忙留意安全;一邊是軍火案的“黑狐”要來津海,需要他配合軍方調查;還有孫博文的餘黨沒徹底清理,隨時可能找事。他覺得自己像個陀螺,被各種事抽着轉,可一想到蘇婉的笑容,林晚晴的幫助,沈若曦的信任,又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。
晚上,楊長生去蘇婉的公司幫忙收拾。蘇婉正在跟員工們開會,布置接下來的工作,看見楊長生,笑着說:“今天辛苦你了,還幫我抓了老吳。”
“應該的,以後誰再找你麻煩,你就給我打電話,別自己扛着。”楊長生說,“對了,你以後跟粵州、滇省的商戶打交道,要是遇到可疑的人,比如問你要不要‘便宜設備’或者‘特殊渠道’的,一定要小心,及時告訴我。”
蘇婉愣了一下:“怎麼了?是不是有什麼事?”
楊長生猶豫了一下,還是把“黑狐”要來津海的事跟蘇婉說了,不過沒提軍火案,只說“是個走私犯,可能會在開發區活動”。
蘇婉臉色變了變:“我知道了,我會小心的,也會提醒員工們留意。”
兩人一起鎖了公司的門,往蘇婉的招待所走。路上,蘇婉忽然說:“長生,我爸媽想讓我們明年結婚。”
楊長生心裏一震,停下腳步,看着蘇婉:“真的?叔叔阿姨同意了?”
“嗯,他們覺得你靠譜,也放心把我交給你。”蘇婉的臉有點紅,“不過我知道你現在工作忙,要是覺得太早,我們可以再等等。”
“不早,我願意。”楊長生趕緊說,心裏像開了花,“等‘黑狐’的事結束,我們就去見我爸媽,跟他們說我們要結婚。”
蘇婉笑着點頭,伸手握住楊長生的手。夜色裏,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,緊緊貼在一起。楊長生覺得,不管以後遇到多大的風雨,只要能跟蘇婉在一起,就什麼都不怕了。
回到招待所樓下,蘇婉從包裏拿出個保溫桶:“這是我媽今天燉的排骨湯,你帶回去喝,補補身子。最近你老熬夜,別累壞了。”
楊長生接過保溫桶,心裏暖暖的:“謝謝阿姨,也謝謝你。”
“跟我還客氣什麼。”蘇婉笑了笑,“明天你要去見沈少校,注意安全,有消息記得告訴我。”
“好。”楊長生點頭,看着蘇婉上樓,才騎着自行車往派出所趕。
回到宿舍,楊長生打開保溫桶,排骨湯還冒着熱氣,裏面燉着玉米和胡蘿卜,是他愛吃的口味。他一邊喝湯,一邊拿出沈若曦給的軍火案線索,仔細看着——“黑狐”擅長僞裝成商人,經常用“建材”“電子產品”做幌子走私軍火,最近可能會跟津海的“虎哥”殘餘勢力接頭。
楊長生心裏盤算着,明天跟沈若曦見面,一定要問問“黑狐”的具體特征,還有可能接頭的地點。另外,他還得跟老鄭打個招呼,讓市局刑偵隊也留意“黑狐”的消息,軍地配合,才能盡快把“黑狐”抓住。
喝完湯,楊長生洗漱完畢,躺在床上,卻沒什麼睡意。他想起蘇婉說的“明年結婚”,想起蘇父蘇母溫和的笑臉,想起自己小時候在冀北農村的夢想——“要做個能保護別人的人”。現在,他不僅成了警察,還找到了想守護一生的人,心裏滿是滿足。
可他也知道,前路不會一帆風順。李副書記因爲孫博文的事,肯定會記恨他,以後在區裏的工作少不了麻煩;“黑狐”狡猾得很,想抓住他不容易;蘇婉的公司剛開業,還需要他幫忙留意安全。但他不怕,因爲他不是一個人——有蘇婉的溫暖,林晚晴的幫助,沈若曦的支持,還有老鄭、張隊長這些戰友,他有信心克服所有困難。
第二天上午十點,楊長生準時到了津海軍區招待所。沈若曦已經在房間裏等着了,桌上攤着一張地圖,上面用紅筆圈着幾個地點——都是開發區的廢棄工廠和倉庫,可能是“黑狐”接頭的地方。
“楊副所,坐。”沈若曦遞給楊長生一份文件,“這是‘黑狐’的資料,他真名叫陳文斌,四十多歲,左臉有個刀疤,經常戴副金絲眼鏡,僞裝成商人。最近我們得到消息,他會跟‘虎哥’的手下李三接頭,地點可能在開發區的舊鋼鐵廠。”
楊長生接過文件,仔細看着“黑狐”的照片——左臉的刀疤很明顯,眼神陰鷙,看起來不像個商人,反而像個亡命之徒。“李三是誰?我們有沒有他的資料?”
“李三是‘虎哥’的得力手下,負責軍火的運輸,上次抓虎哥的時候,他跑了。”沈若曦指着地圖上的舊鋼鐵廠,“這個鋼鐵廠上個月倒閉了,現在沒人管,很適合接頭。我們計劃明天晚上行動,軍區派十個人,你們派出所派五個人,配合我們抓捕。”
“沒問題,我回去就跟王所說,讓他派五個經驗豐富的民警過來。”楊長生說,“另外,我會讓老鄭跟市局刑偵隊打招呼,讓他們在周邊布控,防止‘黑狐’跑了。”
“好。”沈若曦點頭,“這次行動很重要,‘黑狐’手上有不少人命,還可能攜帶武器,我們一定要小心,不能讓他跑了。”
楊長生點頭,心裏的弦繃得更緊了。他知道,這次抓捕行動比抓虎哥、孫博文都危險,“黑狐”是境外走私犯,肯定比孫博文狡猾,還有可能有武裝護衛。但他不怕,因爲他是警察,保護津海的治安是他的責任,也是他對蘇婉、對所有信任他的人的承諾。
離開軍區招待所,楊長生直接去了派出所,把跟沈若曦的計劃跟王所說了。王所雖然有點擔心,但還是同意了:“我派李剛和四個老民警跟你去,他們經驗豐富,能幫上忙。不過你要記住,安全第一,別太沖動。”
“我知道,王所。”楊長生點頭,心裏很感激——王所雖然有時候會忌憚權貴,但在大是大非面前,從來不含糊。
下午,楊長生去了蘇婉的公司,跟她交代了明天晚上的行動,讓她最近別加班太晚,注意安全。蘇婉雖然擔心,但還是支持他:“你放心去吧,我會照顧好自己,也會提醒員工們早點下班。”
楊長生看着蘇婉,心裏滿是不舍,卻還是轉身往派出所趕。他知道,只有盡快抓住“黑狐”,才能讓蘇婉和開發區的商戶們安心,才能讓津海的治安更穩定,也才能早日跟蘇婉過上安穩的生活。
回到派出所,楊長生跟李剛他們一起制定抓捕計劃,細化每個人的分工,檢查裝備。李剛拍了拍楊長生的肩膀:“楊副所,這次行動要是成了,你肯定又能立大功,說不定明年就能提所長了。”
楊長生笑了笑:“立不立功不重要,重要的是能抓住‘黑狐’,讓開發區的老百姓安心。”
李剛嘆了口氣:“你啊,就是太實在。不過也正是因爲你實在,老百姓才信你,我們也願意跟你一起幹。”
楊長生心裏暖暖的。他知道,自己能走到今天,不僅靠自己的努力,更靠身邊人的支持。不管以後官當多大,他都不會忘記這份實在,不會忘記自己的初心。
晚上,楊長生躺在宿舍的床上,手裏攥着蘇婉送的鋼筆,心裏滿是期待。他期待着明天能順利抓住“黑狐”,期待着早日跟蘇婉結婚,期待着以後能爲津海的老百姓做更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