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聞赫身體上的瘤子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。
腹部位置的有三個很大的瘤子,消失的一幹二淨,連一點痕跡都沒留。
不過僅僅消失了三個瘤子,其他的依舊沒發生任何變化。
但以傅聞赫的現狀,消失三個瘤子,很難得了。
江時越愣了好長時間,撥了一通電話出去,語氣十分激動,“趕緊來名苑,立刻,馬上!”
邢孝毅也回過神,急忙問,“傅爺,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?”
“呼吸順暢了很多,血液也流暢了。”傅聞赫抬頭,看向樓梯的方向,深邃的眸子波光暗涌。
邢孝毅鬆了一口氣。
雖然傅爺身上的瘤子少了三個,可他還是擔心這藥丸會威脅到傅爺的生命。
還好!
傅爺沒事。
二十分鍾後。
顧晨皓帶着幾個醫生進來。
顧晨皓是醫學研究院最年輕的醫學博士,他主攻西醫,在國內,幾乎無人能比。
他帶來的幾個醫生也是研究院頂尖的醫生。
顧晨皓一進來,立刻吩咐幾個醫生給傅聞赫做檢查。
江時越打電話給他的時候,說明了傅聞赫的情況,顧晨皓出門就直接帶了各項檢測機器。
把所有的檢測做完,等了十幾分鍾,顧晨皓看着檢測報告,一臉驚訝,“傅爺身體的毒素消失了一部分。”
“真的?”江時越激動問,“傅爺有救了?”
“還說不來。”顧晨皓道,“毒素僅僅只消失了少部分,傅爺身體裏還存在大量的毒素,我還不確定他吃的藥是能徹底祛除毒素,還是只能緩解。”
頓了頓,顧晨皓繼續道,“不過以現在的檢測結果來說,傅少幾個被損壞的器官在慢慢恢復,他還能再撐半年時間。”
“太好了!”江時越激動的在原地轉圈。
傅家想盡了各種辦法,找遍了全國有名的大夫,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,能找的全部找了,沒一個人能治好傅聞赫的病。
沒想到跟季家聯姻,換了媳婦,傅聞赫就能多活四個月。
這簡直是這半年來聽到最好的消息。
多四個月,他們就有四個月的時間找到神醫鬼面,傅聞赫說不定有救了。
即使找不到鬼面,顧晨皓也多了些時間去查傅聞赫中的究竟是什麼毒。
江時越已然忘了,半個小時前,他還想着要怎麼對付白諭。
“傅爺,你未婚妻是個寶啊!”江時越笑的嘴都合不攏了。
傅聞赫靠在椅子上,眉眼斂着,沒說話。
邢孝毅回頭看了眼樓梯的方向,抿了抿唇,忽然就跑上了樓。
“回來!”邢孝毅剛跑到樓梯口,傅聞赫冰涼的嗓音就傳了過來。
邢孝毅頓住腳步,面色凝重,“傅爺,我要救你,無論你怎麼懲罰我都好。”
邢孝毅跟了傅聞赫多年,從未忤逆過傅聞赫的話,今天,他不能聽傅聞赫的。
不等傅聞赫說話,邢孝毅轉身就跑上去。
傅聞赫也沒再繼續叫住邢孝毅。
他早已看淡生死,可他還不能死。
他的死,會牽扯很多人。
若真能治好他的病……
傅聞赫抿着唇,盯着樓梯口的方向,緘默。
白諭收拾完行李,陸景禹給她發了條微信,她正低頭回信息,一個人影忽然沖到她面前,噗通一聲跪了下來。
“白小姐,求你救傅爺。”邢孝毅朝着白諭磕了一個響頭。
他一點都不覺得給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孩磕頭丟人,只要能救傅爺,他什麼都願意做。
白諭抬眸,瞥了他一眼,淡定的繼續回手機上還沒回完的信息。
片刻後,她收起手機,起身,轉身朝着門口的方向走,留了一句話,“以後別跪我,我不想折壽。”
她到樓下,見客廳裏多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。
其中一個盯着她的目光火熱。
那人是顧晨皓。
顧晨皓跟了傅聞赫多年,聽聞傅聞赫吃的藥是白諭給的,對她就多了幾分好奇。
白諭只瞥了他一眼,就收回了目光,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拉了張椅子,坐在傅聞赫對面,翹起二郎腿,看着傅聞赫的身體,點點頭,“還算聽話。”
江時越嘴角抽了抽,丫頭,讓傅爺聽話的,你是第一個。
傅聞赫剛做完檢查,還沒穿衣服,他隨手拿起衣服穿上,薄唇微啓,“學過醫?”
“一點點。”白諭說的很謙虛。
“能治好我?”傅聞赫眉眼微抬,深邃的眸子下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潭水,他盯着白諭,想把她看穿。
許久,傅聞赫收回目光,臉上說不清什麼表情。
他第一次看不穿一個人的表情。
白諭掩飾的很好。
“可以。”白諭回答的很幹脆。
僅僅兩個字,整個房間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江時越更是不可思議的看着白諭,他原本只以爲白諭給的那顆藥丸可以壓制傅聞赫體內的毒,並沒有想過她會徹底治好傅聞赫。
畢竟,顧晨皓都治不好的病,一個十九歲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治的好。
可現在……
她居然說能治好?
傅聞赫挑眉,冰涼的唇緩緩勾起,“有條件?”
“有啤酒麼?”白諭沒回答他,靠在椅子上,有些懶散。
傅聞赫看了眼邢孝毅。
邢孝毅立馬會意,去冰箱拿了幾瓶啤酒出來,“白小姐,您請。”
一聽白諭能治好傅聞赫的病,邢孝毅對她的稱呼都變了。
只恨不得把白諭當成祖宗供起來。
“啪嗒。”
白諭打開啤酒,一口氣喝完一罐,手下一緊,易拉罐瓶瞬間被捏扁。
又打開一瓶,這次沒喝的那麼急,她只喝了一口,“沒條件。”
這回答,傅聞赫很意外。
江時越更是有些詫異,他還以爲白諭會提很難辦的要求。
“爲什麼願意救我?”傅聞赫看白諭喝啤酒的樣子好像很爽,也想喝一瓶,卻忍住了。
他的身體不允許喝酒。
“爲什麼?”白諭忽然就笑了,她身子微微傾斜,一只手搭在腿上,撐着下巴,“沒我的同意,你還不能死。”
氣氛瞬間就僵了。
江時越下意識的看了眼傅聞赫,這話聽着怎麼有點不對勁呢?
莫非小丫頭早就認識傅爺?
喜歡傅爺很久了?
可看着也不像啊!
小丫頭對傅爺的態度挺冷的,不像是喜歡傅爺。
白諭沒理會其他人的想法,起身,走到傅聞赫面前,指着旁邊的臥式沙發,“過來躺下。”
傅聞赫唇角勾起,起身走到沙發前躺下。
白諭先給他把了脈,忽的,她眸子一縮,眉頭擰着,有些詫異的看着傅聞赫。
剛剛下車時,她並沒有詳細替傅聞赫把脈,此刻她認真把脈後,他的心髒居然沒有問題。
她眼裏的詫異沒逃過傅聞赫的眼,他挑眉,“有問題?”
白諭垂着眸,眼裏瀲灩着一片冷意,片刻後,問,“聽聞你半年前做過心髒手術?但你的心髒並無問題。”
傅聞赫瞳孔縮了縮,“只是傳聞,不必當真。”
白諭看了他一眼,很有深意的一眼。
但她沒說什麼。
撩起袖子,手臂上綁着一副銀針,拿下銀針袋,動作緩慢的取出銀針,然後下針。
“祛毒針?”白諭剛下了十幾針,顧晨皓就發出了一聲驚叫。